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可愛,墨宸淵又忍不住上前撫了撫她額前的青絲,從懷里拿出一枚墨色玉玦放到她手上,勾唇沉笑一聲:“好生歇息,莫要太過勞累。”
葉芷蕓左右翻看了一下手里的玉玦,玉玦呈圓形,中間鏤空,雕有臥龍之圖,玉身通黑,如墨一般,連一點光都透不進去。
問了聲:“這是什麼?”
墨宸淵只笑了笑,沒有回話,開口囑咐了聲:“記得用膳。”
見他不回答,葉芷蕓也不在意,乖巧的應了聲:“好。”
墨宸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邁步離開。
葉芷蕓躺在床上回味著昨夜的美好,高興之余又害羞至極,興奮得忍不住在床上打滾!
雖說跟墨宸淵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墨宸淵真是百看不厭啊,還有他在床上的魅力……
想到這里,葉芷蕓本就通紅的臉一下子“轟”的一聲,仿如一座小火山爆發,忙將頭埋進被子默念:淡定淡定淡定!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可饒是如此,葉芷蕓還是忍不住在被窩里偷笑,在墨宸淵面前,她的膽子好像也越來越大了!
肯定是被墨宸淵帶壞的!
墨宸淵去忙,葉芷蕓本想睡一覺再起來,然而看到屏風上的墨袍,不由怔了怔,回想方才墨宸淵只著了里袍就出去了,平日他是不會落下這外袍的。
想著,葉芷蕓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而剛要著地,腿就忍不住有些軟!
葉芷蕓緩了好一會兒,才拿起屏風上的衣裳穿上,喚了聲:“肖明。”
肖明從門外進來,恭首:“娘娘?”
“墨宸淵今日要忙什麼啊?”
肖明微怔了怔,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葉芷蕓像是猜到了一般,秀眸清明的看著他:“今日墨宸淵沒穿外袍,定是因為不便。”什麼情況下他才會不方便穿外袍?
這會兒行軍打仗,葉芷蕓只想到一種可能,墨宸淵要披鎧!
“他今日要攻打黍城?”葉芷蕓試探的問了一聲。
肖明嘆了口氣,恭首道:“王爺并非有意隱瞞娘娘,只是……”
“我知道。”葉芷蕓擺了擺手:“我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墨宸淵要攻城,她一個女子,就是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何況,昨夜他們兩個折騰了一宿……
一想到這個,葉芷蕓剛平復的臉色又紅了起來,她忙捂起小臉,忍不住嘴唇上揚。
肖明有些不明所以,只好問了聲:“娘娘可要洗漱用膳?”
葉芷蕓抬眸打起精神,點頭:“好。”
肖明見此,便垂眸退下。
房門再一次打開時,葉芷蕓見到來人眸眼不覺一亮:“清茵?”
清茵端著洗漱的熱水進來,福禮笑道:“見娘娘安好,奴婢的心總算寬了些。”來邊境的時候清茵是跟著隊伍來的。
只不過那日夜襲花城,為了方便行動,葉芷蕓就把她留在了郭城。
再后來花城燒尸,尸體燒了十天十夜,花城一片狼藉,葉芷蕓就想著過些日子再將她接來,最好是等看看花城會不會爆發瘟疫之后,否則多禍害一條人命,總歸不好。
然而這會兒清茵卻自己出現了,一時間葉芷蕓有些高興,又有些擔心。
花城死傷無數,郭城的老百姓忌諱,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到花城來的,到時候隔離工作也好做,但是清茵這會兒來了,以后要真被隔離可就出不去了。
“是墨宸淵派人去接你來的?”葉芷蕓問了一聲。
清茵搖頭:“是奴婢自己從郭城走過來的,還有離開京城時,王府的一眾人也來了,王爺與娘娘在花城與北蠻軍對峙,身邊沒個人伺候如何能行?所以奴婢們一合計,便全都來了。”
聽到這話,葉芷蕓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你們了。”
話落,清茵頓時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跪下:“娘娘言重,奴婢份內之事,斷不敢以此居功。”
“好了,起來吧,這里不是京城,沒那麼多規矩。”
清茵垂了垂首:“是。”
洗了漱,吃過早膳,葉芷蕓并不打算閑著。
她出了府衙,邁上花城城墻,朝著黍城的方向看去,然而黍城離花城甚遠,豈是一雙肉眼能觀望得到的?
花城城外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煙,葉芷蕓扶著城墻的小手緊了緊,問肖明:“王爺有沒有說,他要用什麼方法攻打黍城?還是強攻?”
“屬下不知。”肖明垂首說道:“屬下不敢隱瞞,昨日王爺連夜點兵,并未說攻城之事,是今日一早,青木奉來王爺的玄鎧,屬下才知王爺今日是要出戰。”
“墨宸淵點了多少兵力?”
“四萬,王爺留了一萬兵力駐守花城。”當然,是跟原來的駐防軍一起駐守。
黍城與蕹城兵力共有六萬,平均算的話,一城便有三萬,墨宸淵點了四兵力攻城,萬一蕹城派兵支援,墨宸淵豈不是要以四萬兵力對陣六萬兵力?
四萬對六萬,硬碰硬的話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墨宸淵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攻城?
不然這一波可要虧大了。
而且,若是攻城,花的時間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行的,還有就是黍城城外的尸體堆,這會兒進攻黍城,可沒多大的好處啊!
葉芷蕓秀眸沉了沉:“花城離黍城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