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忙在心里搖頭,想想就感覺很蠢。
高陽舒見崔晚棠莫名其妙皺眉,搖頭,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道:“弟妹你別在意,我高興得是林家得了報應,你姐的事…你要節哀。”
他以為是崔晚棠不滿他忽略崔婉瑩的死。
崔晚棠掃了他一眼,沒有應話。
高陽舒尷尬得扯了下嘴角,忙轉移話題。
“宋彧怎麼不回家,也不差讀這一天書吧。”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崔晚棠,宋彧怎麼恰好不回來了,該不會在和她生氣吧?
崔晚棠有些糾結了,事情過去幾天,她又是個容易消氣的,氣過了她還是希望能和宋彧好好相處的。
而且她又有點愧疚。
她想著那次冤案事件后也是宋彧先來找自己化冰的……
或許自己應該主動踏出一步把話挑開?
而且想讓人家對自己真誠,至少她應該先對人家坦誠吧,話再蠢也要說出來呀。
再說了就算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和美化,那她也不怕,反正宋彧又不扛揍。
打定主意后,崔晚棠松了口氣,她回到房間拿了張寫好的策劃案丟給高陽舒。
“之前提的征稿賽事我想好了,你通知下胡賴子,明天我們去店里談吧。”
“今天不行嗎?這才上午。”高陽舒接過幾張紙,不解道。
崔晚棠搖了搖頭,“不行,我有事。”
于是快到飯點時,正一邊用冰塊敷臉,一邊翻書的宋彧隱約好像聽到了外頭傳來打斗聲。
同時,他家娘子的聲音也傳進了耳里。
“別打翻我的飯!”
崔晚棠是來送飯的,她自己親手做的和好便當,只是她要到青柏園時又慫了。
于是她繞了園子一圈,走啊走,偷偷摸摸,就聽到了兩個在墻邊解手的小兄弟聊天。
“公子又叫公孫先生打了。”
“明一沒攔著?”
“沒有,有人聽到公子說公孫先生是他的師,需得敬著,不讓明一護他。”
“嘶,讀書人還真知道規矩。不過,我還真挺佩服的,換我突然有這般勢力,大概能飄起來。”
“所以主子就是主子。”
那兩人解手完就走了,留下崔晚棠在墻的另一邊發愣。
隨后她氣沖沖翻了個墻就進去了,一路邊打邊跑,一直闖到了宋彧的院墻外時,人太多,被堵住了。
宋彧丟下冰塊跑出院落時,明一一群人正和宿丘一群人對峙,而崔晚棠抱著手里的包袱,氣鼓鼓與宿丘對視。
在見到宋彧出來后,視線立刻落在他臉上的紅腫上。
她更氣了,大聲道:“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說受了欺負就回家嗎?白白被人打了臉,你不知道你的臉很值錢嗎?!”
宋彧呆呆看著崔晚棠,看著崔晚棠要朝他走過來。
宿丘的劍指向崔晚棠,他沉著面色,一個園子的守衛,卻叫崔晚棠闖到了宋彧院落附近。
即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明一帶人出手了,但宿丘也覺得遍體生寒。
崔晚棠無視宿丘的劍,徑直上前。
宿丘皺緊眉頭,他手腕一翻,就要刺出,劍光劃過宋彧眼前,他猛地驚醒。
“宿丘你敢!”
崔晚棠抱著包袱,后退一步后仰,空出一只手打在旁邊一人虎口上讓他松了劍,再接住要落地的劍,擋住宿丘的動作。
“乒——”
兩把劍擦出了幾點火花。
幾乎是宋彧話音才落,二人便都停住了動作。
崔晚棠的劍尖抵在宿丘喉結處,而宿丘的劍還差了幾寸。
宿丘瞳孔驟縮。
“你師從何人?”他震驚問道。
明一眾人更是倒吸冷氣。
崔晚棠哼了聲,沒有理宿丘,而是丟了劍走到了宋彧面前。
與此同時,京城某位世子也丟了劍,盤腿坐在了地上。
“嘶,明明就是一套劍法,怎麼傻徒弟就照葫蘆畫瓢練出門道來,我怎麼就不行了?”
秦望笙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他穿到二十一世紀老頭秦謹銘身上時,自然也得了秦謹銘的記憶,那是一個住在山里自稱華山派傳人的老神棍。
老神棍家里印了一堆武功秘籍,其中最多的就是一本刻意做舊的“華山劍術”。
這老神棍經常拿著這些復印的武功秘籍去山下忽悠人,賣些錢。
他家徒弟五歲那會愛吃糖,吃得蛀牙,那天他們師徒倆看了片《功夫》的影片,看過后,眼看著徒弟又掏出來一根棒棒糖,秦望笙無語了。
于是他靈機一動,翻出來老神棍的“武功秘籍”,蹲在徒弟面前。
“糖糖呀,師父看你骨骼清奇,天賦極高,這里有幾本武功秘籍,就傳給你好不好?”
一本華山劍術成功換走了徒弟藏著的所有糖果。
他家蠢徒弟還真的翻著那圖畫本拿著一把玩具劍照著擺架勢。為此,秦望笙偷笑了好久。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他家徒弟好像練出了門道來……
秦望笙一直以為是老神棍身體太老,練不出來,所以他穿回來后就也試著練了,但好像沒有徒弟的那個效果,總覺得差了些東西。
就在秦望笙又想著徒弟不知道還好不好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段旋律。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秦望笙眼睛一下瞪圓了,他扭過頭,便見管家的那個鼻涕娃虎子正撅著屁股一邊在樹下玩泥巴,一邊哼著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