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動作其實是有點明顯的,但他就是故意的,居摘星懷疑他是臥底,他也本來就給和頌打掩護。
然后就在居摘星以為他真要動手時,他兢兢業業只點一萬兵。
沒想到吧。
明明該動手的時機他沒動手,反而是和頌動手了。
他的臥底計劃就這麼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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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連在西南本就是一員猛將,又有野心,武力值又高。
領了一支虎嘯軍,駐守在昭寧最西南邊角,三面環海,地勢當真是易守難攻。
自居摘星扶持楊星辭上位以來,賀連雖則對西南王客客氣氣,但西南與朝廷開戰至今,他的虎嘯軍是一點沒跟著參戰。
問就是海賊來欺壓百姓了,他們要對抗海賊。
但實際上,就是在坐壁上觀,想看能不能撈到點漁翁之利。
這人膽子大,野心也大,蘇符離這把代表嫡系身份的和頌和兵符送給賀連,賀連可不得搞事。
而李長都知道事情都發生了,自然會幫著賀連。
一文一武,直接就掀翻了居摘星的老巢。
兵力不足,居摘星便守不住潛龍關,他必須拿下賀連,搶回兵權。
而想要暗殺賀連也只有居摘星能行。
畢竟賀連武力或許不及姬野,但跟海賊拼殺出來的煞氣以及蠻刀是姬野敵不上的,有時候經驗值比武力值更重要。
因此除了居摘星能拿他,誰也沒辦法。
無法之下,居摘星只能先去殺了賀連,拿兵符,才有繼續跟朝廷軍對上的實力。
這下,潛龍關只剩下幾個人帶頭守著了。
墨澤、南舟、姬野、晉闌四人面面相覷。
楊星辭回族里去應付那些族老和臣子了。
南舟:“我覺得,不若讓符離來指揮,他于兵法上,比我們強上許多。”
晉闌:“老師說,咱們只要強守,不用妄動,他們打不上來的。再說,不是有水云柔給咱們傳消息。”
南舟:“好吧,希望老師早點回來,我總覺得咱們不大行。”
五日后。
月明星稀。
“咚!咚!咚……”
關外又傳來擂鼓聲。
正打瞌睡的姬野一腦袋往下栽去。
南舟眼下亦有青黑。
他快步走到外頭,踢了踢在墻下打瞌睡的士兵,大聲喊道:“起來!防守!”
然而數日疲憊的士兵們不少都有點醒不過神。
這五日來,崔晚棠派了人,是早擂鼓,晚擂鼓,時不時就來一下。
有的時候進攻。
有的時候梯子才搭好,他們剛提起心神做防守,對方就又扛了梯子走。
姬野帶兵追時,他們就跑。
姬野回到關內時,他們又回來。
關墻上的士兵原本還能輪番守關,但因為賀連的事,援軍不足,輪流的次數就少了。
崔晚棠他們住在營帳里,反正每次就派一支兵來關下吵人,他們住得遠也聽不見。
而西南軍要守著關墻走也走不掉,只能被吵。
如此幾日的磋磨神經,誰也受不了。
晉闌終于受不了,喊道:“夠了!不能再死守了!”
南舟頭一點一點的,重復著這幾日的話。
“不要動搖,崔晚棠就是因為兵力不足才這麼做,不然早就攻上來了,他們就是攻不上來,才這樣,咱們要是放棄,就中了套了,老師說咱們要守,死守就行了……”
其他有經驗的將領也是道:“這種情況確實不適合死守,需得反攻,比如派一支游擊軍出去,騷擾敵營,但我們如今沒有援軍,還是要穩妥一點,不妄動,以對方的兵力還是不敢強攻的。”
晉闌聞此問道:“水云柔傳來的消息是,崔晚棠有援軍!你們忘了嗎?!”
他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
晉闌擰眉:“老師必定不知道此事。”
南舟:“老師那日也看了信了。”
晉闌:“說不得只注意到李長都是細作了……”
幾人都不說話以示對晉闌的不認可。
外頭的擂鼓聲不停,叫人心煩意亂。
南舟突然想起來:“對了,尸瘟蠱,墨澤,你那里是不是還有蠱蟲?”
水云柔還在對方那里,他們若是往崔晚棠那里投了尸瘟蠱,不就正好可以拖著對方進攻的節奏,甚至于,還有可能反擊。
墨澤抬眼,點了點頭。
當夜。
孟啟照例收到蒼鷹。
他從鷹爪上取下紙條和小竹筒,看了紙條,才知竹筒內竟是蠱蟲,不由一陣惡寒。
聽聞潞城的尸瘟還在控制,顯然是還沒有找到解決的法子。
他看著手里的竹筒,那麼大規模的尸瘟,若是發生在軍營內……
思及此,孟啟將竹筒收好。
他正想著將蠱蟲投到誰身上,脖子驟然一酸,便癱倒在地。
隱藏在不遠處的幾人走上前,洛覺一拿起孟啟手上的竹筒,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葫蘆道:“我家謝哥很喜歡這只蠱蟲。”
崔晚棠笑道:“得來全不費功夫嘛。”
她問道洛覺一:“要多久可以弄出解蠱的法子來?”
洛覺一毫不猶豫便道:“要不了幾日。”
潞城的尸瘟如今還沒解決,臨近幾城也淪陷,他們實在是焦頭爛額,也沒辦法直接發起總攻。
崔晚棠:“不管怎麼樣,得解決掉對面的蠱師。”
不然碰到時,中了蠱,只怕等不到洛覺一來解決。
洛覺一卻是道:“放心,有了這個,他很快就會被身上的母蠱反噬,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