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慕寒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開了燈,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
原來窗戶那里的黑影只是被風卷來卷去的窗簾而已。
“都能起來開門,不知道開燈看看。把自己嚇成這樣。”
覃慕寒冷言道,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還細心地給她攏了攏被子,上前把窗戶緊緊關上順便拉上了窗簾。
“平時不是挺膽大的嗎?說謊斗嘴演戲樣樣都是信手拈來,竟然嚇成這樣。”
“誰?誰怕了?我只是剛住到這里不久,不熟悉環境而已。”
緩下來的唐夏天又開始作死,嘴硬道。
“既然不怕,那我走了。早點睡。”
說完,覃慕寒轉身準備離開。
聞言,唐夏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一個彈跳,四肢緊緊地趴在了覃慕寒的身上,那姿勢就像是一個樹袋熊。
“別……別走!”
現在如果有一面鏡子在唐夏天面前,她一定會想要將它砸的粉碎。
哪里還能看得出一點青春美少女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潑皮無賴。
又要面子又死不承認。
覃慕寒微微皺眉,看著懷里的小妻子伸手將她抱住了,然后在她耳邊輕聲問:“剛剛不是還豪言壯語說不怕的嗎?那你現在這樣投懷送抱是想暗示什麼?還是說,一開始你就是故意叫我過來的?想要我陪你睡,你動動口就可以了,我很樂意奉陪。”
說完,還在唐夏天的小臉上啜了一口。
“我……”
唐夏天以趴上覃慕寒身體的同樣速度一把推開了他,強裝鎮定地說:“你別想多了,我對睡你并沒有興趣。”
看著覃慕寒臉色一沉,她又趕緊在床角坐下來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擺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就行行好,今晚睡我旁邊沙發可以嗎?怎麼說,你現在也是我老公了,是不是應該履行一下做丈夫的責任,保護你的妻子啊?”
這個別墅實在是太大了,房間也是空蕩蕩的。
外面呼嘯的冷風,聽著就讓人膽戰心驚的。
十年前的一天,她因為在學校跟人打架被請了家長去學校。
當晚也是這樣的秋風大作,雷電交加,她被唐建國關在陽臺上到了深夜三點多鐘,張素珍才趁唐建國睡著了把她偷偷放回了房間。
那一晚,她抱著被子躲在角落里徹夜未眠。
所以剛剛在看到風卷窗簾時才會想到已經過世了的養父母。
兒時的經歷真的會對一個人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現在她也別無選擇,只能央求覃慕寒發發善心陪陪自己驅趕恐懼。
“你現在承認我是你丈夫了?那在履行做丈夫的責任之前,我得先行使做丈夫的權利。比如……”
覃慕寒說著就開始解衣服扣子了。
果真是冷血商人,不見兔子不撒網。給根桿子能上天的那種!
眼看事態不對,唐夏天馬上鉆進了被子里裹緊了身子只露出一張小臉怨念道:“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人,你要不要這麼較真的啊?”
覃慕寒壞笑著盯著她的驚恐的眼神說道:“沒膽量以后就別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下次不一定有這麼幸運。”
說完松了下領口的扣子,去衣柜里取了床被子徑直躺在了沙發上。
他是最討厭應付這種小女人的,可是對著唐夏天,他卻沒法拒絕,不經意間多了很多耐心。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唐夏天猛地回過神來。
這樣引狼入室不是更危險?剛剛真的是被嚇傻了,連智商都嚇跑了。
現在可好,剛剛才讓他留在這里總不好現在就趕他走吧?
雖然這過河拆橋是她對他的一貫風格,但是這招用多了總會有失手的時候,還是忍忍吧。
很疲憊,可是又不敢睡。
唐夏天掃了一眼沙發上的覃慕寒,雙手交叉枕在腦后,兩眼望著天花板也沒有要睡著的意思。看起來是有心事。
而且這個點了他竟然還穿著西裝沒有換睡衣,剛剛打電話過去時也只響了一下就接聽了。
所以……
他進了書房那麼久是根本就沒有睡覺?
那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里他在干嘛?
現在兩個人總不能這樣干耗著到天亮,唐夏天干咳了兩聲準備找個話題聊聊。
“你剛剛在房間一直沒睡覺啊?”
“嗯。”
“有心事?”
唐夏天挑挑眉,小心翼翼地問。
心里暗想,不會還在為晚上在覃家別院里的事生氣吧?
晚飯時,她也問了他關于他跟白夢心之間的恩怨,可是他回避了。
現在再去打探本來也沒抱很大期望,就是禮貌性的關心一下而已。
沒想到覃慕寒沉默片刻,淡淡地說:“我想到了我的母親。”
第四十章 確認過眼神
覃慕寒上次在醫院提到自己的生母時,心情特別沉重很受傷的樣子,這次也不例外。
剛剛他能那樣跟她開玩笑,只是不想讓她擔心,想緩解一下她的恐懼而已。
唐夏天心里莫名有些心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才好。
思考片刻,她小聲問道:“明天周日,要不你帶我去拜祭一下她吧?”
怎麼說她現在也是覃家的兒媳婦了,這點禮數也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