罡風看似毫無章法,但擺脫不了五行八卦。
蘇卿之前在末世,閑得無聊,研究了一段時間的奇門遁甲。
但因為沒人教,奇門遁甲又深奧難懂,她只能依葫蘆畫瓢的布陣。
還別說,解決了不少喪尸。
蘇卿雖然不太懂奇門遁甲,但她的腦海里有無數的破陣之法。
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陣眼,是一個冒著熱氣的茶杯。
當杯子砸在地上,應聲而碎的時候,幻象消失。
怪老頭沖進房間,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蘇卿。
“你是怎麼找到陣眼的?還毫發無損?”
他看不到陣內的場景,只看到蘇卿站了片刻后,直接摔了茶杯。
蘇卿沒理會怪老頭,在桌邊坐下,敲了敲桌子。
“上酒菜!”
怪老頭立刻吩咐小廝,上萬福樓最好的酒菜。
飯菜很快上桌,色香味俱全。
蘇卿更餓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菜,十分豪爽。
然后,她也動了將廚子也擄走的心思。
酒飽飯足后,她朝房間一隅看過去,“看了這麼久,還沒看夠?”
一個身穿紅衣,邪肆俊美的少年走出來。
“蘇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能讓所有人聞風喪膽,果然不是徒有虛名。
蘇卿的手指放在酒杯的杯沿上,慢悠悠的轉著圈。
漫不經心的動作,卻透著逼人的氣息。
“你哪位?”
玄門少主滄決在蘇卿對面坐下。
“滄決。”
“陣法是你布的?”
“是,而且我還會算命,你要不要卜一卦?免費的。”
滄決鮮艷的紅唇上揚,過分稚嫩的臉卻透著老謀深算。
有點矛盾,卻惑人心神。
蘇卿不信命,但聽一聽也無妨。
“本公子就喜歡吃白食,你算吧。”
滄決從懷里掏出一個龜殼,放入三枚銅錢,晃了晃,然后倒出。
如此六次,才停手。
蘇卿自然是看不懂的,好整以暇的等著滄決胡謅。
“卦象如何?”
滄決盯著最后的一卦,眼里透著玩味。
“蘇將軍好本事,逆天改命,死卦變活卦,還成了少有的……”
“鳳卦”二字,他沒有說出來。
只是看蘇卿的眼神越發的意味深長。
蘇卿被勾起了興趣,“少有的什麼?”
滄決突然起身,走到蘇卿身旁坐下,手肘撐在桌上,笑得邪魅。
“接下來的話,我只和蘇將軍一人說。”
怪老頭一聽這話,就離開的雅間。
蘇卿對子隱擺擺手,“出去等我。”
子隱看著充滿邪氣的滄決,十分擔心蘇卿。
但他什麼都沒說,聽令離開。
雅間的門被關上,滄決笑著道:“原來蘇將軍是紅妝。”
蘇卿意外了一下,“占卜還能算性別?”
“當然不能,但剛才的卦象是鳳卦,是只有女子才有的卦象。”
“鳳卦?我將來是皇后啊?”
“非也,鳳卦只是顯示蘇將軍有母儀天下之相,但怎麼選擇,得看蘇將軍自己。”
蘇卿突然問道:“為什麼男人不能有鳳卦?帝王如果是斷袖,娶男人為后,難道不能是鳳卦?”
滄決突然被噎住。
這理雖然歪,但好像也說的通。
所以,眼前的蘇卿,究竟是男是女?
他灼灼的盯著蘇卿,仿佛要將她看穿。
蘇卿坦然的任滄決打量,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就算出了這些?能力不行啊。”
這話讓滄決回神,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誰不行?你說誰不行?”
“說你不行,布陣不行,占卜也不行!”
“哈,老子可是玄門少主,布陣和占卜天下第一!”
蘇卿鄙夷,“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老子還算出你不是蘇卿!”
要不是被逼急了,滄決是不會說這話的。
他之前偷偷的給蘇卿算過卦,是帝王之相。
但帝王之星升起時,也是隕落之際。
可他剛才算卦,卦象全變了。
一個人的命數不可能變得如此徹底。
唯有一個解釋。
眼前的蘇卿,和之前的蘇卿,不是一個人!
蘇卿眼眸微瞇,濃烈的殺意化作無形的刀劍,直逼滄決的咽喉。
滄決臉色微變,指尖快速的點了點茶水,彈向蘇卿。
只要他愿意,任何東西在他手里,都能組成陣法。
陣法有強有弱,但只要拖住一刻,他就能脫險。
蘇卿沒將滄決的小把戲看在眼里,任由自己入陣,然后眨眼破陣。
對付這種自負的小屁孩,就要一次次的打擊他的自信,然后扔個誘餌過去,讓他乖乖的為她所用。
滄決剛起身,還沒來得及逃離,就被蘇卿抓住了手腕。
“我的話還沒問完,你跑什麼?”
滄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要跑,梗著脖子說道:“誰要跑了?我是嫌坐太久,起身活動一下筋骨。”
蘇卿長長的“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滄決。
她眸底的嘲弄,仿佛要溢出來。
滄決是天之驕子,哪里受過這種鄙視,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那什麼眼神?”
“鄙視的眼神。”
滄決:“……”
被挑釁了!
好想將蘇卿打一頓,可他打不過,怎麼破?
蘇卿無視滄決的憤怒,強硬的拽著他坐下,“說吧,還占卜出什麼了?”
這一刻,她的語氣格外認真。
滄決傲嬌“哼”了一聲,“不是瞧不起我的占卜術嗎?現在信了?”
“當然不信,我只是想知道,你還能瞎編出什麼?”
滄決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沒有瞎編!”
玄門的占卜術,天下無雙,從未出過差錯!
他的一卦重金難求,結果免費送人,還被質疑,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