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猛地用力,只聽咔嚓一聲。
云汐的手腕,被他折斷了。
刻骨的痛襲來,云汐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她的眼里卻無淚,也沒慘叫。
比這更疼痛的她都經歷過,這點痛又算什麼?
戰司寒伸手接過保鏢遞過來的紙巾,隨意擦了兩下后,將紙扔在了她臉上。
“從今天開始,你去蘭蘭的別墅,做她腳下的一條狗,任她使喚,
她的身體什麼時候好了,你就什麼時候滾,沒人再強求你。”
云汐動了動正在抽搐的手指,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松口放她走了麼?那她是不是還能掙扎一下?
生命里唯一的一縷曙光啊,她盼了整整四年。
陸意之踱步走下臺階,當他看到那個渾身傷痛,滿身淌血的女人露出明媚的笑容時,心被狠狠震撼到了。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她那雙包含了太多太多情緒的眸子時,他這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這是怎樣一雙眼呢?
明明里面是極致的悲傷極致的絕望極致的苦痛,可在這悲傷絕望苦痛里又生出了絲絲縷縷的曙光。
那是蘊滿了對生活期許的曙光。
他不知道她有著怎樣的牽掛,竟讓她在無盡的黑暗里開出了希望的花。
他只知道對上這樣一雙眸時,忍不住想要落淚。
鬼使神差的,他脫掉了身上的風衣,緩緩傾身蓋在了她身上。
這寒冬臘月天的,一件衣,未必暖得了她的身,但卻暖了她的心。
“謝謝,我不需要,別臟了你的衣服。”
“……”
戰司寒微微蹙眉。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用這樣溫柔的語調跟別的男人說話。
這軟聲細語,明明是屬于他的。
“陸先生,你這是對我養的情婦感興趣麼?”
陸意之眼里劃過一抹不悅之色,但轉瞬即逝。
他在商場打拼多年,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他要是說多了,這女人怕是得承受更大的傷痛。
第77章 我嫌臟
雖然他有點能耐,但這里不是帝都,而是海城,戰司寒的天下。
他想讓一個人死,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
幫不了什麼忙,就別給她招惹什麼禍事了。
“沒,只是看她可憐,施舍給她的而已。”
說完,他又對著云汐道:“你不必推辭,衣服已經蓋在了你身上,我嫌臟。”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這樣一句話,讓云汐的心從天堂再次跌進了地獄。
而他原本有機會護她一生的,可因為這句話,讓他失去了唯一的機會。
云汐躺在雪地里,凄慘的笑著,周身一片悲涼籠罩。
終歸是她奢望了。
像她這樣的人,低入了塵埃,不過是有錢人眼里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得他們的眷戀?
戰司寒對著阿生喝道:“將她扔回下人房,讓醫生給她看看手腕,傷好了就去蘭蘭那兒伺候。”
“是。”
…
云汐的手雖然做了簡單的治療,但骨頭傷了,想要恢復如初是不可能的了。
她在下人房里養了大半個月,然后就被迫去了曾蘭的別墅,繼續做著最累的粗活。
一年除夕到來,外面張燈結彩。
曾蘭回了盛家過年,而戰司寒也回了戰家老宅,傭人們也回了家。
整個公館里空空蕩蕩的,很是冷清。
看著萬家燈火,云汐無比思念獨自一人身處孤兒院的樂樂。
她坐在花壇邊,穿著單薄,一邊咳嗽一邊看著郊區方向,眼里流轉著晶瑩的淚水。
“云小姐,云小姐……”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拉回了云汐飄忽的思緒。
她轉動僵硬的脖子,偏頭望向身側,見阿生提著一個盒子站在不遠處。
“阿生,你不是跟戰先生去老宅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阿生輕嘆了一聲,挨著云汐坐了下來,將手里的錦盒放在她面前。
“戰先生讓我回來拿一份重要的資料,對了,這是我媽做的年糕,你嘗嘗。”
云汐的眼眶漸漸濕潤了。
她這一生沒有感受過什麼溫暖。
盛陽給了她一點點陽光,最后還是以算計跟背叛告終。
如今阿生又來賦予,她卻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去相信了。
阿生大概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嘶聲問:“云小姐,樂樂是戰先生的女兒吧?”
云汐的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沉默片刻后,搖頭道:“不,她生父不詳。”
說完,她微微別過臉,倉皇落淚。
如果她承認樂樂是戰司寒的女兒,那她的孩子所承受的苦難又算什麼?一場笑話麼?
與其被他們誤會著,她也不想說樂樂是戰司寒的女兒了。
阿生徹底深信不疑了。
“你否認也沒用,樂樂越來越像戰先生了,五官幾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云小姐,你別放棄,戰先生還是愛你的,他只是鉆進了死胡同,所以才……”
“阿生哥。”云汐制止了他,搖頭道:“以后別在我面前提愛這個字眼,太諷刺了,
經歷了斷腿,毀嗓,落胎,折手之后,愛這個字與我而言遙不可及了,
還有樂樂,她被那個男人折騰啞了,雙生子也死了,我們之間只剩下恨。
”
阿生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我放你出去見樂樂一面吧。”
第78章 戰爺,云小姐她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