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著的士兵發出刺耳的慘叫。
有的就地打滾,有的瘋狂逃竄,有的直接一命嗚呼。
雨水澆不滅火油,傷亡逐漸擴大,形成了慘不忍睹的畫面。
蘇卿卻沒有半點動容。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同情心是傷己利器。
韓簫看得瞠目結舌,對蘇卿豎起大拇指。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用弓箭就攔下了殺傷力巨大的火攻術。
這需要的可不僅僅是力氣,還有對火油罐的路線做出精準的預判。
而最難的是射中,并擊穿罐子。
蘇卿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很快,火油罐接二連三的投射而來。
蘇卿拉了六次弓之后,胳膊就有點酸了。
祁錦淵看到之后,說道:“卿卿,剩下的交給我。”
他之前沒提幫忙,是給予蘇卿足夠的尊重,讓她做她想多的事。
可當她累了,他就幫她做未完之事。
蘇卿將弓遞給祁錦淵。
祁錦淵沒有蘇卿的力氣大,但他的武功高,內力深厚,拉弓射箭不在話下。
蘇卿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看祁錦淵發揮。
他高大挺拔,迎風而立,繃著臉的時候,輪廓更顯深邃鋒利。
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箭尾,往后拉弓。
被雨水淋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能清楚的看到線條緊繃的肌肉紋理。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祁錦淵也一樣。
一根根箭矢從他的手中射出。
射程越來越遠,有的火油罐剛被投射出來,就被射中。
涼王的軍師看著越燒越近的火海,嚴重懷疑下一個被擊破的火藥罐,會直接落在他的頭頂。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手心不停的冒汗。
耳邊是士兵的慘叫,鼻間是肉被烤焦的味道,而士兵之前所向披靡的氣勢,也消失不見。
衛寶寶早就嚇得面無人色,顫聲說道:“軍師,我們打不贏的,趕緊跑吧。”
嗚嗚嗚,他要回幽州!
幽州易守難攻,就算韓簫追著他打,他也不怕。
軍師雖然嫌棄衛寶寶怕死,但他也知道這仗打不下去了。
韓簫的七萬兵馬很快就會抵達,若是還不撤,畢竟有死無生!
他正要讓衛寶寶撤兵,兩個來幫忙的郡守就先一步帶著自己的兵馬跑了。
對方沒傷一人,他們卻損失慘重,這仗要怎麼打?
援兵跑了,涼王剩下的士兵頓時就慌了。
當撤退的命令下達,他們立刻護著衛寶寶和涼王的尸體,往幽州退去。
城墻上的祁錦淵放下拉了十來次的射日弓,手有些抖。
他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內力消耗過多,累著了。
蘇卿握住他拉弓的右手,用內力幫他緩解肌肉的拉傷。
“我們走吧,接下來就交給韓大人了。”
韓簫單膝下跪,對蘇卿和祁錦淵行禮,“今日之恩,韓某沒齒難忘。”
兩人都沒理會他,快步回了客棧。
蘇卿困倦的打了個哈欠,“今天早點睡,明天去幽州一日游。”
她今晚勞心勞力,自然要去幽州洗劫涼王府,拿點好處。
祁錦淵知道蘇卿的心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等你去滄州,我的東西都給你。”
“如果我要的是整個滄州呢?”
“也給你。”
蘇卿滿意的捏了捏祁錦淵的臉,“算你識相。”
說完,她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扯到自己面前,在他的薄唇上吧唧一口。
“獎勵給你的晚安吻。”
親完,她就松開祁錦淵,回了自己的房間。
祁錦淵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門口好久,臉上的甜蜜仿佛要溢出來。
回過神來之后,他壯著膽子敲了敲門,“卿卿,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滾!”
“好的,你早點睡。”
祁錦淵回到房間,一邊洗澡一邊薅頭發。
卿卿的床那麼難睡,怎麼破?
想得太入神,浴桶里的水都涼了,他才想出一招。
苦肉計+美男計!
他伸手摸了摸處在愈合期的后背,用內力將傷口崩開。
連身上的水都沒擦,直接去睡了,還故意沒蓋被子。
次日。
果然如他所料,華麗麗的感染了風寒。
蘇卿昨晚有點疲憊,睡的格外的香,早起的時候,意外的沒有孕吐。
她的心情十分的好。
想到一會要去搜刮涼王府,心情就更好了。
下樓的時候,還哼著歡快的小調。
沒看到祁錦淵,她詫異的問道:“離王呢?”
第66章 后悔
莫言看向蘇卿,面不改色的撒謊。
“主子昨晚拉射日弓,崩裂了后背的傷,加上淋雨太久,感染了風寒。”
蘇卿蹙眉。
昨晚回客棧的時候,也沒看出祁錦淵不對勁啊。
想到男人后背的傷是因她而起,她從空間拿出一根上好的人參,遞給莫言。
“給他燉了補補。”
昨晚下的是蒙蒙雨,后背的傷也就是皮外傷,這都能感冒,身體也太不行了。
莫言見蘇卿一臉嫌棄,也沒有上樓看一眼祁錦淵的意思。
他試探的問道:“蘇公子,你不上樓看看主子嗎?”
蘇卿擺擺手,“又死不了,有什麼好看的。”
她的眼睛又不能治病,看了也不會好。
還可能會被傳染,傻子才去!
莫言在心里默默的為主子掬了把辛酸淚,拿著人參去熬湯。
然后端著治風寒的湯藥上樓。
祁錦淵聽腳步聲就知道不是蘇卿,連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