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齊戎策這人的表現來看,就知道京城里的人物都不簡單。
她如果什麼都不懂遲早會給師父或者宋彧添麻煩。
原書確實讓崔晚棠知道了一些東西,但那是本主講愛情的書,更多描寫的是對宋彧他們來說無用的宅斗部分。
如果她能多了解一些時代知識,政局常識,或許還能從宅斗線和愛情線里抽絲剝繭出別的東西。
而且,崔晚棠其實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楚綰綰是重生的。
而楚綰綰的上一世并沒有兒童文學故事書,也沒有那些兒歌。
原本她是想掙了錢就跑,自然不在乎楚綰綰會不會注意到這些不同。
但是現在,這一點很可能會叫楚綰綰起疑她的身份。
那位女主在這個時代過了兩世,知道的比她多太多,而有師父被害的事在,她們注定無法投緣。
所以崔晚棠必須讓自己多學點東西,如果真要和這些主角敵對,至少能多一點抗爭的機會。
她也想徹底融入這個世界,而融入的前提是了解。
……
第二日一早,崔晚棠便帶著他們家大美人蘇曼容小姐上了馬車。
這馬車還是阿九派人趕來的,駕車的是那位最近和明三一塊在隔壁蹲墻角的暗洛。
崔晚棠心中暗自感嘆,果然同人不同命,她今天還沾了曼容的光。
馬車里座位上是一小桌子,曼容一上車就拉開桌子里的抽屜,拿出一面鏡子。
“算他還有點上道。”她翻了翻銅鏡嬌聲道。
崔晚棠張了張嘴,又別過臉去,得,被秀了。
那小桌子簡直就是個小化妝桌,抽屜里還有胭脂水粉。
蘇曼容將眉心的花鈿又細描了下,問道崔晚棠。
“怎麼樣?好看嗎?”
崔晚棠對于蘇曼容十分佩服,這馬車出了城后走泥路,雖說不算太晃,但也不穩,蘇曼容竟然還能穩穩當當上妝!
她點了點頭,“好看。”
其實不畫也好看呀,只是畫了更好看。
書上說,楚綰綰長得妖而不艷,柔而不媚,是京城里的絕頂好顏色。
崔晚棠覺得這個形容蘇曼容也可以,倒是不知道楚綰綰長什麼樣。
蘇曼容得了崔晚棠兩個字,無語道:“簡直跟阿九一個性子,無趣。”
崔晚棠有些無奈,只好勸她:
“你不用緊張,你在阿九眼里永遠都是好看的。”
“誰緊張了?”蘇曼容放下鏡子,哼聲道,“再者說,他覺不覺得好看與我何干,我是小姐,他自然要說好。”
崔晚棠聞言掃了眼那鏡子,不緊張的話,蘇曼容從晨起到現在還老照鏡子。
馬車停到村子外頭時,正在給地除草的幾個老人就已經看過來了。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突然從不遠處的樹后走出,高大冷冽的氣勢讓老人們都不由繃緊了面容。
“小姐。”阿九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崔晚棠看向蘇曼容,便見她紅了眼,咬著下唇不肯應。
崔晚棠自覺得掀開車簾下了車。
她看見阿九時,才發現他的脖子右處露出條傷痕,十分可怕。
崔晚棠有些驚詫,看樣子那次逃命,他活下來也不容易。
阿九朝崔晚棠點了點頭,“多謝崔女郎救我家小姐,大恩大德云墨必將銘記于心。”
崔晚棠愣了下,崔女郎?竟然不是崔小娘子,崔晚棠莫名覺得這稱呼好像更讓人舒服些。
她又反應過來云墨是阿九的姓名。
她還以為阿九就叫蘇阿九,原來人家有名有姓啊……
崔晚棠突然放大了瞳孔,云墨,那不是望月樓的樓主嗎?
云墨是望月樓的樓主,那他書里為什麼還和男二合作?!
崔晚棠一頭霧水,一動不動。
阿九不由皺眉,“崔女郎有疑惑?”
崔晚棠連忙搖頭,她道:“沒事,你和曼容說話吧,我先回村了。”
她得去一邊理理思緒。
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指了下村里的一棟房子,
“對了,那里是我住的,你們可以去那里說說話,不過我還有一朋友也住那里,你記得先敲門。”
阿九道了聲好,便去同曼容說話了。
崔晚棠顧不得他們,她感覺自己受到了震驚。
云墨是望月樓樓主,這個她肯定沒記錯,因為這個名字好記……
那是個總是戴著面具,不愛說話的人。他的出場次數也不多,比較神秘,但大概因為神秘,也很受讀者喜愛。
如果阿九是云墨,那他現在是回望月樓了?那他為什麼書里要幫男二?明明按劇情走,曼容很可能是被男二害了呀。
崔晚棠想不明白,她也不能跑到阿九面前去問,你為什麼要和男二合作。
嘆了口氣,崔晚棠也只能先放下,以后再觀察吧,至少阿九對曼容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她出現后,村里的人便都向她打招呼。
“村長。”
“東家。”
……
崔晚棠很熱情得閱兵式點頭。
不遠處的雞圈也傳出咯咯咯的聲響,魯大叔帶著馮大一群人在開田,朱大叔帶著半月幾個孩子識字,還有其他一些老人都各自在做事。
“這是泰卦,此卦為異卦相疊。萬事萬物,皆對立,轉化,盛極必衰,衰而轉盛,故應時而變者泰”
崔晚棠順著聲音看去,便見胡奶奶正在給寧溪南講解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