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司寒緩緩握緊了拳頭,冷聲問:“你承認是你將蘭蘭推下了水?”
“我不承認。”云汐挺直了腰桿,一字一頓道:“她肚子里懷的不是你的孩子,而是孽種,流了活該。”
‘啪’的一聲脆響。
戰司寒在她原本就腫脹的臉上又補了一巴掌。
原本她臉上不疼的,因為那些耳光她當做了償還盛夫人的生育之恩。
打了,親情也就沒了。
無關痛癢!
如今這男人這一巴掌,卻打在了她的心臟上。
果然,所有的溫柔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而她所享受的那些,也是要連本帶利的償還。
本,是她的一個孩子,利,是她的另一個孩子。
瞧,她的孩子終究逃不過一個死!
“戰司寒,你答應過我的,會好好保護兩個孩子,你想再一次食言麼?”
戰司寒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眼里劃過一抹沉痛之色。
他確實渴望這兩個孩子的到來,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傷了曾蘭,害她流產。
她糊涂啊,即使不想讓曾蘭生下孩子,也不該自己親自動手。
跟他說一聲,他暗地里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掉,她今日又豈會有這一場禍事?
“是你害人在先,以命償命,你不虧。”
她不虧?
云汐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何時推了曾蘭?
退一萬步講,就算曾蘭是她推下水的,那女人就死了一個孩子,憑什麼要她兩個孩子去償還?
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他居然還有臉說不虧?
“好,要我打掉孩子可以,在這之前,你必須給他們做親子鑒定。”
戰司寒眼里劃過暗沉的光。
其實他前兩天已經偷偷命人在她熟睡的時候給她注射麻醉劑,然后取了樣品去做親子鑒定。
而結果,就在這一兩天就能出來。
“做了如何?不做又如何?不管是不是我的種,他們今天都活不了。”
云汐知他殘忍,可沒想到他殘忍至此。
好一句‘不管是不是我的種,他們今天都活不了’。
他的狠,真是刻入骨髓的!!
“我的孩子清清白白的來,不能讓他們不清不楚的走,我怕臟了他們的輪回路,
戰司寒,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叫醫生過來做親子鑒定,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真狠得下心弄死自己的親生骨肉。”
戰夫人在一旁喝道:“司寒,別跟她講那麼多廢話,她明顯是在拖延時間,你趕緊下令打掉她肚子里那兩塊肉。”
戰司寒挪動薄唇,剛準備下令,這時,一個女傭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道:“戰爺,主治醫生過來了,說給您送親子鑒定報告。”
第64章 傷人的話,猶如利刃
‘親子鑒定報告’幾個字一出,室內眾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豐富起來。
曾蘭很慌亂,因為她沒想到戰司寒會提前做鑒定,所以不曾安排人篡改結果。
如果讓戰司寒知道云汐肚子里懷的是他的種,他一定會心生不忍跟不舍。
若他鐵了心的將云汐送去監獄也要讓孩子降世,那她一番算計豈不是白費了?
一次生兩個,戰家的繼承權這輩子都跟她的兒子無緣了啊。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阻止麼?
可她拿什麼來阻止?
結果已經出來了,馬上就要呈給戰司寒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戰夫人眼里劃過一抹狠辣之色。
她早在兩天前就已經知道司寒拿著樣品去做鑒定了,所以買通了醫生,篡改了結果。
那兩塊肉是她戰家的種又如何?
一個賤人生的孩子,只配做私生子。
而戰家不需要私生子,因為丟顏面。
死,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云汐滿臉希翼的看著戰司寒,他背著所有人去做的鑒定麼?
那報告單應該沒有被動手腳,她馬上就能給自己的孩子洗白了。
“司寒,就一分鐘,給孩子們一分鐘自證清白的機會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兩條無辜的生命啊,你真的舍得下麼?”
戰司寒緩緩攥緊了拳頭,眼里劃過一抹猶豫之色。
他沒那勇氣去面對那份報告單。
如果結果顯示是他的種,那他要親手弄死自己的孩子,太痛了。
如果結果顯示不是他的種,那他就是再一次慘遭了背叛,恥辱更深。
不管哪一個結果,于他而言都難以接受。
既然這樣,那就不看了,孩子死后,他愧疚了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那不是他的種。
“我說過,不管是不是我的種,他們今天都得死。”
說完,他對著阿生道:“去醫務室拿一粒墮胎藥過來。”
阿生沒動,生平第一次違抗了戰司寒的命令。
他覺得這次云小姐要是流了產,那戰爺跟她就真的走向了窮途末路。
這是一條死路啊,他無法眼睜睜看著戰爺選這條路。
戰司寒見他不動,直接被氣笑了,“怎麼,你心疼她了?難道她還勾引了你不成?”
傷人的話,猶如利刃一般,將云汐的心臟攪得血肉模糊。
回想起這段時間與他的和平相處以及對他的依賴眷戀,她真的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
好了傷疤忘了疼,活該被他踩在泥潭里肆意踐踏。
戰司寒見阿生鐵了心不動,對著一旁的女傭喝道:“誰去拿藥,誰得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