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鼠目寸光,無藥可救。”
徐仁珠款款起身走到他面前,她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冷聲道:“哀家的好父親,你當時可不是那樣說的啊!”
徐翰墨一僵。
“當年你明知哀家有心上人卻還是要將哀家送進宮,那時你說的是什麼?”
“你說哀家是徐家的好女兒,是你的掌上明珠,事成之后你一定會滿足哀家的要求。”
徐翰墨一甩手,臉上怒色未退,他朗聲道:“我承諾你的,自然不會食言!”
“是嗎?那你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你在等什麼?等你的好兒子名滿天下,等哀家徹底死心?”
徐仁珠狠狠瞪住他,“你想得有點多,哀家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被隨意拿捏的小女孩,而丞相你現在,恐怕也自身難保了。”
“你...你想干什麼?”
“來人,徐丞相以下犯上不敬天家,將他拿下押入大牢。”
殿外守護多時的護衛一擁而上,徐翰墨轉身怒視來人,“我看你們誰敢?我可是丞相。”
這話并不能威脅到他們,兩名帶刀護衛上前將人拿下,徐翰墨還在掙扎。
“徐仁珠你干什麼?放開我,我可是你親爹。”
徐仁珠笑盈盈上前,她隨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珠釵,堅硬的珠釵輕輕劃過徐翰墨的頸部,只要稍微一使勁,便會刺入。
“哀家會永遠記得你是我的父親,更會記得你曾說的那句話。”
“我們徐家的人,想要什麼得不到?”
“南嘉佑啊,你真的想我死啊,你的接應呢?”
南嘉佑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左手捂住胸口靠在樹干上艱難喘氣,他們剛剛擊退一波追兵,阿羽為掩護兩人還在善后,而他則被一箭射中肩部。
要說他們也是真夠倒霉的,一路追兵不斷不說,說好前來接應的江無憂也失去蹤跡,現在只靠著梅花衛撐場子。
“應該快到了,謝謝你菁菁,如果不是你我估計就被逮住了。”
李菁菁將外傷藥撒在他肩上,還好傷口不深,休養幾天就能痊愈,要不然這大熱天的指定要感染。
“江無憂這人不靠譜,等他來之后一定要好好盤問一番,他帶的那群人也需要訓練,要不以后怎麼和正規軍正面剛。”
她一直很擔憂這件事情,徐仁玉及其叔叔駐守漠北,他們的任務是保家衛國防止敵國入侵,可一旦徐家謀反,這支軍隊的性質就要改變了。
“你說得對,眼下我們需要大把的時間。”
兩人收拾好之后又繼續朝西南行進,好在接下來一路太平,直到進入上江他們才看到姍姍來遲的江無憂。
“我來遲了,很抱歉。”
李菁菁一肚子責怪的話在看到他的瞬間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明他們離開的時候江無憂還是意氣風發,即使身上有點毛病卻不影響根本,可是現在....
好好的一個俊美青年怎麼就變成這副鬼樣子,眼睛凹陷,胡子拉碴,下巴消瘦,簡直就像是病入膏肓一樣。
“你怎麼回事?”她皺眉問道。
江無憂扯著嘴角苦笑一聲,“前幾日受了點傷導致昏迷,部下又出現叛變,接應的人遲遲不能出發。”
她微微點頭,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后說道:“那你好好休息,這個事情我們之后再談。”
他們一路疾馳趕在南與晏與何石頭前到達,這些日子全靠葉大夫,上江恢復的很不錯,大街上已經開始有煙火氣息。
想想原著中西南大旱后寸草不生,百姓流離失所, 落草為寇的景象,現在可以說得上是幸運的了。
但南嘉佑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他的傷口果然感染,到的時候已經開始發起高燒。
“這傻小子,真以為自己是鋼筋鐵骨啊,小小年紀不愛惜身體,老了有他受的。”葉大夫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手腳麻利的給他處理傷口。
李菁菁安靜的打著下手,她還在想江無憂的事情,這人從出現到投誠太過順利,這次接應本就是計劃中的事情,而且他也早就知情,現在就這麼輕飄飄的解釋一句,她有點無法接受。
“這些藥給他煎服,晚上應該就能醒來。”
“好的,多謝葉大夫了。”
葉大夫呵呵一笑,“還叫葉大夫啊,不跟著傻小子叫師父?”
她臉色一燙,上次南嘉佑表白之后就是兵荒馬亂,這些天兩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好好說話,現在她這樣被葉大夫調侃,一時間還不太能適應。
“哈哈哈, 不逗你,趕緊去吧。”
李菁菁煎藥期間,阿羽他們也終于趕到,幾人都有負傷,好在都不嚴重。
“先去休息,其他事情等王爺醒來再說。”
“王妃,那個江無憂到底怎麼回事?”阿羽捂著胳膊上前,“王爺如此信任他,而他竟然按兵不動,差點害了王爺的性命。”
“我明白,這件事情王爺自有打算,你先去看傷,路上辛苦了。”
喂南嘉佑服下藥物后,李菁菁趁著這時間又找到葉大夫,兩人直奔江無憂住所而去。
“我不去,我給誰看病都不會給他看,阿羽都將事情告訴我了。”
“師父別生氣。
”李菁菁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這件事還需要調查,但眼下江無憂確實生病,我們得先去看看他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