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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內。
曾蘭臉色蒼白的躺在沙發上,她的‘病’又復發了,是四年前那個晚上為救戰司寒落下的病根。
戰夫人坐在一旁,伸手握著她的手,滿臉心疼道:“乖孩子,你再忍忍,醫生說云汐生的那個孽種也是RH陰性血,
我已經命保鏢去抓她了,等她過來后就用她的血緩解你的疼痛。”
曾蘭含著淚看向戰夫人,撕聲道:“這不好吧,她還那麼小,怎麼能受得住那樣的痛苦?”戰夫人譏諷一笑,惡狠狠的道:“一個賤骨頭罷了,有什麼受不了的?
再說了,當年要不是她那個下賤的媽派人撞司寒,你也不會因為挺身救他而傷了自己。”
曾蘭抽噎了兩聲,又偏頭望向坐在對面的戰司寒,哀求道:“司寒,樂樂還小,即使她不是你的女兒,也不能這麼糟蹋她呀,
她也有自己的爸爸,如果讓她爸爸知道她這麼小就要承受這些,心里該有多難受?你勸勸伯母吧,我忍一下就過去了。”
第3章 她會死的
這番話看似在勸阻,實則是煽風點火。
‘不是你的女兒’‘她也有自己的爸爸’
這一個個的字眼,像是一根根的針扎在了戰司寒的心臟上,疼到禁臠。
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痛,人在劇烈疼痛的時候,只余無窮無盡的恨。
“不過是抽一點血而已,死不了。”
冰冷刺骨的話從他薄唇里吐出來,涼薄又無情。
曾蘭見他如此冷血,眼眸深處不禁閃過一抹陰毒的笑。
【YJSS】
她不能明目張膽的弄死那小孽種,可那賤東西活著一天,她的心就懸著一天。
畢竟是貨真價實的戰家種,一旦真相揭開,她將再無翻身之日。
如今借戰司寒的手除了那孽種,正好讓云汐徹底恨上他,兩人此生不死不休。
“放開樂樂,你們放開樂樂,我要媽媽,媽媽。”
門外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語氣里透著濃濃的恐懼與不安。
當保鏢將她拎進來后,樂樂的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了戰司寒身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爸爸,救我,救我。”
戰司寒緊抿著薄唇,擱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掌緩緩握成了拳頭,眼里醞釀著狂風暴雨。
‘爸爸’?
多麼可笑的稱呼,鉆進他耳中,只有無盡的恥辱與不堪。
戰夫人豁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樂樂冷喝道:“孽障,誰教你胡亂喊人的?你不過是個生父不詳的賤東西罷了。”
樂樂縮了縮脖子,但仍舊瞪著大眼睛,滿臉希翼的看著沙發內那抹偉岸的身影。
戰司寒卻沒動,只冷漠的注視著她。
時間在流逝,樂樂眼中的光也在一點一點破碎,最后化作斑斑淚珠,無聲滑落。
很久很久以后,每當戰司寒看著女兒眼中那膽怯的疏離時,心都會凌遲般的痛。
女兒不是天生怕他,而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一點奪走了她的光明,讓她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
“王醫生,還愣著做什麼,蘭蘭等著輸血呢。”
戰夫人的話打破了一室寂靜。
立在一旁的醫生拿著針管朝樂樂走去。
樂樂看到寒光閃閃的針頭,直接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控訴,“你不是我爸爸,媽媽騙我的。”
戰司寒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
這時,云汐撞開了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直接沖到戰司寒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他腳下。
“戰先生,是我下賤,是我恬不知恥,我該死,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她還那麼小,失血過多會死的,她會死的。”
戰司寒冷眼看著她,眼里有點點火星在流竄。
這已經不是這個女人第一次為了那個孽障求他了。
在她眼里,那個生父不詳的賤種比他還重要麼?
是了,如果不是真愛,當年她又豈會背著他去鬼混?
又豈會在事后怕他震怒殺了那野男人,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撞死他?
要不是曾蘭舍命相護,他早就死在四年前的那場車禍里了。
如今讓她女兒獻點血救曾蘭怎麼了?
【YJSS】
這本就是她們母女該還的債!
“將她拖到一邊去,王醫生,動手。”
第4章 爸爸,疼
無情的話從男人嘴里說出來,鉆進云汐的耳中,如同一滴滴蝕骨的毒藥,不斷的侵蝕著她的五臟六腑。
疼,蔓延著,整顆心似在被凌遲。
她想反抗,可又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保鏢將她拖開,眼睜睜看著醫生拿著針管逼近女兒,眼睜睜看著孩子眼里的恐懼加速蔓延。
“不,戰司寒,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
她的嘶吼沒有換來他們的憐憫。
淚眼模糊中,她看到女兒用悲傷的眼神注視著她,一字一頓的控訴道:“媽媽,你騙我,爸爸他不喜歡我。”
云汐奮力甩開其中一個保鏢,單手死死揪著衣襟,可無論她怎麼摁,都緩解不了心口的絞痛。
看著女兒那雙絕望的眸子,她凄厲大喊,“不,樂樂,你爸爸喜歡你,他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心疼的。”
戰司寒,你會心疼麼?
我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如此報復在咱們的女兒身上?
纖細的針頭插進樂樂的血管之中,云汐接受不了這慘烈的事實,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