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連崔氏都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等他入了京,當了官,有了權,亂花迷人眼,我等又不在京城,如何盯得住?”
“身子是宋彧的,我也管不住,若宋彧是個風流的,東一個,西一個,我莫不是得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頭給人墮子?”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是專門幫著宋彧給人墮胎的!
宿丘被公孫止這一句句堵得半天沒回過神。
鳳棲也傻眼了:“給主子下藥,絕主子的子孫后代,你是這麼當下屬的?”
“誰是誰的主子?我什麼時候說宋彧是我的主子了?”公孫止冷眼看向鳳棲。
他一直都是想借宋彧還柳晟一份恩,想看天下易主,他管什麼子孫后代事?
他自己都沒有子孫后代,他殷家早就絕后了,還管人家后代做什麼。
義父只管他一個,那他也只管宋彧這一個,不是很公平嗎?
“再者說,三年后泡泡藥,不就好了。這三年,他還能緊著放肆,估摸著他還巴不得,感激我呢。”他嘲諷道。
宿丘摸了摸鼻子,泡泡藥也不定能好。
但谷醫說公子左右還年輕,年輕人氣血旺,泡了藥浴,治好的把握也更大點。
只不過治療的藥方中,有味藥,只有太后有天下唯一一棵,若是得不到,那公子別想好了,直接絕后。
聽了谷醫警告的話,公孫止更滿意了,迫不及待就要把絕子藥灌進宋彧肚子里:“下,就給他把藥下了,若是大業不成,他還要后代做什麼,若是大業成了,那不正好,有救了。”
也不知道居摘星想沒想過公孫止會做這種事。
反正崔晚棠聽完宋彧的話是想笑的。
她捂著嘴,努力抑制著:“對,對不起,忍不住……”
公孫止真的是,壞的徹徹底底,明明白白,很有個性,無所畏懼,對自己狠,對誰都狠。
連想法都與眾不同。
宋彧也是無奈。
他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在崔晚棠初次要喝避子湯的時候。
避子湯傷身,他便去信到谷里,問谷醫可有男子所食的避子湯。
谷醫反問他:“公子不是喝了藥了?”
原來公孫止與谷內人的說法是:宋彧立志,不成大業,不留后代。
谷中人皆震驚,公子竟這般聰明,因為擔憂谷里人控制不住他,就控制他的孩子,便干脆絕了后路,讓眾人只能擁立他。
一時大家對宋彧的狠辣更加欽佩,這是能成大事的人啊。
也因此,宋彧知道了自己被公孫止下了藥的事。
崔晚棠笑過后,突然反應過來,忙問宋彧:“藥傷身嗎?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彧用力拽下一把雞毛,抬眼看向崔晚棠:“娘子有覺得為夫哪里不行嗎?”
崔晚棠啞了聲。
看樣子真沒哪里不舒服。
但她還是道:“等到了京城,我去找云墨那里的神醫,讓她給你看看。”
崔晚棠本想說找個大夫看看,但想來公孫止也不會害宋彧性命,且公孫止自己就略通醫術,估計普通大夫也看不出什麼。
她跟著上手拔毛,嘟囔道:“你怎麼早不和我說這事?”
宋彧嘆道:“我擔心娘子因為為夫無所出而休夫,又擔心娘子擔心為夫身體而克制自己。”
最主要的是,先生的話,大概會讓娘子又氣到跳腳,只是大概娘子被先生對他下藥這件事唬住了,忽略了先生說她的話。
“宋彧!”
崔晚棠抓起手上雞毛就要糊宋彧臉上,這幾日宋彧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很好的還原了書里那副時常噎人的賤兮兮的形象。
“為夫在。”宋彧躲了下,笑應了聲。
崔晚棠甩開毛,朝他齜牙恐嚇了下,也忍不住笑起來。
“公孫先生真是思路清奇。”她彎著眼道。
居摘星定然算不到公孫止會這麼做事。
“大概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宋彧笑道。
“噗,不拘小節……”
二人說說笑笑,雞就禿了。
等讓宋彧開膛破肚時,崔晚棠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好不容易處理好了雞,宋彧卻讓崔晚棠去休息。
崔晚棠拗不過他,認命回房間補覺,好有精力喝下宋彧做的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湯。
廚房里,宋彧從掛著的布袋里掏出一本買來的菜譜,認真備菜,嘴里默念著。
“松茸洗凈,去根部泥巴,老姜拍碎……”
等到崔晚棠硬著頭皮喝湯時,眼前一亮,宋彧出息了,竟然能入口了。
她夸道:“好喝!”
宋彧心中不由滋生喜悅,只覺得期待得到了滿意的答復。
書果然是極好的助力……
次日,宋彧端著碗面進屋,崔晚棠正埋頭在被窩里不肯動,像只鵪鶉似的。
床邊還擺著本攤開的圖冊。
宋彧放下面,看到圖冊微怔,尷尬得摸了摸鼻子。
嗯,他家娘子大概是習了武的原因,身嬌體軟,又有耐力......
他走上前,拽了拽被子,沒拽動。
只好柔聲道:“娘子,別悶著自己了。”
崔晚棠悶悶道:“你去買書,就是買的這個東西?!”
她說怎麼花樣那麼多。
倒也不是不好,畢竟她也享受了,但是只要一回憶起昨夜都干了什麼,她就沒臉出被窩。
宋彧聞言坐在床邊嘆道:“為夫不曾習武,體弱無力,怕無法叫娘子滿意。”
崔晚棠聞言掀開被子去看他,便見他坐在床邊,只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