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愛聽叔八卦的崽。
陳德元瞥了他們一眼,這種事情哪能說出來,所以他啥也沒有說,轉身回房寫信給少爺。
三兄弟沒能聽到他們叔的八卦,有點遺憾,轉身各自忙活自己的事。
…
同一時間的鐘府,春熙園。
鐘瑩瑩捂著臉怒視著面前的親娘,雙眼通紅。
這是她娘第一次動手打她。
之前在書房里聽到爹跟陳大夫的對話后,她在爹走后迅速離開。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院子,坐在涼亭下遲遲未回神。
“嗜毒”她知道,是十幾年前曦城那個被封閨樓的藥,閨樓為什麼會被封,就是因為它表面上賣胭脂水粉,背地里賣毒藥。
其中“嗜毒”最毒,當年殘害了京城多少權貴后宅里的人,甚至宮中也有貴人中了此毒,正因為那位貴人,閨樓才會被查封。
這些都是她在書中看到,甚至有些話本里也有。
而這個府里只有她外祖家在京城,然后她就過來問娘,誰知道她剛問出口就得了她娘的一巴掌。
很重的一巴掌。
這非常的反常。
“娘這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嗎?所以那兩個人之所以病怏怏是娘你給下的毒嗎?”
鐘夫人渾身顫抖,沒想到她在她女兒的眼里是這麼惡毒的女人,雖然她的確這麼惡毒的給那對母子下毒了,但她在女兒的面前一直都是良母。
如今女兒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什麼就跑過來質問是不是她給那對母子下的毒。
這讓她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你閉嘴。”鐘夫人呵斥。
“我不閉嘴。”鐘瑩瑩回吼道,眼淚不停的流,“為什麼?你為什麼那樣做?當初是你自己讓爹納的那個女人,爹都拒絕了,你便設計讓爹不得不納她,既然容不下她為什麼要讓爹納?”
母親設計那個女人的事情還是她小的時候娘跟奶娘說話的時候她不小心聽到。
聽著女兒一句又一句的質問,鐘夫人一陣眩暈,她伸手扶著一旁的桌子穩住不讓自己跌倒。
她呼吸有些不暢快,張口叫:“奶娘。”
外面守門的奶娘李氏臉色煞白,不敢直視面前的老爺,聽到屋里夫人的呼喊,她也不敢動。
鐘大人黑著臉抬腳走進去。
鐘夫人看著走進來的人不是奶娘,整個人傻了。
“老…老爺。”
鐘箖掃了大驚失色的夫人一眼,對一旁臉上有巴掌印的女兒道:“你出去。”
鐘瑩瑩知道自己闖禍了,臉色發白,面對黑臉又威嚴的父親,她看了一眼同樣臉色發白的娘,努了努嘴。
“爹,娘她……”
她想求情,畢竟是她的娘,然而不等她說完,鐘箖呵斥了一句。
“出去。”
“請爹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饒了娘一命。”鐘瑩瑩硬著頭皮說完這句話才離開,此時她心里滿滿的內疚,如果她不跑過來質問娘,也就不會被爹撞個正著。
鐘瑩瑩走后,鐘箖雙眸冷漠的盯著謝若音。
“當初我跟雪蓉的事情是你設計的?”
“對。”
鐘夫人顫抖著回了一個字,既然被撞到了,那她直接承認。
“為什麼?”鐘箖問。
“我不能生,她是老爺的青梅。”
鐘箖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跟雪蓉的確是一起長大,但他把雪蓉當妹妹,雪蓉拿他當哥哥,他跟雪蓉若是真有那層關系,早就跟雪蓉成為夫妻。
自己又不是老舊之人,不在乎是否有子傳宗接代,也跟眼前的夫人說過。
可……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回去,他想他那天選擇不出門,只要他不出門,也就不會碰到落魄的何雪蓉,也就不會把人帶回來,更加不會發生后來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
“既然如此,那又為何又要給她下毒?”他問夫人。
“……”
鐘夫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當初為什麼要給何雪蓉下毒,可能是一時沖動,然后一錯再錯,最后沒有回頭的路了。
鐘箖見她不說,深吸一口氣,心里有一口悶氣,腦子一熱,道:“回頭我會給你一封休書,派人送你回曦城,夫妻一場,我不會將你下毒的事情捅出去,給你留最后的體面。”
鐘箖說完轉身走了。
“……”
鐘夫人跌撞在桌子上,接著身體一軟緩緩坐在地上。
奶娘李氏沒一會兒進來,看到坐在地上的夫人,她立即上前將夫人扶起來。
…
離開的鐘大人,去了兒子鐘浩軒的院子。
鐘浩軒看著面前的父親,他眨了眨眼睛,問:“父親來此有何事?”
今天因為娘親的突發狀況,沒有去書院,娘親醒過來后他就回來了自己的院子。
“陳大夫說你身上的毒是有人幫你控制住了,那個人是誰?”
鐘浩軒搖頭:“沒有人幫我。”
鐘大人知道兒子在撒謊,沒有逼迫,他對兒子說:“為父只是想找那個人幫你跟你娘解毒,你不說肯定是因為答應了那個人不能說,既然如此,那為父就不問了,你幫為父給那個人帶些話,只要他能夠為你為你娘解毒,為父愿意花重金。”
“爹你沒錢。”
“……”
鐘大人突然想打兒子,這糟心玩意怎麼每次跟他說話都要扎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