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明就是鮑院士的兒子,也是鮑秋水的父親。
中間人贊嘆了一句,“我看啊,秋水對你徒弟有意,這事還真能成!”
可我徒弟無意唉……劉瓷簡直想仰天長嘆一聲,鮑老先生為人正直好為人師,為業界帶出來非常之多的優秀學生,還有很多人都受他恩惠,而鮑老先生膝下只有鮑永明,這個兒子沒學橋梁,卻娶了一個妻子是學橋梁的,在鮑老先生的提攜下,現在也是業界赫赫有名,要是程鴻漸能娶鮑秋水,鮑秋水也不是學橋梁的,那程鴻漸的前途大有可為啊。
掛了中間人的電話,劉瓷握著手機陷入沉思。
倒是劉夫人說了一句大實話,“別做白日夢了,鴻漸既然已經拒絕了,就不會同意的。”
劉瓷兩只手搓了搓,神色有些猶豫,“那可是鮑院士,萬一呢?”
“沒有萬一。”劉夫人無情得拆穿劉瓷的幻想,可看著丈夫的唉聲嘆氣,長吁短嘆,又安慰道:“不過事在人為,你明天當面再問問,也行。”
“行!”
大橋1
送走周二水,周舟回去的路上想起了程鴻漸送的那捧花,她特意跑到花店,選了一個尺寸上剛好、長得也好看的花瓶。
回到家后,程鴻漸正在打電話,他倚在窗前,對著電話那頭吩咐著什麼,聽見開門聲,回頭對著周舟微微一笑。
周舟的心就顫了顫,她飛快換上拖鞋走向書房 ,避免與程鴻漸共處一室,失去了周二水的調和劑,一切的氛圍都像是曖昧。
程鴻漸囑咐好同事需要帶上的東西,關上手機就聽見書房傳來的玻璃破碎聲。
他趕忙趕過去,“怎麼了?”
只見書房中周舟抱著那束他送的紅玫瑰,正彎腰在撿那散落了一地的花瓶玻璃碎。
“別動,我來。”程鴻漸大步上前,阻止周舟的手,然后自己蹲下身,開始處理大塊的玻璃碎片。
周舟抱著玫瑰,看著那一地玻璃碎嘆了口氣,像是解釋又像是感慨,“我特意買的花瓶,本來想把這花從舊花瓶中轉移到新的里面,沒想到,還沒用,新的已經粉身碎骨。”
程鴻漸并不在意,他只關心周舟有沒有受傷,對這玻璃花瓶破碎之事,只是說:“你要是喜歡,我每周都送一束。”
周舟愣了愣,這卻沒接話。
大學的時候程鴻漸還是一個略顯別扭的男學生,感情之中大都是周舟在主導關系,她特愛調戲他,有一次,程鴻漸突發奇想問她最喜歡男生怎麼打扮。
而她笑瞇瞇地張口就來,“我喜歡的男生打扮,就是一件籃球服,上面的數字是7號,下面穿著的是同色的籃球褲,腳上穿著黑色的籃球鞋。手上還握著一瓶礦泉水,是他女朋友送的。”
她笑得狡黠,像是一只小狐貍,程鴻漸剛開始還在側耳認真聽,越到后面,臉越是漲紅,打籃球之后流淌而下的汗珠,就像是這鼻梁上滑過的露珠,周舟笑了笑,替他擦了擦,接著說:“你穿什麼我都喜歡。”
旋即,又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什麼都不穿,我也喜歡。”
“咳咳咳咳!”程鴻漸那一口礦泉水嗆出了聲,整個耳朵紅的要滴血。
周舟抱著花,腦海中莫名就浮現這個場景,她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以前的自己怎麼這麼會撩。
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脊背,寬闊而強健,她的眼下就是紅彤彤的玫瑰花,心中卻想著:怎麼倒過來了呢?
此時此刻,他們倆的關系就好像發生了倒置。
程鴻漸的直球手法,常常讓周舟難以招架。
比如收拾好那一地玻璃碎片,程鴻漸卻執意要用抹布跪在地上再細細拖一遍,周舟說不用,他卻輕抓起周舟的腳腕,“我見你不愛穿拖鞋,萬一扎著就不好了。我不想你痛。”
我去!周舟的耳朵又忍不住紅了起來,這個男人怎麼能把這樣的話說的那麼自然,不帶一絲別扭,那麼真誠到讓人覺得周身都暖洋洋的,很久,周舟才想到,這暖洋洋的應該就是被保護和被珍惜的安全感。
再比如,那頓晚飯,阿姨燒好飯菜就趕緊閃人,兩個人吃著飯,周舟開口說起了明日的事情。
“我明天上午要去見被告人,可能沒辦法送你去車站。”
“沒事,打車很方便。”程鴻漸一邊說著,一邊還往她的碗里夾了一塊肉。
周舟其實對橋梁領域沒什麼研究,也沒什麼興趣,只是想起上輩子程鴻漸那極其成功的事業,忍不住又囑咐:“你可千萬別沖動著放棄一切,來錦州。”
“我知道了,可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程鴻漸的目光緊緊看著她,“我知道你想我前程似錦,可我真得會想你。”
周舟實在難以抗拒那樣真摯的目光,特別那雙眼睛,閃爍著是個女人都難以拒絕的愛意。
周舟低下頭,吃了一口飯,迷糊不清地說著,算是回應。“我會把周末時間都空出來的。
”
程鴻漸便滿足地笑了。
吃完飯后,程鴻漸很自覺地收拾碗筷,一邊又說:“我和你一起去趙律師那,把二水接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