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處西川省永城知府府衙。
西川省管軍事的都指揮使以及管民政的布政使等官員都在此處。
崔晚棠方才聽過幾人介紹,也都認識了。
就在此時,彌河低聲對她道:“還有新任的巡撫孫大人,按理孫大人也該在此。”
崔晚棠頓時記起來。
幾月前,先帝委派了一些可信的官員至各省巡視,來西川的正是孫巡撫,孫仁義。
巡撫雖是臨時任職,但權力比較一省官員都要大些,此時更該出現在此處,與她說明西川情況。
要緊得是,這個孫仁義她聽說過的。
因為此人是師父舉薦給宋彧的人,隨后宋彧向帝舉薦讓其來西川。
她直接便開口問道:“孫巡撫呢?”
幾個官員皆是微低著頭,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末尾有個人卻是偷偷抬了頭看了崔晚棠一眼,又趕忙低下去。
崔晚棠眉頭微擰,有問題。
來之前,曼容給她提了醒,說是西川的局勢比較古怪,如今分作了三派勢力,一派忠于皇室,一派忠于世家,還有一派一直在觀望。
但因為蘇曼容才來此不久,因此還不能細分出其中有問題的。
不過也聽聞西川諸多世家與當地官員相互勾結,權力十分大。
崔晚棠笑了下。
她站起身,走過各位官員面前。
“不說話?看不起本將軍?”她停在布政使面前,微微后側著身看他:“還是沒長嘴?”
布政使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聽了崔晚棠的話,頓時面上露出憤怒之色。
“霽月將軍是借道行軍,還要干涉西川內政不成!”
他們眾官能來此小城相迎,已經算是對崔晚棠十分友好了。
崔晚棠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站直了身體。
布政使面上方才閃過不屑。
俗話說強龍斗不過地頭蛇。
崔晚棠十幾萬兵馬要駐扎在西川邊境處不知多久,這中間不管是軍需運輸還是其他,皆需要他們助力。
宮變過后,朝廷失了許多官員,空位都填補不上,他們這些資歷長的老官更是不可或缺,這就是幾人敢囂張的原因。
“霽月將軍有這個空閑,倒不如早點將兵馬安置……啊——”
沒等布政使說完,他屁股下的椅子便被踢碎,他一屁股坐到碎木上。
沒等驚叫,眼中忽有劍光閃過,尖銳朝著他眉心刺來,他瞳孔驟縮,霎時慘叫:“饒命——”
嚓。
鋒銳的劍刺穿了布政使的官帽,將其腦袋定在了地板上。
崔晚棠握著劍柄,微彎下腰,目視著布政使恐懼的眼神。
“我問你,孫巡撫呢?”
布政使已經喘不上氣,唇齒打顫。
“孫、孫……失,失蹤……了……”
方才說完,便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崔晚棠拍了拍他的臉,見真沒反應,才站起身對彌河道:“拖下去,好好問一問,到底怎麼回事,對外就說,布政使大人遇西南叛軍派來的刺客,幸得本將軍相救,因為嚇暈了過去,所以留在軍中休養幾日。”
彌河應是。
待崔晚棠拔出刺穿人家官帽的劍后,便拉著布政使的后領子往外拖,仿佛拖死人似的。
其他官員都嚇白了臉。
有想要指責崔晚棠兩句的,但見其從自己劍上扯下幾縷頭發的樣子,頓時都不敢開口,誰愿意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崔晚棠緩步走著。
“京城此次宮變,斬殺官員不知幾何。
一品的文官,二品的武將,一刀就是一腦袋,。我卻覺得,這不夠,通敵叛國的罪,一刀怎麼夠呢?”
她站在門口,背著光的面色叫眾人看不清神情。
“要我說,就應該凌遲,一刀一片肉,刮個千八百刀,直到露出白骨,看看這脊梁骨是不是彎的,諸位大人說,是不是?”
昆吾劍劍尖落在地上,本就比尋常劍重上幾倍的劍,砸在地上發出“噔”的一聲響,仿佛砸進眾官心里,
崔晚棠往前走,劍便刺拉著地板前進,就仿佛死神拖著重刃,預備取人首級。
在場之人耳邊仿若有幽幽聲響。
“好在如今有這個機會了,圣上旨意,此次易王可全權料理西南事務,而本將軍雖是只管軍務,卻也是易王妃,如今易王未到,本王妃自然也有權處理這起子事。”
“本將駐兵西川,那是容不得一點沙子,若真叫我抓到那些個奸細,那就別怪我切你的肉,剃你的骨。”
“都聽見了?”
她聲音落下后,廳內落針可聞,眾人連口水都不敢吞咽。
其中幾個人忙笑道:“聽見了,霽月將軍辛苦,若有我等可效勞的,請將軍盡管開口,我等必盡全力。”
第410章 世家夜宴
沒有說話的幾人,崔晚棠也只是看過去,并不強迫,有些官員本就本分,亦或者清高,不甘心被脅迫,且第一次見,只震懾一次就夠了,太過了,倒叫那些沒問題的官員也對朝廷心生厭惡了。
此時再問起巡撫一事,便有人答了。
“我等是真不知巡撫大人在何處,”一方才笑的官員道:“大概七天前,孫大人的小廝突然就尋到了昌運府知府衙門處,說是大人在屋里歇息,第二天卻沒出來,待推了門進去,人已經不見了。
因此我等也就知曉了孫大人失蹤的事,但孫大人具體在何處,卻是如今也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