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幸運就有人不走運啦。這覃豐集團本來是有兩個候選繼承人的,誰知道不走運的那個從小就被弄丟了,成了流浪兒。說不定還被人販子打斷手腳在街上乞討呢。”
“哇~這麼凄慘的!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啊?那那個不走運的是怎麼被弄丟的啊?”
“說是不小心被當年只有十五歲的覃總弄丟的,但是具體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只有當事人知道啊!哎呀,這些豪門秘事雖然當年被壓了下來。但是現在網絡這麼發達,總有人八卦這些的。”
……
這些討論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就站在離洗手間門口不遠處的白夢心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她回過神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原本糾結的情緒瞬間明朗起來。她已經忍辱負重過了大半輩子了,也受夠了這種小心賠笑臉的生活。為什麼不干脆搏一把,把自己的親兒子找回來?同樣是覃家的兒子,為什麼他覃慕寒就可以成為人人仰望的大總裁,她的兒子卻要在林依依這個兇狠的女人手下討生活?
白夢心擦了擦眼淚,收拾了一下妝容,笑意盈盈地走了出來。
待菜上齊之后,白夢心熱情地為唐夏天盛湯夾菜,叮囑她要好好調理身子,儼然一副慈母的姿態。唐夏天也樂于接受,還俏皮地對著覃慕寒做鬼臉,示意他放輕松不要這麼嚴肅。
覃慕寒冷著臉:“專心吃飯,吃完我們還有事。”只要有白夢心在場,覃慕寒的心情就始終輕松不起來。只要看見她這張臉,當年的一幕幕就都會不由自主地浮進腦海里。
“又來,我們還有什麼事啊?”唐夏天癟癟嘴,猜想覃慕寒又是在找托詞。
覃慕寒有些無奈地暗暗嘆了口氣低頭開始優雅地用餐,這個傻女人總是學不會看人臉色。
見覃慕寒陰沉著臉不搭理自己了,唐夏天也自覺無趣開始乖乖閉嘴吃飯了。
“慕寒……”驀地,白夢心突然微笑著盯著覃慕寒的眼睛,這應該是她第一次這樣直視他。以往白夢心對覃慕寒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覃慕寒聞聲抬眸看著白夢心,抿著菲薄的嘴唇等著她開口。唐夏天的心里莫名緊張起來,尷尬地笑著問:“您怎麼也突然這麼嚴肅了,是有什麼事嗎?”
白夢心沉默幾秒,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保持著微笑:“也沒什麼。就是聽老趙說慕寒一直在尋找慕楚的下落,我心里感激。”
“不用。”覃慕寒簡單回了這兩個字,低下頭繼續吃飯了。
這是唐夏天第一次聽到白夢心提到覃慕楚。
之前唐夏天有聽蘭姨說起過一次覃家的往事。但是關于覃慕楚的環節也只是偶爾帶過了,因為這三個字在覃家是大忌。就算是覃慕瑤這樣大大咧咧口無遮攔的性子,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大概是真的傷痛吧,所以都避開不敢提。所以現在白夢心突然說到這個話題,是因為放下了嗎?
唐夏天伸出手摸了摸白夢心的手背甜笑著說:“您別這麼見外,也不要太擔憂了,身體要緊。”
白夢心扯扯嘴角勉強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望著覃慕寒一字一句地問:“找了這麼久,有消息嗎?”
聞言,覃慕寒抬頭看向白夢心,眉宇間有了些怒意。如果說唐夏天是他的軟肋,那覃慕楚就是他的死穴。他不去計較白夢心曾經對他的鞭打驅趕,善待她就是因為他對覃慕楚的歉疚。
但是他不喜歡甚至是厭惡別人提及任何與覃慕楚有關的話題,這會讓一向自傲的他感受到深深的挫敗感,讓他不得不回憶起那些難熬的歲月。
覃慕寒毫不膽怯地迎上白夢心的目光,淡淡地說:“沒有,還在找。”
“是嗎?那,辛苦你了。”白夢心苦笑一聲。林依依曾經跟她說過,覃慕寒不會真心去尋找覃慕楚。看來這種說法沒錯了,不然為什麼林依依可以找到,比她更有錢有權有勢的覃慕寒會找不到呢。
唐夏天感受到了尷尬窒息的氣氛,卻又不知怎麼開口才好。這個畢竟是陳年舊事,覃慕楚又是雙方的心結,一句話不慎可能會惹得所有人都不開心。
看著白夢心這副痛苦的表情,覃慕寒瞬間覺得索然無味。帶著些許怒意,將口布摘下來扔到桌面上冷言道:“還有問題嗎?沒有我們就先走了。”
白夢心失魂落魄地緩緩搖了搖頭,覃慕寒拉起唐夏天的手腕頭也不回地走了。
覃慕寒當然生氣。
他多少還是顧忌白夢心的感受,所以沒有去質問白夢心這次的事件是不是跟她有關,畢竟白夢心跟林依依在春節前那個晚上悄悄在外面見面了。沒想到白夢心竟然毫不掩飾她的懷疑這麼直白地問他尋找覃慕楚的進度。
覃慕寒跟唐夏天還沒走出餐廳門口,突然聽到餐廳內一陣尖銳的叫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