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拿下手機準備切斷通話。
曾蘭急了,怒道:“盛遲,你少在那兒揣著明白裝糊涂了,那老女人不是我媽,我不是盛家的女兒,
如果你想賭我的仁慈,那麼你怕是只能回來給你那媽收尸了,因為我下的毒,只有專用的解藥才能解。”
盛遲冷笑道:“終于肯承認自己是個冒牌貨了?我就等你開口的這一刻呢,
行啊,我滿足你,一個小時后回去,你可要好好拿捏住老太太的命,她是你唯一的籌碼了。”
說完,他直接切斷了通話。
南影聽得斷斷續續的,忍不住詢問,“曾蘭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盛遲也沒瞞著,將曾蘭的計策說了一下。
南影聽罷,直接樂了。
“你家那老太太,心盲眼瞎,糊涂至極,讓她吃點苦頭也不錯,
你怎麼想的?自己回去還是帶著云汐一塊兒回去?”
云汐已經養了一個禮拜,傷口結疤了,雖然不能大幅度運動,但下個地還是沒問題的。
“走吧,去問問她,她想去便帶她去。”
第243章 把孩子跟心臟還給我,我就快樂了
說完,盛遲率先朝外面走去。
南影在他身后開口道:“姓戰的那渣狗來了。”
盛遲猛地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他,沉聲道:“你怎麼將他放進來了?”
南影冷哼了起來,“他是來找虐的,我干嘛要攔?”
“……”
盛遲不再多說,大步走出了書房。
南影還是太膚淺,太天真了,戰司寒被云汐虐的同時,云汐又如何能躲過?
他們兩,就是兩只刺猬,只要一靠近,就會見對方扎得鮮血淋漓,誰也逃不掉。
病房內。
云汐靠在床頭,有些口渴,正在伸手夠床頭柜上的水杯。
因為是在左邊,左手不能大幅度運動,所以只能用右手慢慢的探。
眼看著馬上就要夠著了,門外突然沖進一抹身影,先她一步端起了水杯。
“病房里怎麼沒安排人候著?”
云汐都沒給他一個眼神,又重新靠了回去,緩緩閉上了雙眼。
戰司寒看著她冷漠的眉目,疏離的氣息,心狠狠抽痛著。
“你不是要喝水麼,我給你拿了,抿一口吧。”
云汐仍舊沒回應,情緒平靜地如同一灘死水。
她跟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看著他折磨自己,她也就滿意了。
余生還那麼長,有他痛苦的,她又何須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戰司寒見她無動于衷,甚至連睜眼看他的興趣都沒了,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她將他剔除得還真是干凈,什麼都不剩了。
他不過是想跟她說說話,向她道個歉,承諾自己以后如她的意,一輩子都活在痛苦里贖罪。
“汐兒,你睜開眼睛好不好,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云汐還是沒動。
哥哥怎麼還不過來?
還有南影,平日里總在病房里賴著,關鍵時刻怎麼也沒影了?
醫務室里進了一條瘋狗,他們難道沒得到風聲麼?
戰司寒從她臉上感受到了一絲厭惡。
她不想看到他,她厭惡他……
也對,現在連他自己都厭惡自己,更別說她了。
“你再不睜眼,我把女兒的骨灰盒抱走了。”
云汐猛地睜眼,目光落在他臉上。
原本她想說‘你有什麼資格碰樂樂’的,不過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干嘛要跟一個無關緊要無關痛癢的人浪費口舌呢?
多跟他說一個字,她都嫌臟。
戰司寒見她終于肯看他了,臉上一喜,連忙遞出了水杯。
“你不是要喝水麼,是你自己接過去喝,還是我喂你?”
呵,都不詢問她了,直接給了她兩個選項。
云汐譏諷一笑,緩緩伸手去接水杯。
等他放手后,她松了松手指,杯子順著她的掌心滑落,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碎裂成渣。
“我嫌臟,所以請你別待在這兒污了這里的空氣。”
戰司寒滿臉痛苦地看著他,嘶聲問:“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云汐輕輕地笑了起來,眼里升騰起刻骨的恨。
她已經好幾天沒露出這樣的神色了,如今一動這個念頭,五臟六腑就開始痛起來。
“很簡單啊,把死在你腳下的兩個孩子還給我,把曾蘭扔去喂狗的心臟還給我,
把被你折磨致死的女兒還給我,我就快樂了,否則……我這輩子都活在地獄里。”
第244章 最致命的,便是這牙印了
戰司寒順著床沿跪了下來。
雙膝頂在碎片之上,很快就滲出了鮮血,順著光滑的地板蜿蜒曲折,觸目驚心。
她說的這三樣,他都還不了,這不僅是她這一生的傷,也將成為他余生的痛,窮極一輩子也彌補不了,償還不了。
“對不起,是我心盲眼瞎,是我愚蠢至極,是我害死了他們的命,我活該受這痛苦,
可你能不能少苦一點,余生過得好一些,換我進地獄,你回人間行不行?”
云汐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個孩子是我身上的肉,心臟也是我身上的肉,我不苦,我不痛,誰苦?誰痛?
戰司寒,你就算剮了這一身的肉,也償還不了三個孩子化成的血,他們死的時候,連靈魂都在哭泣,
你別以為你如今折磨一下自己就能讓一切回到最初,也別以為我的孩子能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