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還想將蘇卿是女子的事告訴離王,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如果離王知道蘇卿是女人,喜歡上她了怎麼辦?
祁錦淵冷哼,“最好如此,你一直吵著要見本王,說有要事說與本王聽,說吧。”
沈云霜收斂心神,問道:“離王殿下,如果我一心幫你,你會護我周全嗎?”
“那得看你對本王是否有用了,雖然你之前說的事都應驗了,可與本王沒什麼干系。”
“云霜之前說的事,只是想讓殿下相信云霜而已,現在要說的事,絕對與殿下有很大的干系。”
“說吧,本王聽著。”
“初六那日,天雷會席卷皇城,祈福大典上的皇族和百官,所存無幾,百姓也會死傷慘重。”
沈云霜一邊說著,一邊回憶那天煉獄般的場景,身體搖搖欲墜。
祁錦淵見沈云霜不似說假,劍眉微蹙,“你為何如此肯定?”
重生的事,沈云霜不敢說。
她解釋道:“因為我不止一次夢到了那個場景,如果殿下不信,可以等到初六那日看看,但千萬不要去祭祀臺和皇宮。”
這兩個位置是重災區,幾乎被天雷夷為平地。
祁錦淵低眉沉思,又問:“這就是蘇卿放棄稱帝的原因?”
沈云霜肯定的點頭。
“應該是,因為我最初的夢里,蘇將軍在初六那日稱帝,然后被天雷轟成了焦炭。
后來蘇將軍辭官,緊接著放棄兵權,我的夢也跟著變了,死的是接受祈福的皇上。”
“原來如此,你還夢到了什麼?”
沈云霜沒有回答祁錦淵的問題,反問:“殿下,如果我所言非虛,您會護我周全嗎?”
只有得到離王的承諾,她才敢知無不言。
想要保一個人的命,對祁錦淵來說輕而易舉。
他答應下來,“會。”
沈云霜提著的心落了下去,她又說了一件要緊事。
“殿下,初六當晚,皇城會發生鼠患,糧食會被啃食殆盡,請早做打算。”
“鼠患?”
“是,猶如潮水一般,很可怕。”
說這話的時候,沈云霜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再也堅持不住,癱坐在地上。
黑漆漆,毛茸茸的老鼠,從她的身上爬過,她差點被嚇瘋。
祁錦淵不知道沈云霜說的事會不會發生,但他向來喜歡未雨綢繆。
“你先回去,初六那日我會讓人去接你。”
沈云霜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從地上爬起來。
“是,之后會發生的事,若是我夢到了,再與殿下說。”
這話是在提醒祁錦淵,她的“預知夢”會一直做下去,不能將她用完就扔。
她離開之后,祁錦淵叫來莫三娘。
“去準備一些防老鼠的藥,越多越好。”
如果天雷的事發生了,鼠患的事就是真的,他得守住糧倉。
莫三娘應下,“是,主子,莫言傳來消息,蘇卿今晚會在萬福樓給云子衍擺鴻門宴。”
“莫言和桂嬤嬤已經復刻出壓制蠱毒的丹藥了?”
“沒有,昨晚蘇卿單獨見過桂嬤嬤之后,就做了這個決定。”
祁錦淵蹙眉,“云家的人還沒在京城出現?”
“目前還沒有。”
“去準備鼠患的藥吧,別忘了查鈴鐺。”
說到鈴鐺,莫三娘想起一事,“主子,今天是蘇卿去收物資的日子。”
每次蘇卿去收集物資,物資都會憑空消失,太詭異了!
她不是沒查過,但所有人都有去無回。
祁錦淵沉吟片刻,擺擺手,“你去忙吧。”
莫三娘擔憂的說道:“主子,蘇卿有點邪門,您多加小心。”
“嗯。”
祁錦淵貼上人皮面具,離開醉香,去了將軍府。
他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就算被蘇卿發現跟蹤,也能自保。
蘇卿吃過早膳,叫來鈴鐺。
“你一會去買一些馬車所需的用品,一定要最貴最好的,力保寬敞又舒適。”
鈴鐺聽得一頭霧水,“公子,只買東西,不買馬車?”
“馬車我會自己做。”
“公子,你什麼時候學會木匠的手藝了?”
蘇卿很想告訴鈴鐺,她雖然不會木工,但她會電氧焊,會改裝車子。
如果不是直接使用汽車太過突兀,她都不想改裝馬車。
但這話不能說。
她神秘一笑,“你公子我會的東西多著呢,去買吧,我去收集物資了。”
鈴鐺點頭,“公子路上小心。”
蘇卿騎著馬離開京城一段距離后,就發現有人跟蹤她。
她不是第一次被跟蹤,也就懶得理會。
等到了囤積物資的倉庫附近,再殺也不遲。
一個時辰后,蘇卿到了倉庫。
物資已經堆不下了。
看守倉庫的人知道蘇卿每次來,都會打暈他們。
這次,他們主動湊過來,露出后脖頸。
打暈一次就能得十兩銀子,何樂而不為?
蘇卿抬起手,利索了劈暈了兩人。
她清點完物資,確認無誤后,沒有立刻開始收集。
而是走出倉庫,看著四周。
這次跟蹤她的人,藏匿的本事很厲害,這會已經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蘇卿催動木系靈力,讓周圍的草木幫自己感知,很快就確定了祁錦淵的方位。
粉唇上揚,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她看向不遠處的一棵樹,喊道:“出來受死吧。”
祁錦淵:“……”
他的藏匿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勁了?
既然被發現,她也不躲了。
眨眼間,他就來到了蘇卿面前。
蘇卿看著帶著人皮面具的祁錦淵,沒好氣的問道:“離王,你很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