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洪山見秦望笙旁若無人去朝別人打招呼,整個人臉都陰沉下來。
這個秦望笙,自從墜馬醒來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洪山總覺得自己如今在他面前說話就像個小孩子在胡鬧一般。
他跟著秦望笙的視線看向崔晚棠,哼聲道:“這不是那個悍婦嗎?”
“悍婦?”洪山身邊的小弟好奇道。
洪山道:“不就是那個一入京城就當街把欺負她相公的大漢當沙包甩,跑去兵谷舉起大鼎,比劍打敗了蘇重陽,在高臺上拿搟面杖,跨馬游街時用內力警告眾女子不許覬覦她相公的悍婦嗎?”
崔晚棠笑容僵在了臉上,悍婦?
她明明是告白,她什麼時候警告了,雖然也有點警告的成分在,畢竟效果很好。
她大聲告白后,跨馬游街的后半段,一路都沒人把東西往宋彧身上丟……
秦望笙瞥了眼洪山,隨口道:“你倒是打聽得很清楚嘛。”
洪山撇嘴,他看向崔晚棠,道:“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投靠秦望笙這個有名無實的世子有什麼用,還不如投靠他,他爹可是實打實的戶部尚書,他姑姑可是宮里四妃之一的白妃!
崔晚棠朝他揚起笑容:“知道,世子一道長大的玩伴,洪山洪公子。”
洪山見崔晚棠笑得燦爛,不由失神。
秦望笙對崔晚棠道:“走吧,先進場,一會老六還有大將軍他們都該到了,你還得在臺上侯著。”
崔晚棠點頭,跟在秦望笙身后,朝里走去。
洪山身后小弟拉了拉洪山的袖子:“老大,你不攔著世子了啊?”
洪山回過神來,忙回過身去看越過他離開的秦望笙一行人,視線落在崔晚棠身上,皺起眉頭:“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他嘟囔了句:“這麼嬌嬌小小的,怎麼舉起大鼎的。”
小弟道:“老大,剛剛崔晚棠說,您和世子是一道長大的玩伴。”
“哦,”洪山應了聲,隨即跳腳:“誰他娘跟他是玩伴?!”
那邊崔晚棠對秦望笙道:“戶部尚書這麼有錢嗎?”
楚綰綰和秦望笙排名前兩位還好說,一個所謂傾國傾城,一個長得好有不少狂熱粉。
而衛扶籍,長得好不說,又是新科探花,幾乎是昨天一天,就從第十七名竄到了第三名。
可是洪山看著高高大大,長得只能算棱角分明很陽剛,顯然是自己買到第四名的。
以一人之力買到第四名,根據店里統計,洪山怕是為了這個排名花了有兩萬多兩的銀子。
秦望笙搖了搖頭:“戶部尚書一個月也就百兩銀,短短幾天拿出來兩萬,確實是太多了。”
這個多,不是指洪家出不起這個錢,畢竟每家官員私下里都少不了有在做生意。
但是洪家在宮里有白妃要養,且白妃膝下還有個皇子要供應的情況下,一次性拿出兩萬來參加一個人氣賽,就顯得古怪了,特別是,還是戶部尚書。
第202章 準備
秦望笙道:“只怕他爹都不是很清楚兒子花了多少錢,看樣子,洪家還真是深藏不露。”
只怕這戶部尚書要被兒子坑死了。
戶部尚書確實要被兒子坑死了,他怎麼都想不到,就區區一個排名能花上數萬兩銀子。
他揚聲道:“你說他用了多少?!”
管賬的管家戰戰兢兢道:“兩萬七千余兩。老爺,少爺拿了您的令牌……”
那是可以在庫里隨意取拿的牌子啊。
而且也是戶部尚書自己說要買,一定要超過世子的話。
戶部尚書霎時白了臉,他以為什麼人氣賽這種沒聽過的孩童賽事,頂了天花個幾千兩,萬沒想到能花這般多。
他怒吼道:“逆子,逆子,老子要給他害死了!!!”
緊接著便急匆匆回了屋,寫下一張字條,塞進特制的紙筒里,將紙筒收進袖子里,便急忙忙出門去。
賽事即將開始。
馬場周圍,三百個提前培訓過的評審既激動又忐忑不安得坐在位置上,他們都是禮部從京城居住的百姓中隨即抽取出來的。
高臺上,放著六個座位,是聯合主辦方。
最先到達的是兵谷七大師,他頂著粗粗收拾好的頭發,穿著寬大的袍子“飄”到崔晚棠跟前,綠著眼睛道:
“糖糖,你那個紡紗機的圖紙是從哪里來的呀?能不能讓我和畫出這個圖紙的先生見見面,我有好多問題想要請教。”
那副樣子恨不得把崔晚棠生吞活剝。
崔晚棠忍住想要把視線飄到師父那的沖動,一臉天真道:“那是一位大師給我的。”
“大師?”
崔晚棠點頭:“大師說,若是我能造出這織布機,并將其改進成水力織布機,應當會受益良多,到時候他還會有更多比這織布機更厲害的圖紙給我。”
七大師激動到難以自拔,他揚聲道:“更,更厲害?!”
崔晚棠點點頭:“對啊,像什麼蒸汽機之類的,不過大師去云游了,說什麼時候,我能從這紡紗機中得到些見解,他就會再出來。”
她嘆了口氣:“不過我不是那能動手的人……”
“我是啊!”七大師嚷道,他拍了拍胸膛:“沒有兵谷造不出來的圖紙!”
崔晚棠故意撇過頭看了眼七大師身后,才回過頭低聲道:“對呀,畢竟我是兵谷弟子,自然要把圖紙給兵谷,可是現在我相公中了狀元,以后是朝廷的人了,六皇子也沒少對我伸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