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僅此一點,就能讓戰司寒狠狠痛一場了。
曾蘭沒有心痛的毛病,心臟完好無損,就意味著他女兒的那些血,都白流了。
也對,那個惡毒的女人將他女兒的血拿去養花了,可不就是白流了麼?
還有,她的心臟無礙,也意味著云汐白白丟了心。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胸口,腹腔里一陣陣血色翻滾,他又要吐血了。
“別停,繼續說。”
阿生有些難以啟齒。
因為接下來要說的,太過骯臟了,事關那兩條無辜的小生命。
他真的怕戰爺承受不住,畢竟那兩個孩子死在了他腳下。
“王醫生說,曾蘭懷的并不是您的種,而是他堂哥的,對了,他堂哥叫王偉,是曾蘭的姘頭,
本來我想派人去抓他的,但盛指揮官先我一步將他拿下了,他說如果您想要王偉,親自去找他,
王醫生還說曾蘭落水不是云汐推的,而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她想借那野種拉云汐腹中的孩子陪葬。”
戰司寒壓制不住腹腔里的血氣了,趴在床邊吐出了一口血。
第228章 他該下地獄
阿生沖過去扶住了他,避免了他往床下栽去。
“戰爺,云汐小姐腹中那兩個孩子,八成是您的。”
傻孩子,不但不安慰,反而補一刀。
這下可好,戰司寒受到刺激,又吐出了幾口鮮血。
自從得知樂樂是他女兒,他一點一點剖開真相后,就不斷的吐血。
以這樣的吐法,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去投案自首的那天。
戰司寒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猛地用力甩開了他。
掙扎著坐直身體后,他開始想那份羊水穿刺的鑒定結果。
當時他秘密派人去做羊水穿刺做親子鑒定,結果顯示她腹中胎兒不是他的骨肉。
因為盛家咄咄逼人,非得要她墮胎給曾蘭的孩子陪葬,加上那好巧不巧的親子鑒定結果,他失足踹了她一腳,孩子就那麼沒了。
兩條生命啊……
如今他不用查,也知那鑒定結果被人篡改了。
孩子確實是他的,不是盛陽的,不然曾蘭也不會設這個局,用自己的孩子害她的孩子。
畢竟他遲早要做羊水刺穿的,孩子若不是他的,他早晚得知道,曾蘭沒必要設那局害她。
她害她,只有一個原因,那兩孩子,是他的。
所以那份羊水穿刺的親子鑒定是誰篡改的?
也是他那好母親麼?
應該是了,畢竟他當時背著所有人取的羊水,曾蘭根本就不知道,只有他那個作為戰家主母的母親會得到風聲。
痛到濃時,戰司寒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哭聲太過壓抑太過苦澀,聽得阿生倉皇落淚。
瞧,這哪還有什麼生路啊?
不管是云汐還是戰爺,這輩子都要守著這份千瘡百孔的愛恨了此殘生。
阿生不想說了。
因為接下來的真相越來越殘酷,戰爺如何能承受云汐的心被挖出來后扔去喂狗了?
當時他就是聽到王浩說起曾蘭命他將心臟扔去喂狗時,恨不得掐死他。
他尚且這般的驚痛,憤怒,更何況戰爺?
“爺,您好好休息,趕緊把身體養好,然后給云小姐報仇吧。”
戰司寒還沉浸在悲傷與痛苦里,心心念念著那兩個死在他腳下的孩子。
疼痛的是,孩子都是他的,卻一個也沒能保住。
更痛的是,孩子全都間接死在了他親生母親手里。
難怪云汐常說他該下地獄,該品嘗這焚心的痛。
確實!
他該!
他真的該!
他不下地獄,他的幾個孩子如何能安息?
他不下地獄,他的汐兒如何能從痛苦里解脫?
“接著說。”他如同一尊雕塑,再次重復了這三個字。
阿生有些犯難了,真的不能再說了,否則他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當然,他即使不說,戰司寒也猜到了,如今曾蘭體內的心臟,肯定不是汐兒的。
他的汐兒,白白丟了一顆心,而且還是在他的默許下被挖掉的。
“說吧,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瞞著也無意義了,因為我沒資格取得她的原諒,
唯有讓我知道所有的真相,一輩子活在痛苦的煎熬里,才能贖了這滿身的罪孽。”
阿生別過了臉,哽咽道:“曾蘭沒受傷,云汐的心挖出來后,被她扔去喂了狗。”
第229章 眼角膜破裂
‘云汐的心,被她扔去喂了狗’
這幾個字,猶如利刃狠狠扎在了戰司寒的心臟上。
他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只剩濃郁的血氣在腹腔里翻滾。
怒急攻心,唯有吐血才能緩解。
可他偏偏固執的不能吐出去,最后導致血氣逆流而上,通過眼眶淌了出來。
別人流眼淚,他流血淚,偏偏這血淚還一文不值。
因為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造成的啊。
眼看著眼睛里淌下越來越多的血淚,阿生也有些著急了,連忙對著外面的保鏢喝道:“快請醫生來。”
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阿生一把扣住戰司寒的胳膊,哽咽道:“戰爺,您別再折磨自己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您去做呢。
”
戰司寒捂著心口,死死抿著薄唇,不讓血吐出來。
他這是在用自殘的方式折磨自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臟泛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