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聽了師父說起自己穿越前的事,才明白,當時的師父并不同現在這般瀟灑,過去的瀟灑不過是強撐著的流于表面。
且華宵月的公然示愛曾經一度讓他處境艱難。
他本就是一點實權沒有的世子,在沒有穿越前,很多時候他也沒那麼通透,也會遇到很多難處。
所以華宵月的示愛,彼時帶給他的只有嘲諷,和一些人的針對。
崔晚棠抿了抿唇,扇風的節奏溫柔了點。
“師父,你真不容易,你要是長得難看點,可不就沒這事了。”
怪不得師父不愛提以前。
秦望笙立刻應道:“那我倒也愿意經歷這些事。”
罪可以受,顏值不能丟。
崔晚棠:……
她看向師父,有些心疼,這下完了,師父心理年齡那麼大,看哪個小姑娘都是孫女。
難不成,她的師娘……
“師父,你覺得方婆子怎麼樣?”
秦望笙:……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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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的事,在師徒兩十句話中才搭上一句正事的過程中,商定結束了。
崔晚棠把蒲扇蓋到師父臉上,就起身去坐自己有靠背的椅子了。
“從望月樓的容什,到鹿鳴書院、沈家的沈師,接著是霓裳樓的諸葛半雪,現在到了皇室的宣平侯,”
“這麼多暗哨,這麼清理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崔晚棠絕望哀嚎。
那麼多的釘子,他們什麼時候拔的完,什麼時候才能肅清皇城。
秦望笙拿開扇子,眼底似有暗光流動:“到宣平侯這里,應當也快結束了……”
第364章 為什麼背叛他
秦王府的事在被二一世紀有意的宣揚的滿城皆知后。
各方都開始議論起,白氏吹枕頭風讓漠北王將前王妃的陵寢移走一事。
一時毒婦這頂帽子,在白氏頭上戴得更穩了。
皇帝為此還特地招了秦玄君入宮,直接問道此事,秦玄君虛與委蛇得道是秦望笙自己瞎想。
然而秦玄君方才出宮,就被拿著搟面杖的崔晚棠堵住了。
“王爺的意思是,武念王妃始終是王妃,會永眠于漠北王陵嗎?”崔晚棠問道。
秦玄君是知道報紙這個東西的。
如今這個東西開始往各地傳。
也就是他說的話,將會為天下人知曉。
他緊皺眉頭,就要繞過崔晚棠離開。
崔晚棠抿了下唇,隨即緊了緊拳頭。
師父的生母就是她的祖母,要不是被遷出王陵掉她祖母的身價,鬼才要祖母跟這個渣男葬在一塊。
她揚聲道:“只可惜,此事由不得王妃自己做主,說不得,王妃也不愿意再居于王陵,甚至后悔得了這個居于漠北王陵的身份。”
秦玄君上車的步子驟然停住。
他猛地回身看向崔晚棠,便見眼前的小姑娘抬頭,毫不畏懼得看他。
武念的臨終之言仿若在耳邊回響:“秦玄君,我后悔了。”
秦玄君望著崔晚棠的眸光中瞬間出現了殺意,幾乎是下一刻,他便出現在崔晚棠跟前。
崔晚棠早已握緊拳頭。
在秦玄君掐向她脖子的那一刻,她已經退了幾步,拳頭抵在了秦玄君的掌上。
霎時崔晚棠朝后摔去。
正好秦望笙趕來,飛身扶住了她。
另一邊,秦玄君也不由退了兩步,他袖子垂下,掩住了因為疼痛而麻了的手,眸底滿是詫異。
秦玄君不是沒聽過崔晚棠天生神力,卻不想竟然敵得住他的內力。
他看向秦望笙,便見秦望笙扶好崔晚棠,像訓娃一樣訓道:“站好!給你點風你就又飄上天啊!昨天才聽阿彧夸你機敏懂事,你今天就給我惹事!”
秦玄君皺起眉頭。
崔晚棠站得直直的,低著頭,委屈道:“也沒飄上去,你不是又拽回來了。”
秦望笙冷臉:“回家!”
“好……”崔晚棠應了聲,乖乖將搟面杖又別好,就跟在秦望笙身后要回去。
秦玄君見逆子理不理他就走,不由咳了聲。
二人卻是恍若未聞。
秦玄君不免怒道:“她是王妃,她就只能待在漠北王陵!”
崔晚棠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
行了,有秦玄君這句話,祖母就可以住得穩穩的,今天沒白來。
秦望笙卻是懶得回頭,他低聲道:“她當然會在王陵,你就別想進去了。”
崔晚棠頓時看向師父。
她悄悄豎大拇指。
還是師父高啊,她先前還想著讓祖母跟渣男葬一起太委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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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朝廷貼出告示,啟用告密制度。
京城四街分擇四個點安了一個工部特制的銅匣,用以接受投書。
崔晚棠也同樣收到上頭的口諭,讓她用報紙把新出的告密制度,用大白白白話介紹清楚,力求大街小巷的百姓全都明白意思。
同時,有關告密的相關優待也傳達了出來。
一時四方告密蜂起,朝廷內官員每日上朝連大氣都不敢喘。
頭一個被告密制度肅殺的便是錦衣衛指揮使謝然。
不過這是皇帝自己拉出來殺雞儆猴的。
地牢里,謝然被捆縛在架子上,已是一身血污。
皇帝緩緩入到室內。
他望著眼前的血人,面無表情。
“謝然。”
冷淡又具威嚴的聲音于室內響起。
謝然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皇帝,嘴唇蠕動了下,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