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帶著子晏子墨過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只覺得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娘,這人咱們救還是不救啊?要是不救的話,那就等他死了,我們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搜了吧,反正留在這里以后也是便宜了別人。”
剛被子墨掐人中掐醒過來的蕭逸風聽到這番話,差點再次氣暈過去。
這誰家孩子,怎跟土匪一般。
“你不能暈哦,你要是暈了,我們可就一走了之。”楊子墨瞅著要被氣暈過去的大叔,連忙出聲提醒。
至于不暈后我們會不會管?
這個看情況吧。
娘說了,做人不能多管閑事,閑事管多了容易引火燒身。
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也不能白救不是。
又不是濟世菩薩。
楊子晏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嘴唇烏黑,手指甲也黑了,身上衣服破爛了一些,倒沒有致命傷,只有腳腕處有滲出來的黑血,一看就知道是被什麼有毒的東西咬了。
蕭逸風深吸一口氣,眼睛珠子轉了轉,最后落在一旁虞婳的身上,看到這個熟悉面孔的婦人,他連忙出聲求救。
“夫人若救我一命,我可為夫人做事一年。”
虞婳翻了一個白眼:“你的命好像也不太值錢,一年能做什麼?”怎麼滴也得十年打底好吧。
從這個人開口說出來的話中,就知道這個人不是簡單之人,雖然還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但有人送上門不利用利用,有點說不過去。
雖說她是打算做個平常小老百姓,可誰知道她能做一輩子的小老百姓,萬一子晏、子墨考上了,往后當了官,手里沒點東西,哪能平安順遂到老,所以還是提前做好準備比較好,只有準備好了,以后才能安安心心養老當咸魚。
蕭逸風差點被噎死,這一家子真不愧是一家人,有什麼樣子的娘就有什麼樣子的兒子。
早就在虞膳湯館在桃花鎮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他就調查過這個女人,那個嗜毒的解藥多半是出自這個女人之手。
總之這個女人,絕非等閑之輩,也不能小看。
畢竟一般人不會帶兒子闖龍山。
蕭逸風想了一下,退一步說:“五年。”
“十年。”
“……”
虞婳無視蕭逸風難看的臉色。
“被我勞逸十年,你絕對大賺,用十年自由換自己一條命,是真的大賺,你這個毒估計還能再撐一盞茶的時間,你還有一盞茶的時間思考,不急。”
虞婳說著找了一個比較干凈的樹干依靠著,伸手將子竹拉過來,手從子竹背簍里掏出一個橘子。
楊子竹看到橘子眼睛一亮,連忙討要:“娘,我也要吃橘子。”
虞婳的手再次伸進子竹的背簍,這次她拿了三個,給了子竹一個后,另外兩個分別拋給子晏、子墨。
子晏接住橘子跟娘一樣找了一個樹靠著,悠閑的剝著橘子。
子竹則站在娘身邊,吃完好讓娘伸進背簍里“拿”橘子。
子墨蹲在蕭逸風旁邊,剝橘子的他看大叔咽口水,剝好后掰了一瓣喂給大叔吃。
“可不能做個餓死鬼,吃吧。”
雖然一瓣橘子也不頂飽,但至少肚子里有貨不是。
蕭逸風差點被這個孩子給嗆死,這一個個長得人模人樣,怎麼說出來的話殺傷力這麼強。
不過這個橘子真好吃,比他從稷州那位大人府上偷拿的還要好吃很多很多倍,出于好奇,問了一句。
“這橘子你們哪里摘的?”下次來龍山,他也摘一點回去。
“大叔喜歡吃這個橘子?”子墨用他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望著地上躺著的大叔。
蕭逸風直覺后面有坑,但他還是忍不住點了一下頭。
“那我再分一瓣給大叔吧,畢竟大叔只有一盞茶時間的生命。”
“……”
這孩子怎麼回事,能不能別老提醒他快死了。
有本事你不吃呀!
子墨說到做到,又分了一瓣給大叔,剩下的他三兩口全塞自己嘴里,嚼吧嚼吧入了肚。
被勾出饞蟲的蕭逸風,眼睛珠子轉了一圈,看著這一家四口若無其事的模樣,仿佛要等著他死好撿漏。
心里一哽。
為什麼會有這麼奇葩的一家?
這種情況,不應該直接救人嗎?
吃了兩瓣橘子的蕭逸風感覺自己沒有那麼疲憊不堪,身體似乎恢復了點力氣。
若不是有內力撐著,他早就死了。
可他還年輕,還沒看夠這個世界,不甘就這樣死去。
他目光落在虞婳身上,道:“你想用我干什麼?”
“不會讓你干傷天害理的事情。”虞婳回答完,好奇詢問,“你我之前在哪里見過?”
蕭逸風:“……”若不是渾身沒勁,加上不想動,他真想摸摸自己的臉是不是在他昏迷這段時間被什麼給毀容了。
普通人看到他這張臉肯定會銘記在心,可……
蕭逸風突然想起來,這個女人不是普通人,自然也就不會被男色惑心。
“半個月前春花樓,我是對面春風樓的人。”
啪嗒——!
楊子晏手中沒吃完的橘子掉地上,抬頭望著娘。
楊子竹也抬頭望著娘,一時忘記咀嚼嘴里的橘子。
唯有子墨不明所以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后問:“春花樓春風樓都是干什麼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