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鬧。”墨宸淵還沒說話,安妃倒先笑斥了一聲:“還真把皇宮當成戰王府不成?”葉芷蕓跟墨宸淵可以不畏皇權,可她不可以。
以往在冷宮她沒人搭理,如今在福陽宮,她一點都不想被人抓了把柄。
安妃不同意,葉芷蕓的提議只好作罷。
夜幕悄然降臨,太德殿上已經聚滿了大臣家眷,隨著帝后的到來,上巳宮宴便正式開始。
看著戰王府一席空空如也,越帝眉眼有些不悅,席間問了一聲:“戰王還沒來?”
高公公小心翼翼的恭首:“回皇上,已經派人到福陽宮去請了。”
皇后觀察著越帝的臉色,溫婉大方的笑了一聲:“皇上,許是因妹妹第一次出席這種宮宴,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才來遲了。”
座下的槐王府一席,慕宛白聽到這話似起了興趣,笑道:“皇后娘娘,兒臣聽聞這安妃娘娘生得好生嬌媚,倒讓兒臣有些期待安妃娘娘的真容。”
皇后笑瞇瞇的點頭:“槐王側妃所言不錯,妹妹確是長了一副極好的面容。”要不是因為那張狐媚的臉,引得皇上在醉酒后將她寵幸,她怎麼會有今天?
“只是今日宮宴上看,兒臣總算知道戰王殿下的性子隨了誰了。”臨昕妍順著兩人的話題搭了一嘴:“這安妃娘娘也忒不懂規矩了些,父皇與母后都到了,一個嬪妃卻姍姍來遲。”
臨昕妍的話落,慕宛白跟皇后像是打了勝仗般,唇角勾得意味深長。
不知是不是三人的對話太過聒噪,還是自己心情本來就不好,越帝老眸微擰,呼了口濁氣,看到墨宸軒的位子也空著,又沉問了聲:“墨宸軒這些日子都在干什麼?”
高公公又恭首,輕聲回道:“回皇上,京城好久都未見四皇子的蹤影了,老奴已經派了人去尋,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不用找了。”越帝有些煩悶:“說不定又在哪里給朕添麻煩了,找到之后氣的還不是朕,別管他!”
高公公忙垂眸:“是。”
就在這時,太德殿外響起一聲唱響:“戰王殿下駕到,戰王妃駕到,安妃娘娘駕到。”
眾人齊齊抬眸而望,便見首先邁步進來的是安妃,一身水藍色的暖云琉璃裙將她的身段束得極苗條,外并紅紋白月輕袍,發髻以白玉釵相束,除此之外,便沒再多的裝扮。
淡妝素雅,一雙眼睛垂看著地面,卻掩不住她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即便是這樣安守本分的模樣,也止不住隱隱溢出的魅惑感。
在冷宮呆了二十多年,歲月只沉淀了她的脾性,卻未對她的容貌痛下殺手。
越帝老眸直直的看著她,像是毫無波瀾,卻又昭然若揭。
安妃身著淡雅,身后的葉芷蕓今日卻稍顯隆重,許是因為與自家母妃用膳愉快,這會兒她美唇上揚,清麗的眸眼迸著絲絲靈動。
不管是安妃還是葉芷蕓,一進場便成了焦點,兩人誰也未將對方的光芒遮掩,反而似相輔相成,各自驚艷。
更別說兩人之間,還存在的一身氣勢龐然的墨宸淵,只見此刻的他長眸落在葉芷蕓身上,本是帶著冷戾的臉龐生生多了一抹柔和。
殿中的眾人已經許久未見過安妃,二十多年前,她剛被皇上寵幸就打入了冷宮,有些甚至連安妃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如今眾人一見,才發現墨宸淵的眸眼與安妃極為相似,只不過那樣的眼睛落在安妃身上,成了嫵媚,落在墨宸淵身上,卻成了駭人又鋒利的戾眸。
“臣妾來遲,望皇上恕罪。”安妃垂著眸子朝越帝福了一禮。
葉芷蕓跟墨宸淵站在安妃身后,像是要給她做后盾一般,絲毫不懼有直視著的越帝。
越帝自然注意到了兩人的眼神,然而破天荒的,這一次他竟然沒有絲毫不悅,就連越帝自己都覺得耐人尋味,沉了一聲:“起來吧。”
“謝皇上。”安妃起身,邁上殿前的臺階,落座在皇后的下方。
至此,葉芷蕓跟墨宸淵才走到戰王府一席坐下。
“方才兒臣還討論著安妃娘娘的容貌,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安妃娘娘當真美如芙蓉,出塵絕麗。”慕宛白看著安妃笑道:“看來戰王殿下的容貌是繼承了安妃娘娘的啊。”
安妃聞言只淡淡勾唇:“槐王側妃謬贊,不過一副皮囊而已。”
“安妃娘娘這話,倒讓兒臣羨慕極了。”臨昕妍笑瞇著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說道。“女為悅己者容,兒臣也想有這樣一副皮囊,況且安妃娘娘也多得有這樣一副皮囊,才有今日這樣的地位,不是嗎?”
安妃只輕嗤了聲,沒打算回她的話。
她倒想長得普通些,不然她也不會吃那麼多苦頭。
想初初進冷宮那段日子,若非懷了墨宸淵,她早就不想活了,還好事情已經過去,臨昕妍的話她聽在耳里,卻也覺得無所謂。
然而臨昕妍的話剛落,突然不知從哪飛來一個茶壺,“嘭”的一聲直接砸到她的臉上!
臨昕妍“啊——”的一聲捂臉驚叫,只見那茶壺在臨昕妍的臉上炸開,茶壺的碎片劃傷了她的臉,鮮血頓時溢出,隨著滾燙的茶水糊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