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呢,她去哪兒了?”
“回,回夫人,二小姐身體不適,在房間躺著呢。”
盛夫人怒道:“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躺得住?去,趕緊去把她叫下來。”
“是。”
房間內。
曾蘭正在跟蒼北通電話,確定小采落入她手里后,這才松了口氣。
“蒼先生,麻煩您派人將她送給我,她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好說,我過兩天就派人送過去,現在有些急事要處理,不宜暴露行蹤。”
曾蘭本想讓他即刻將人送過來,可不等她開口,那頭直接切斷了通話。
該死的!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小采落入蒼北手里總比落在盛遲手里要強,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她該想想怎麼善后了。
幾個小時前,廢棄工廠那邊給她打來電話,說那個小野種已經處理干凈了。
他們急著出去避風頭,所以暫時不回來見她了。
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那野種到底死沒死。
不過她擔心也沒用,只能等結果了。
但愿那幾個人靠譜,真的弄死了那野種吧。
“二小姐,夫人請您下去。”
第208章 讓那渣狗刺激刺激她?
門口傳來女傭的稟報聲,將曾蘭的思緒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她知道那老女人找她做什麼,一來,著急盛先生的病情,二來,著急云汐會捅出盛家逼她取腎的事。
“我知道了,你讓夫人等一會兒,我馬上下去。”
說完,她撈起手機,給盛家醫務室的一個醫生發了條短信:
‘你現在就給夫人打電話,告訴她先生的病情突然穩定下來了,讓她不要著急’
其實盛先生也沒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她之所以讓醫生這麼說,就是想逼那老女人早點做決定取云汐的腎。
只可惜那賤人命硬,讓她逃過了一劫。
不過沒關系,小野種死了,以她那破身體,來回傷心幾次,折騰幾回,差不多也能去見閻王了。
至于強行取腎的事兒,又不是她直接出面的,查也查不到她頭上。
樓下。
盛夫人剛接完醫務室打來的電話,見曾蘭走進來,她連忙迎了上去。
“蘭蘭,剛才醫務室打電話過來,說你爹地的病情奇跡般的穩定了,真是謝天謝地啊。”
曾蘭微垂著頭,眼里劃過一抹譏諷之色。
這個蠢女人……
“是麼,那就好,咱們有時間尋找別的腎源了,也不用昧著良心挖云汐的腎了。”
盛夫人臉上的愁容沒減多少,咬牙道:“戰司寒給我打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試探我,
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挖了云汐的腎,他就挖了整個盛家的腎,
蘭蘭,你說他是不是知道咱們綁架了云汐?如果是,他將這事兒告訴你哥哥可怎麼辦?”
曾蘭篤定他們查不到她頭上,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媽咪,您放心吧,他只是猜測罷了,找不到證據的,那幾個醫生,不是我出面安排的,中間經了幾波人的手,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真的?”
“嗯,您就把心放進肚子里吧。”
“好好好,這樣我就安心了,你真不愧是我女兒,頗有我當年行事果敢的風范。”
“……”這蠢貨,還行事果敢呢,別的本事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本領倒是不小,活該被她耍得團團轉。
…
醫療基地。
病房內。
云汐還在抱著骨灰盒唱歌。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昏迷,第三次醒來了。
只要一睜眼,她就哼歌,除了這個,她什麼也不做,不吃不喝,不哭也不鬧。
南影很擔心她,他怕她這樣下去耗盡元氣,徹底的油盡燈枯,等下次閉眼時,就再也睜不開了。
可他又不敢用強的……
“鷹王,要不讓姓戰的那渣狗進去刺激刺激她?”南開在一旁出主意。
南影一腳踹過去,“不行,我不會讓那狗東西見她的。”
“可這樣也不行,你留不住她的,用仇恨刺激一下她,說不定有效果,反正都這樣了,還能更糟糕麼?”
“……”
南影妥協了。
因為他喚不醒云汐活下去的那股心氣。
或許戰司寒去刺激一下,說不定有效果。
一個小時后,戰司寒踩著沉痛的步子走進了病房。
他不敢面對她,可又不得不面對。
第209章 屈膝一跪,求求你讓我抱抱孩子
云汐見他進來,歌聲戛然而止。
原本空洞的眸子立馬有了焦距,漆黑的瞳孔中蘊著深刻入骨的恨意。
就是這樣濃郁的恨,硬生生地逼著戰司寒止住了腳步。
看著她冰冷怨恨的目光,他只覺心口像是壓了千斤巨石一般,一股股窒息感襲來,喉嚨里又泛起了血腥味。
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她腹部放著的骨灰盒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刻骨的疼痛襲來,他的雙腿一軟,差點就栽下去。
可耳邊響起南影的囑咐與警告,他又不能這麼倒下去。
如果仇恨能夠讓這女人活下去,她寧愿她恨著。
垂在身側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反復幾下后,他這才穩住心神,壓下腹腔里的鐵腥味,邁開如同灌了鉛的雙腿朝床邊挪去。
云汐也不說話,雙手抱著骨灰盒,蘊滿恨意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如果可以,她想拉他下地獄。
可她現在下不了地,根本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