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丫以前被打慘的時候,也不是沒起過逃離的念頭,但每次都被她婆婆這番話給勸退,覺得自已無路可去,離了婚就只能等死,所以忍了又忍,本以為這一生也就這麼過了。
但此刻,沈伊伊昨天晚上說的那句話言猶在耳——“女人已經成為社會發展的中堅力量,有了跟男人一樣可以通過自已的勞動換取報酬的能力,我們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樣靠自已養活自已!”
她可以養活自已,可以離婚!
再不濟,也還有她爹給她做后盾!
李大丫眼底閃過一抹堅定,此時她只有服軟才能躲過陳母的打罵,她停了下來,哭著大聲道,“娘,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陳家就是我唯一的家,你不要打我了嗚嗚~”
陳母見她一副被勸服的樣子,心里得意,剛想要打幾棍再敲打敲打她,看她以后還敢不敢跑,就聽到隔壁傳來聲音。
“陳嬸子,大過年的,你又打你家媳婦了,都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就不吃點教訓呢?你忘了上次你家建軍被大丫她弟打的半死的事情了?”
陳母一僵,轉頭看去,就看到圍墻上露出半個身子一臉怒目的村長媳婦。
上次李琛來發現李大丫被家暴,怒極之下把陳建軍打得半死,還是住在隔壁的村長一家過來勸的。
還跟李琛保證了以后會看著陳家人,不讓他們再打李大丫,李琛才作罷。
陳母是個彪悍的,但畢竟對方是村長媳婦,她也不敢太過放肆,訕笑道,“嫂子,我這不是嚇唬嚇唬她呢嘛,你不知道,這個小賤蹄子昨天偷了我的雞蛋拿她娘家去了,還一整晚都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哪個男人鬼混去了,我不得敲打敲打她,讓她別犯錯嘛?”
李大丫陳母是什麼人,村長媳婦一清二楚。
只是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說,只道,“差不多就行了,她弟那是真的狠人,要他知道你又打他姐,你家建軍就甭想活了。”
陳母想起李琛打人那狠絕勁,打了個哆嗦,當下把棍子丟開了,訕笑道,“我知道的呵呵。”
然后啐了李大丫一聲,“還不趕緊給我去洗碗?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把你這個糟心玩意給娶回來。”
說完,就進屋去了。
李大丫舒了一口氣,感激的對村長媳婦笑了笑。
村長媳婦覺得她可憐,但對此也無可奈何,寬慰了一句,“去洗碗吧,別想那麼多。”
李大丫目光閃了閃,笑道,“謝謝大娘。”
等村長夫人回去了,李大丫深吸了一口氣,她等不及了,她今天就要陳家身敗名裂!
轉頭,又是一副乖順怯弱的小媳婦模樣,將碗洗了,回到屋子,她男人陳建軍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沒進去,主動去將地給掃了。
陳母見此,又罵她大過年的掃什麼地,把她們家的福氣都掃沒了。
李大丫放下掃把,陳母便讓她去給她燒水洗腳。
李大丫去了。
這一天,不管陳母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時間終于來到了晚上,以往天黑后,陳建軍都會跑去找村里的張寡婦。
今兒不知道怎麼的,陳建軍遲遲沒動身。
李大丫心里有些焦急,眼看著陳建軍要睡著了,一狠心,忍著惡心朝陳建軍靠了過去。
陳建軍很快有了反應,拉著她想做那事。
李大丫忽然叫停了,說自已要去一趟茅廁,回來后一臉為難,“我,我那個來了。”
陳建軍正難受著呢,一聽整個人都炸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其實李大丫前兩天剛來過,但是陳建軍跟張寡婦打的火熱,最近都沒碰過她,自然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李大丫道,“突然就來了!”
“他娘的晦氣,”陳建軍罵了一句,起身套了一件衣服,嫌李大丫礙事,還推了她一把,然后匆匆往外跑了。
他要去找張寡婦!
陳建軍出去了十分鐘左右,李大丫也出了門,為防止把陳父陳母驚動,她動作很輕,一路來到張寡婦家。
張寡婦的男人之前是當兵的,結婚之后就分家出來了,沒想到第二年年她男人就犧牲了,有一個遺腹子,她婆婆覺得她命硬,生下來后沒讓她自已帶,抱回去老屋養去了。
所以張寡婦是獨居狀態,離張家老屋有十來米的距離。
李大丫站在張家老屋面前,攥著拳頭,深吸了幾口氣,不讓自已心軟,然后才敲了敲張家老屋的門。
“誰啊!”張家老太太打著哈欠出來開門,見著李大丫,眼里閃過一絲不耐,“有事趕緊說!”
“張奶奶,我剛剛看到了有個男人進了張大嫂家,”李大丫說這話是攥著拳頭說的。
“什麼……”
“吁,不要讓他們聽到了,”李大丫阻止了張家老太太的大嗓門。
張家老太太一聽,登時閉嘴,精明尖銳的眼睛掃向不遠處的那件屋子,三步做兩步跨過了巴籬,
張家老頭和小兒子小媳婦也出來了,張家老頭和張家老太太去了門口,小兒子小媳婦去了窗口。
確定逃不掉了。
張家老太太一踹門口,再也忍不住怒火,“好一個小賤蹄子,頭上還掛著我張家的名,竟敢跟狗男人私通,趕緊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