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點了點頭。
崔晚棠:“我在馬路邊,撿到一文錢,把它交到騎兵兄弟手里面,騎兵拿著錢,對我把頭點,我高興得說一聲,騎兵再見。”
騎兵:……
沙石小徑兩側,林木茂密,偶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從草叢里游過。
崔晚棠就這樣哼著曲騎馬溜達了一刻鐘。
遠處忽有一縷紅色的信號煙升至天際。
崔晚棠抬眼看著那縷飄散的紅煙,停下馬,看著紅煙隨風氤氳開來,給天空添上一抹紅。
她身后的容什也跟著停下。
崔晚棠沒有回頭,她抬眼指著紅煙的方向,問道緊跟在她身后的容什:“容什,你知道那個是什麼嗎?”
容什難聽的聲音應道:“是什麼?”
他話音才落,崔晚棠手拍在馬背上一躍而起,抬手接住一旁騎兵丟來的昆吾劍,一個轉身刺向容什。
那騎兵也飛身而起,抬眼竟是覆著半面的明三!
容什大驚。
幾招過后,容什被打落馬下,明三落在容什身側,劍橫在了容什脖子處,并且迅速卸掉他的下顎防止他自盡。
崔晚棠這才應道:“那是你的催命符。”
說完便挑開了容什的面具。
一張普通的面容展示在二人面前,且面上沒有一點燒傷的痕跡。
崔晚棠怔愣住了。
她遲疑道:“我看過容什未燒傷前的畫像,容什不是長你這樣。”
那人呵呵笑著,口水流出,眸中盡是嘲諷。
他當然不是容什。
容什是他的主子,他是主子最忠誠的暗衛應震。
而主子根本不在參賽者中。
從一開始,主子就沒有和崔晚棠對上的打算。
應震還來不及嘲諷,崔晚棠又點頭自言自語道:“不過也是,容什怎麼可能會來呢。”
應震瞪大眼。
崔晚棠隨性道:“金蟬脫殼嘛,我懂。你看,我不僅懂,還很配合啊。”
她配合著讓自己落在人群最后,將容什擋在參賽者之外。
崔晚棠攤攤手,甜甜笑了起來,卻讓那“假容什”驚恐了眸色。
她撿起面具,拍了拍面具上的灰:“這面具都快變成容什這個人了,也不知道是面具叫容什,還是人叫容什。”
崔晚棠他們身邊不僅有秦望笙,此次賽事還有六皇子以及蘇家協同,優勢很大。
而容什,卻是一個已經被皇帝拉入黑名單的人,一個身處朝廷監控下的人。
于容什來說,他與崔晚棠正面相對根本不占利。
更別提二一世紀是馬賽主辦方,賽道都是崔晚棠跟著安排,容什更不可能來參加比賽。
“打從初選賽結束,他就不打算參加排位賽,”崔晚棠淡淡道:“倒是可惜了,他排名第七呢。”
一直以來,崔晚棠都把自己當作餌丟在容什面前。
開幕式時,秦望笙故意在容什跟前提起崔晚棠,讓容什將注意力落到崔晚棠身上。
初選賽時,他們也是故意讓崔晚棠與容什分到一組,好在容什面前表現出一副崔晚棠致力于進排位賽的模樣。
只是,宋彧說,容什也將自己當了餌。
“他送娘子進排位賽的舉動,屬實是多此一舉。”
容什用這一舉動讓崔晚棠以為容什想在排位賽與自己一較高下,就像秦望笙說的,他在告訴崔晚棠他們,他和崔晚棠目的一致。
他們都在聲東擊西。
明三已經取出了應震齒縫的毒藥,他合上應震的下顎,道:“夫人,咱們可以回去了。”
崔晚棠點了點頭。
明三正要將應震扔上馬,應震卻突然笑了起來。
崔晚棠不想理他。
他卻突然道:“你們會放了我的。”
崔晚棠爬上馬,看都不看他:“就因為他去抓錢子安了?”
人皮是在宋彧手上,但是宋彧處于保護之中,崔晚棠又有一身武力,皆不是好脅迫的人。
然而宋彧身邊還有一人,一個更好挾持的人——錢子安。
是的,從始至終容什的目的都不是崔晚棠,而是那個最好下手的錢子安。
抓到錢子安,成功脫身監控,要挾宋彧給出人皮,再離開京城,這才是他的目的。
應震沉下臉。
崔晚棠哼了聲,對明三道:“走吧,先把人帶回家。”
“是,”明三應了聲,便去提假容什的后領。
窸窸窣窣的聲響愈重。
應震唇角突然綻放笑容,并且笑容愈盛。
“咻”得兩聲,兩支利箭從叢林中射出,射入了崔晚棠與明三乘坐的馬匹內。
“吁——”
馬蹄高高抬起,烈馬嘶鳴。
崔晚棠緊抓著韁繩,看向四周。
數十高手身影出現。
“差一點就都對了。”忽然有一笑聲在叢林中響起。
一帶著白鬼笑臉面具的男子自林中走出,背手笑道:“真的,我原本是打算去抓那個姓錢的,藥都下好了。”
男子正是崔晚棠道是去抓錢子安的容什。
另一邊,捂著肚子的錢子安看著落在自己跟前的明一,無奈道:“明一老大,你不是和彧哥去馬場了嗎?干嘛在這嚇我。”
暗凌也跳進院墻。
他和明一對視一眼,二人看向天際的紅煙,齊齊皺眉:“中計了。”
那個紅煙,不是他們放的。
第190章 「京城第一騎爭霸賽」喪心病狂
明一冷眼看向暗凌。
暗凌愣了下,隨后眸色微變,肯定道:“不可能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