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你喝你就喝,那她讓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這讓他怎麼回。
“還有剛才說的那個少年,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這個大豐很明顯有準備,稍稍挺直了腰背便背道:“何石頭,今年十七歲,本來是一個小攤販,前不久母親去世,茅草房被淹時王妃將他救了出來,之后就一直跟在王妃身邊。”
南嘉佑捏著眉心緩緩問:“就這些?”
“就這些。”
“為什麼李菁菁會認識他?山洪爆發前李菁菁為什麼在他茅草屋?他跟在李菁菁身邊是為了什麼?兩人還有沒有別的關系?這些你都不調查的嗎?”
大豐挺直的腰背僵硬的不行,他畢竟是一個殺手,殺手真的做不來這麼彎彎繞繞的活兒啊。
“王爺。”阿羽趕緊上來解圍道:“聽外面人說,那個少年喚王妃為姐姐,王妃走的時候也將他帶在了一起。”兩人關系甚是親密。
這句話他不敢說,但卻也是事實。
“姐姐?”南嘉佑呢喃了一聲,他忽然想到之前李菁菁曾這樣逗過阿羽,在他有意試探她的時候,李菁菁也曾讓他這麼叫過。
南嘉佑心里更加不得勁兒了,短短十幾天不見,這人竟然找了個弟弟!
“去繼續跟著她,務必將她與那個什麼石頭的關系調查清楚,要不然你一年都別想回京了。”
第49章 西南之行(六)
“姐姐,你心情不好嗎?”一行人宿在林子里,李菁菁已經望著火堆近一個時辰沒有言語,何石頭擔心便忍不住的問道。
李菁菁深呼吸了一口泛著熱浪的空氣,他們一直在朝北走,明天就會到達一個新的城鎮,可她的心情卻始終不上不下。
她在想,南嘉佑有沒有醒過來,醒來之后會說點什麼?
還有那個慢性毒藥,究竟是何人所為,那些人還有哪些后手。
她想的事情很多,腦子一片亂麻完全理不清頭緒,但值得慶幸的一點是,她趕在南嘉佑清醒之前走了。
“我沒事啊,你不用擔心我,這些天你都瘦了。”李菁菁眨著眸子懶洋洋的說道。
何石頭笑著摸頭,又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另一條胳膊,“還好,我感覺自己結實了不少。”
李菁菁看著他那一臉傻樣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腦袋,“辛苦了,這一趟跑完我們就商量開店的事情。”
何石頭僵在原地任由著李菁菁摸腦袋,拍肩膀,他總覺得那雙手有魔力似的,要不然為什麼每次只要一碰他就會渾身難受,心臟也止不住的跳動。
“睡覺去吧。”
“不不不。”何石頭連忙擺手,“你休息,我在這里守著你。”
“你說...這里面有毒?”南嘉佑看著葉大夫拿著的香爐一臉不可思議,他一連問了三遍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沒錯,你體內那種能摧毀人臟器的毒藥就是下在了熏香里。”
南嘉佑臉色黑如鍋底,面對師父的質問,他也只得如實交代熏香的來源。
“那丫頭!”葉大夫摸著稀少的胡子眼神放空,良久才來了一句,“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凡事三思而后行。”
南嘉佑將中毒的消息壓了下來,這里除了他和葉大夫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中毒,如今他在逐漸恢復,下毒之人只要發現肯定還會再下手的。
“你就一點不懷疑那丫頭?”葉大夫忍不住又問道。
懷疑嗎?南嘉佑承認剛得知中毒且毒源是熏香的時候她確實是懷疑的,但轉念一想李菁菁似乎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換句話說,他死了對她沒有什麼好處。
“她殺我用不著這樣。”南嘉佑把玩著香爐說道,葉大夫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答,他冷哼了一聲丟下一句算你識相便要離開。
“師父,我還有多久才能出門。”
“三天吧。”
三天,南嘉佑捏著刻刀眸子又深了一些,這次他非得親自把人抓住不可。
阿羽晚上給南嘉佑送了藥還有京城來的書信,他們留下的人很給力,現在朝廷五品以下基本都是南嘉佑的人了。
官職高的他也不是不想收攏,但那群人心思太重,南嘉佑懶得與他們費嘴皮子,還不如自己培養一批等事成之后直接替代就好。
“皇帝陛下前幾日偶感風寒,一直鬧著要見您。”
南嘉佑不禁想到,離開京城前最后一次見他的情形,那時候李菁菁還承諾要給他帶好吃好玩的,哪知道現在人又溜走了。
“讓宮里的人好好照顧他,盯緊一點。”
阿羽趕緊應了,他見南嘉佑神色疲倦,便趕緊伺候人洗漱,最后離開的時候習慣性的給他點上了熏香。
待到大門關閉,南嘉佑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外,熏香一直是由阿羽保管的,會是他嗎?
南嘉佑并不想懷疑阿羽,這是和他一起長大的玩伴,但如果真的是他,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王爺,您昨晚休息的好嗎?”阿羽伺候南嘉佑起床,問話間不經意的掃了好幾眼香爐。
“還行。
”南嘉佑不動聲色的答了一聲,“今天想出去轉轉,你安排一下。”
阿羽端著香爐默不作聲的退出房間,南嘉佑之前從不曾注意過這些,眼下觀察一番才發現,阿羽晚上會給他點上熏香,白天會將香灰倒掉,處理好的香爐就及時放回到他的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