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爹對她就比其他人要嚴格,禮儀要做到最好,心胸要做到最寬廣,儀態要做到最端莊,從小她就繃緊了神經,他爹告訴她,要她做那人上之人,去做那個最尊貴的,能母儀天下的人!
她不喜歡,從小就不喜歡,直到他見到墨宸淵!
她告訴他爹,如果是站在墨宸淵身邊,那她就做!
他爹答應了,他說只要她好好照他的話去做,她就能嫁給他,做他的皇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為什麼她已經那麼努力,到頭來卻什麼都得不到?
“凝玉啊!”恭少傅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渾濁的老眸通紅,布著皺紋的手撫上她的臉:“是爹對不起你,爹沒能如你所愿,沒能如你所愿啊!”
恭凝玉泣不成聲,只聽恭少傅哽咽:“不管皇上會不會傳位戰王,他定會去爭那個位子的啊!不管是誰上位,都不會讓戰王府好過的,他必須去爭那個位子啊!為父本想……只要將你嫁進去,我們只要依戰王的意思去做,恭少傅府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說到這里,他顫抖的抱起恭凝玉:“是為父對不起你!是為父對不起你啊!為父也想為你報仇,為你報仇啊!”
青木腰間短刃出鞘:“該說的都說完了,在下送各位上路!”
“不……不要……”恭凝玉驚恐的搖頭,看著青木邁近的步伐連聲大叫:“不要!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
恭少傅緊緊的抱著恭凝玉:“有什麼你們沖我來!我女兒她是無辜的!你們要殺要剮就沖我來!”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掙扎,兩個侍衛上前就將兩人拉開,恭凝玉發了瘋般大叫:“爹!救我啊爹!我還不想死啊!”
恭少傅爬起身子想要撲上去,卻被屋里的另兩名侍衛按在地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恭凝玉哀嚎,卻什麼都做不了!
青木冷著眸眼上前,像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他從背后一手抓起恭凝玉的頭發,恭凝玉被迫仰著脖子,她眼神驚恐看著冰冷的青木,絕望的求饒:“求求你……放過我……求你了……”
“噗——”的一聲細響,青木一刀就抹了她的脖子,毫無猶豫。
鮮血噴濺,散在地上宛如開得艷紅的牡丹花。
恭凝玉眼神的絕望沒有褪去半毫,驚恐的瞳孔漸漸變得黯淡,一松手,就像斷了線的木偶,直直朝地上摔去,瞬間沒了聲響!
“啊啊啊——凝玉啊!”恭少傅被按在地上痛心疾首,老眸因充血通紅無比,滿臉皆是因憤怒暴起的青筋,掙扎著想要反抗,卻連半分都挪動不了,只能悲憤哭喊:“我女兒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啊!她只不過是被我利用了!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王爺有吩咐。”青木淡淡回了一聲:“要永絕后患。”
恭少傅眼睛瞪得老大,悲戚的大叫:“我恭乾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青木對他的話耳充不聞,解決了恭凝玉,兩人侍衛又把暈在一旁的恭夫人架起,恭少傅頭發蓬亂,瘋魔的大喊:“夫人!夫人啊!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啊夫人!”
恭少傅說的話,恭夫人一個字也聽不到,青木以同樣的手法提起恭夫人的頭,“噗——”的一聲,鮮血頓時又灑了一地,手起刀落,出手迅速。
“啊啊啊啊——”兩個最愛的人死在眼前,恭少傅嘶聲痛哭,卻什麼都做不了!
“恭少傅應該慶幸,令夫人是在毫無痛苦的情況下死去。”
“你們不得好死!”恭少傅眼淚鼻水流了一地,憤恨的叫道。
青木冷冷上前,提起他的頭又是“噗——”的一聲,恭少傅的脖子頓時多了一道血痕,只見他憤怒的兩眼一瞪,顫抖的嘴唇依舊張著,像是想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來一般,不到剎間,便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青木一甩短刃上的鮮血,“鏘”的一聲入鞘,干凈利落。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具尸體,血流轉眼就暈染一地,悄悄沒向他的鞋底,他沉眸:“你不該打王妃娘娘的主意。”
若不是觸及娘娘,王爺不會這般趕盡殺絕。
朝中哪個大臣心里沒點心思?就看哪個大臣的手段高明罷了,只是,恭少傅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心思打到王爺身上。
千人衛是在午后時分闖進恭少傅府,血洗了足足半個時辰,搜尋了恭少傅府內所有的暗室與密道,就是在密道另一邊接頭的人,他們也悄無聲息的處理了。
就是廚房里的生雞都沒有放過,王爺說了,斬殺一切活物。
從恭少傅府傳出的哀嚎源源不斷,一開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百姓,壯著膽子往里瞄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周邊的百姓一聽是戰王在血洗恭少傅府,登時嚇得門窗緊閉,連門都不敢出,這件事墨宸淵做得毫無遮掩,不到短短一刻鐘時間,滿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件噩耗。
頓時,京城人心惶惶,像是怕被墨宸淵的怒氣波及一般,人人自危,膽子稍微小一點的人,更是聽得臉色煞白,手腳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