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兩人見白露遲遲不開門,心里也不痛快了。
院子的門被兩人搖晃的嘎吱嘎吱響。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要拆門呢。
見著出來的蘇景辰,兩人這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立馬笑呵呵的打招呼。
“女婿來了?白露在家沒?”
蘇景辰可不是白露,面上冷的很,還有著一身蠻力,哪怕是他們夫妻兩,都不定能在他手中過上一招的。
蘇景辰冷冷的說道:“白露不想見你們。”
白母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干了。
“什麼叫不想見我們?這哪里是想不想的?她好歹是我閨女,過年也不說提點東西回娘家孝順孝順,老子娘來了,門都不讓進,有這個理嗎?”
白父也氣的不行,不過話都叫自家媳婦給說了,他只能在一旁吶喊助威。
“白露她娘說的沒錯,過年了老子娘來還不讓進門的,這叫什麼事?蘇景辰,你不能因為自己沒有父母,就這麼教唆我家白露啊。”
蘇景辰額角突突,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露是我花銀子買的吧?你們之前就說不來往了的,況且之后白露又跟你們斷絕了關系,什麼叫我教唆?你們與其將她當個人對待,她如今也不至于這麼對你們。”
白父白母一聽到這事,也知道是自己理虧。
只是讓他們就這麼罷休,兩人心中還當真是不痛快。
家里都已經被白父賭博禍禍干凈了,過年連塊肉都沒有,白富貴也不知道在鎮上惹了誰,被打的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這不兩人就找到白露這里來了。
好歹也是個女娃娃,心地軟一些,多少能軟磨硬泡點東西,好過了這個年。
誰知來了這里,白露面都不現,那可不成。
“白露,白露你快出來!你爹娘都快餓死了你也不管管麼?”白母站在門口叫道。
坐在沙發上的白露頓時皺起了眉頭,都斷絕關系了,餓不餓死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可惜了那兩條狗還小,否則她還真想放狗了。
白露出了門,端起一盆水就去了院子門口。
她望著兩人說道:“你們走不走,不走我潑了。”
白父見了,立馬往后一縮,現在可是大冷的天,要是被水潑著了可是會著涼生病的。
家里本就窮,這個時候要是生病了,可就連買藥的錢都沒了。
白母可不覺得白露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她一插腰,立馬指著白露罵道:“你這小賤蹄子怎麼這麼對自己爹娘呢……”
只是話還沒說完,‘嘩啦啦’,一盆水往院子外潑了出去,將白母澆了一身,白父身上都被濺到了不少。
“白露!你過分了!”白父怒道。
白露將盆子往蘇景辰手里一放,叉著腰說道:“我說了你們不走我就潑的,都提前提醒過你們了,誰叫你們不走的。”
“還有,之前你們怎麼對我的,自己都忘了嗎?”
“我白露,沒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說完,她就拉著蘇景辰回堂屋。
外頭今日下雪冷著呢。
白父白母這會站在院子外邊凍得顫顫巍巍。
白父望向白母:“怎麼辦?”
白母這會牙齒都在打架,她瞪了白父一眼說道:“還能怎麼辦?回家啊,這麼冷得天,再凍下去還不得著涼!都怪你,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死性不改!賭賭賭!就知道賭,這下好了,家里敗干凈了,你心里舒坦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白父也不甘示弱的跟在她身后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瞧你那懶樣!什麼事情都不肯做,家里地都不種一塊,要是種塊地,好歹家里還有口吃的。”
白母聽了,停下腳步望著白父開始飆口水。
“你給死老頭子,這個家是我一個人的嗎?種地是我一個人的事嗎?你怎麼不種啊,你不吃的嗎?你們一個兩個的,成天就知道去外邊吃喝嫖賭,都不顧家里,我看這個家遲早得散了!”
白父摸了摸鼻頭,小聲說道:“誰稀罕跟你一家似的!”
突然,他望見白露屋后邊大塊大塊的地,地上還有些菜沒收完,有蘿卜,白菜,包菜。
白母聽見白父的小聲嘀咕,正要發脾氣呢,白父突然用胳膊捅了捅她,指著白露屋后那塊地說道。
“你看。”
白母順著白父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踢了白父一腳:“你還愣著干什麼?快去弄點來啊。”
白父也不跟白母計較,直接去了那塊地上,拔了十來個蘿卜,白菜包菜也擰了好多個,直到兩個人手中抱不下了,這才離開。
整個過程不到一刻鐘,他們拿了就走,速度極快。
屋里,白露想到自己潑了那白父白母一身水,心里也有些忐忑。
畢竟大家眼中,他們是自己的父母。
這麼大冷的天,若是凍出個好歹來,麻煩還得落到她的頭上。
這麼想著,她看向蘇景辰:“要不,你去瞧瞧他們走了沒?”
蘇景辰望著白露,刮了刮她的鼻子:“心軟了吧?”
白露搖了搖頭:“也不是,就是怕凍出毛病了,又來找我們的麻煩。”
“那我出去瞧瞧。”
蘇景辰說著,便出了堂屋。
心中卻在想,白露畢竟是女人,心地還是軟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