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讓你走,你能奈我何?我不是告誡過你嗎?惹了我,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蘇卿!”
“這就生氣了?那接下來,你不得氣死?”
云墨的雙眸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視線卻模糊到看不清蘇卿的樣子。
腦海里有很多畫面翻滾,煩亂不堪,讓他無法思考。
蘇卿看著云墨失焦的雙眸,在他耳邊幽幽的說道:“那個你最在乎的人,中了血蠱,你可一定要救他啊。”
第34章 失敗
云墨聽到蘇卿的話,并沒有聽話的點頭。
雖然他的雙眸失焦,但額頭沁出汗珠,顯然是在和致幻的藥對抗。
蘇卿看到這情況,毫不猶豫的將整瓶致幻藥倒了進了云墨的嘴里。
圍觀的百姓不少,都看呆了。
人群里的拍賣會管事再也忍不住,沖出來質問:“蘇公子,你給我家公子吃了什麼?”
蘇卿松開徹底迷糊的云墨,笑盈盈的看著管事。
“我就是給他吃穿腸毒藥,你又如何?”
管事立刻沖過來,想要搶人,被祁錦淵攔下。
三下五除二就給打趴下,扔出老遠。
打完人,他沖蘇卿挑了下眉,仿佛在說:“看,我留下還是有用的。”
蘇卿沒理會祁錦淵,看向滄決,“弄好了沒有?”
“馬上馬上。”
滄決說完沒多久,就從大廳走了出來,“可以了。”
蘇卿扯著云墨的耳朵,在他耳邊說道:“你最愛的人中了血蠱,去救他吧。”
說完,她站起身,對云墨道:“鴻門宴準備好了,進去吧。”
云墨聽話的起身,踏進了萬福樓。
蘇卿冷眼看著圍觀的百姓,幽幽的說道:“想死的,就留下。”
這話一出,百姓飛速逃離。
之前還十分擁擠的街道,變得空無一人。
哦不,還有一個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管事。
蘇卿看著已經入陣的云墨,問滄決,“我一會得入陣,要怎麼做,才不會被陣法影響?”
陣是滄決布的,他自然知道方法,立刻告訴了蘇卿。
聽起來很復雜。
好在原主對陣法還算了解,蘇卿自己也研究過一段時間,聽明白了。
陣內。
處在幻境的云墨,眼前一片黑暗,身體無法動彈。
耳邊是數不清的咒罵聲。
“剛出生就克死了母親,還渾身覆蓋寒霜,一看就是毒物。”
“這孩子八字太硬,是孤寡之相,會克死所有人,必須殺了他!”
“陰氣太重,死后定會不安生,必須以火克之,讓他魂飛魄散。”
“聽聞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孩子煉丹,或許能練出長生丹。”
“那就用他煉丹,丹爐屬火,剛好能克他的陰氣!”
這是云墨剛出生時的場景。
他曾經聽父親提到過無數次,能復刻出當時的畫面。
腳被提了起來,腳踝仿佛要被掐斷,周身滿是滾燙的熱意。
在被扔進丹爐的一瞬,云墨被父親搶走,緊緊的抱在懷里。
窒息的感覺,讓他難受,卻分外依戀。
父親說:“我兒雖然八字硬,但我們云家的功法特殊,十分適合他修煉,如果你們擔心他克家人,我愿意帶他出府,自立門戶。”
這提議自然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最后還是父親自斷一臂,散盡家財,并將嫡系才有的功法交出來,才得以脫離云家。
畫面一轉,云墨五歲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寒疾越發嚴重。
為了保住他的命,才二十幾歲的父親,累成了垂暮老者。
好在他天資聰穎,不僅媚術和蠱毒大有所成,還利用寒疾,獨創了一門功法。
而云家內斗嚴重,逐漸沒落。
幾大長老想將云墨接回去,當傀儡一樣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父親知道后,想帶云墨藏起來,卻被下了血蠱。
云墨冷血冷情,唯一在乎的人就是父親。
可那時候的他太小了,解不了云家最厲害的血蠱。
他看著父親倒在地上,用唯一的手捂住心口,明明痛到極致,卻對他笑。
“墨兒,回云家去吧,記得藏拙,暗中增加實力,只有自己成長到無可匹敵,才沒人能傷得了你。”
云墨哭得不能自己,“爹,你不要死,我會好好養蠱,給你解蠱毒的。”
“爹太累了,想去找你的娘了,你以后雖然看不到我們,但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別怕。”
“爹,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死。”
云墨哭喊著,手里突然多了一個白玉盒。
他驚喜的說道:“爹,我能解你的血蠱了,你等著。”
說著,他一手握住父親的手,一手去開白玉盒。
幻境之外,蘇卿緊張的看著抓著她手的云墨,出聲,“我兒真是出息了。”
這話說得坦坦蕩蕩,又含著欣慰。
口氣雖然不像云墨的父親,但在幻陣和致幻藥的雙重作用下,云墨是聽不出來的。
不過……
云墨無神的雙眸陡然變得清明,看著眼前的蘇卿,似笑非笑。
“蘇公子真是好本事,云某差點著了你的道。”
說著,他晃了晃蘇卿的手腕。
“如果不是手感不對,你體內的血蠱,我還真就給你解了。”
這話被他說的殺氣騰騰,看蘇卿猶如看死人。
父親是他的逆鱗,卻被拿來利用,該死!
蘇卿沒想到臨門一腳,卻失敗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嫌棄的擦了擦被云墨碰過的地方。
“真遺憾,沒能騙到你,我認賭服輸。”
細節決定成敗,是她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