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為難,李菁菁便也沒再細問,“還有這個東西,這是在她手指甲里面找到的,有點像是面粉。”
南嘉佑拿起來聞了一下并沒有異味,他一時也無法判斷這是何物。
兩人在書房研究了半天,最后只發現未知的物證太多,他們需要關鍵線索將所有東西湊到一起。
眼見天黑了,李菁菁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轉身看向南嘉佑。
“怎麼了?”
“王爺,我心里還是有點不安,總覺得將尸體放在府衙有點不安全。”
李菁菁的直覺一向很準,特別是今天他們查證了這麼多東西以后,如果兇手知道了,說不定會毀尸滅跡。
南嘉佑微微一笑,“好,阿羽會去看看的。”
李菁菁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在房門關上的那刻,南嘉佑臉上的笑立馬消失,眼底彌漫上了無盡的陰霾。
他伸手拂過桌上的物證,細薄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良久后才輕聲呢喃了兩句:
“你究竟是誰?”
“為何要接近我?”
第11章 驚變
片刻后阿羽進門,這些日子他總覺得南嘉佑變了,就比如現在。
南嘉佑安靜的坐在那里翻看著幾頁紙,明明是很隨意的動作,但卻給他一種十足的壓迫感,就像他手里拿的并不是紙而是捏著幾個人的性命一樣。
之前的南嘉佑不是這樣的,三年前還在京中的他是一個十足的頑皮少年,一點都沒有親王的樣子,整天只想著出去玩。
后來在軍中的他也不是這樣子,他漸漸褪去青澀變得成熟穩重,但眼里依舊有團火。
三年后回到京城的他也不是這樣,皇兄離世,江山易主,他的侄子成了傀儡,而他也成了提線木偶,可他依舊是眼底含光,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是什麼時候變得不一樣的呢?阿羽仔細想了一番,好像就是大婚之日。
大婚之后的南嘉佑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他好像披上了不屬于自己的外衣,整個人冷漠疏離,殺伐果斷。
“她去了何處?”南嘉佑頭都沒有抬,冷聲的問道。
阿羽趕緊回神,“回王爺,王妃去了李府?”
“哦?去干什麼?”
“屬下不清楚,王妃只是命令人將轎子停在門口,不曾進去。”
南嘉佑嗤笑一聲抬頭看向他,阿羽感覺自己有點腿軟。
“你說,她這會兒在想什麼?”
李菁菁這會兒只想看戲,而且是嗑著瓜子喝著熱茶,滿心歡喜的看戲。
中午她讓阿羽將人送了過來,可到現在,那些人還沒有進去。
李氏一脈單傳,但如果往上追溯不難發現,在李太傅曾祖父那代,他是有個堂兄弟的,只不過這兄弟不思進取,整日游手好閑吃喝玩樂。最后李太傅的曾祖父考上進士進京做官后,便與自家這個堂兄斷了往來。
這麼多雙方都不曾聯系過,倒不是這個堂兄后代不來,而是他們不敢,之前他們的祖父來過一次差點被打斷了腿。
但今時不同往日,李太傅不在了,他還沒有兒子,現在又鬧出了這些丑聞,堂兄此時不來更待何時呀。
只是李菁菁沒有想到,這些人戰斗能力這麼薄弱。
“李義是誰,你當我們李府的門是好進的,隨便的阿貓阿狗都能進啊!”王姑撐著腰在門口大罵,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李義年齡也就四十來歲,他帶著自己的妻子,穿著頗為寒酸,但氣勢上卻也不輸多少。
“我是誰,我是正兒八經的李家人,倒是現在這屋里,還不知道住的是哪路子野貨呢。”
“就是就是,還有你,你算哪位,還不趕緊讓你們夫人出來迎接我們。”
王姑氣得一抖,隨即臟言穢語一連串吐了出來,把李菁菁看得直發笑。
“這倒是個人才,小桃子你學著點啊。”
小桃子一臉赫然,沒等她回話,那頭卻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何人深夜在此喧嘩。”
李菁菁一聽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探頭一看,嘿巧了,這不就是周則周大人嗎?
“請大人做主啊,這刁民不識好歹非要鬧,奴家沒法了啊。”
李義一看這陣仗有點慌了,好在他妻子還算鎮靜,趕緊從包袱里掏出一封東西交給周則。
“請大人過目,我們與李太傅家是親戚,這次前來走動不曾想驚擾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周則看看文書,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兩人,確實不像是山野村夫,流氓混子。
“既然是一家人就趕緊進去,關起門來好好說話,切不可再喧鬧。”
王姑還想再說這些,但被周則一眼瞪的,立馬噤了聲。
看著幾人魚貫入門,周則卻有點懵,心想就這麼點小事,攝政王犯得著特意讓他來一趟嗎?
李菁菁見看不著戲了便撇撇嘴回了府,哪知道剛進大門便遇到身著便衣的南嘉佑,晃著扇子很是悠閑。
“王爺還不休息?”
南嘉佑轉眸一笑,“今晚怕是休息不了了哦。”
李菁菁心驚,“怎麼回事?”
南嘉佑上前垂眸審視的看著她,“王妃可真是神機妙算啊,如果不是本王的人及時趕到,明天府衙的停尸房可能就是一片廢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