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廉默不作聲。
秦玄君則是擰緊眉頭:“誰讓你進來的!”
白氏望向秦玄君,紅了眼:“這里是漠北王府,我是漠北王妃,哪里進不得?府里的老奴欺主,不讓我去那不讓我進這,如今連王爺也在屬下面前,連一點顏面也不給我了嗎?王陵的那個是王妃,那我呢?”
秦玄君冷聲道:“你不是將武安趕走了嗎?還在不滿什麼?”
武安作為王府老管家,照顧著秦望笙長大,但對白氏卻從不叫王妃,就是面對秦玄君的冷臉也不肯屈服,惹得白氏日日都鬧騰。
白氏哭道:“武安是趕走了,可王爺的人卻還將我當外人!念君園永遠都有人守著!”
自從來了京城,她就沒一日好過過。
秦望笙害了她的兒子,卻還能在外頭逍遙自在,看似是秦望笙被趕出了府,結果人家就在隔壁住著,沒事還回府來氣人,而自己卻在民間被套了個毒母的名聲。
還有戲園子把這事寫作折子,她如今都要落得遺臭萬年的名聲了!
這偌大的王府,藏書閣她去不得,云水樓她去不得,武念和秦望笙住的院子她更是靠近都不行,那她算什麼,她還算是這王府的女主子嗎?
秦玄君見狀也是有些煩躁,這個府邸原本就是武念的家。
當年易室一統時,因為各家互有爭斗,武家一切就都被充了公,包括這個府邸。
好在鳳青梧看在,使得這個地方被維持了原樣。
再后來,當今皇帝看在武念的份上,才把這里賜作漠北王府還給了武念。
念君園是武念從小住到大的園子,藏書閣是武念最愛去的地方,云水樓是武念自己打造的樓……
他本就不打算在這里久住,既是如此,何必非要去破壞秦望笙的念想。
他就是再與那孩子沒有感情,那孩子也是他第一個孩子,第一個叫他爹爹的孩子。
“你安分點,漠北王府在漠北,不在這里。”秦玄君語氣平淡。
秦廉暗自哼聲,就是,不要臉。
白氏也知道自己不該和死人計較,可是在漠北還好,在這里她就是會覺得處處都叫她崩潰。
念君,念君,武念和秦玄君,那她這個王妃算什麼!她恨得不是老管家嘲諷她不讓她進,她恨的是秦玄君竟也讓人守在門口擋著她!
“我安分?你叫我安分?秦玄君,你現在是后悔了嗎?你現在開始去記她的好了?你現在想要對她好,她都死了,你做給誰看啊!”白氏突然哭喊道。
“你閉嘴——”秦玄君變了眸色,猛地拍桌而起。
秦廉一驚,連忙低下頭。
白氏也嚇住了,就在此時,侍衛趕到:“王爺,崔晚棠在門口和府里侍衛們打起來了。”
秦玄君移開視線。
“崔晚棠?”他愣了下,腦海里閃過那個眼神晶亮的姑娘,“怎麼回事?”
白氏猛地回頭。
又是這個崔晚棠,她記得女兒上次和自己說過,秦玄君對這女子有些特別。
且自己的名聲那般壞,就是這個女子做的,還有其余種種,總之,崔晚棠和秦望笙走得近,白氏就對其厭惡。
侍衛道:“是老管……是武安,侍衛將武安祖孫趕出府時,被崔晚棠攔住,她還打傷了那五個侍衛,后王參將便讓人擒了崔晚棠,崔晚棠反抗開口出狂言,所以一伙人就在門口打起來了。”
“區區一個婦人竟敢這麼囂張,管到我們王府的頭上了!”白氏氣道。
武安祖孫是她讓秦玄君趕走的,她還叫人趁祖孫離開后,尋機弄死,結果竟然又叫這個崔晚棠壞事。
秦玄君掃了她一眼:“她如今也是有軍權的官。”
白氏:“不過三千兵。”
連他們的一支王軍的一半都達不到。
秦玄君不喜歡白氏這幅眼界低的樣子,特別是頂著那樣一張臉。
五軍府的統領除楊修辰比較特殊,其他皆可掌上萬兵馬,而崔晚棠卻是三千,確實比其他統領低了許多。
但,皇帝之所以定三千,不過是為了穩朝臣的心,降低崔晚棠的品級。
實際上,若皇帝真不在意崔晚棠,就該將其封為千戶,掌一千兵馬,不必費心定三千這個數字。
且崔晚棠的官職是統領,還是同五軍府五位統領一般擁有封號的統領。
這就寓意著皇帝的意思是,一旦戰時,崔晚棠的實權是和所有統領一樣的。
皆可掌上萬兵馬。
所以門外和漠北王府打架的其實是一名隱藏的一品武將。
他掃了掃袍服上的碎屑:“讓他們住手,本王即刻過去。”
“是。”
侍衛離開后,秦玄君看向白氏:“你也回去,現在是在京城,你要不想死,就給我安靜點,看顧好川明和淑慧。”
白氏握了握拳,到底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秦玄君這才看向還跪著的秦廉:“你起來吧,告訴其他人,記得誰是主子,還有,王陵的事是本王的家事。”
另一邊,一道熟悉的身影躍馬入京,直向著宋宅奔去。
第362章 坑爹的兒子
門口。
已經有大批的路人站在不遠處指指點點了。
“這秦王府怎麼一堆人打一個人。”
“仗勢欺人唄,沒看見老管家和他孫子在一旁哭呢,這王府的繼王妃把人祖孫丟出來了,崔統領接住了老人孩子,結果就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