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許庭就自顧自地上香、祭拜、燒紙,讓狗七一個人像條瘋狗一樣在那里亂吼亂罵。
“一個外來人屌什麼屌!許宗海和張秀芬兩個生不出娃,你也好不到哪兒去,生了兩個賠錢貨,以后不照樣是絕戶的命!”
“老子八歲起就在大郭村混出名聲了,你他媽算老幾?兩公婆一年出去打工賺幾個錢,到頭來還不是輸進了老子口袋!你們兩公婆就是給老子掙的錢吧,干脆以后直接把錢給老子算了!”
狗七罵罵咧咧,上到許宗海夫婦下到許庭老婆女兒,都被他侮辱個遍。
許庭的臉色越發陰沉。
他走到許婭靈身前,后者看到他的臉色,驚恐地瑟縮。
見嚇到女兒了,許庭擠出一個笑容,拿出五毛錢給她。
“大丫頭,你帶妹妹去上面的小賣鋪買幾顆糖吃,爸爸等會兒去找你們。”
許婭靈咬著下唇,偷偷看了一眼在罵人的狗七,小聲地說:“不要和他打架,他打人好厲害,上次我看到狗七把阿包四的頭打出血了。”
許庭微微吃驚,婭靈可真是聰明,難怪以后能當大律師。
“沒事,爸爸比他厲害。”許庭心里暖洋洋的,摸了摸她的頭。
許婭靈不說話,卻用央求的目光望著他。
許庭無奈,只好笑道:“頂多爸爸向你保證,不會讓他傷的比我輕。要是爸爸不理他,他以后會更囂張地欺負爺爺奶奶還有媽媽妹妹,你愿意看到狗七欺負家人嗎?”
許婭靈糾結地想了想,很輕地搖搖頭。
“那你快帶妹妹去買糖吃。”
許庭拍拍她的肩膀。
許婭靈就跑去找妹妹了。
看著兩個孩子走遠,許庭臉上的笑容一收。
祭神還要等會兒才收東西。
這點時間,夠他和狗七算完賬了。
要論打架,許庭可不虛!
他七歲沒了爹媽,整天被人取笑,基本上一天要和別人打七八回架。
也正是這樣,他那些哥哥姐姐才嫌棄他,小學沒上完就把他給送出去打工了。
出社會時他才十一歲,跟著別人進廠,跟著別人到處混。
當過大佬的小弟,也見識過真刀干架的血腥場面。
他和狗七不一樣,狗七打架靠吼,他打架靠狠。
許庭走出廟堂,轉身看著依舊辱罵不休的狗七,冷冷地說:
“我聽說你大兒子到哪兒都惹人嫌,你老婆今年剛生了娃就跟人跑了,你還打算把大女兒賣了換錢……狗七,你是不是外號聽久了,真把自己當狗了?”
話音一落,惱羞成怒的狗七怒吼著沖上來。
在狗七沖過來的時候,許庭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人剛靠近就哐哐挨了幾下。
“啊——!”
許庭把石頭一扔,又用拳頭往狗七身上的要害招呼。
狗七憋著狠勁想反擊,哪料想都被許庭格擋開了。
最后狗七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可他要面子,怎麼也不服輸,還在不斷地嚷嚷挑釁。
“他媽的許庭,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弄不死你,以后見你娃一次就打一次,許宗海和張秀芬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狗七越是這麼威脅,許庭的怒火就燒得越旺。
到后面就算有人來拉架,也硬是拉不開他倆。
突然,孩子的哭聲驚醒了許庭。
“嗚嗚嗚——”
原來是狗七的大女兒和大兒子,見到他們爸爸挨打,就去欺負許婭靈姐妹倆,想替爸爸出氣。
狗七的大女兒比許婭靈小一歲,大兒子比許婭宛大一歲,小兒子還在吃奶。
這兩個小豆丁想偷襲許婭靈姐妹,可沒想到許婭靈賊精。
導致他們不但沒偷襲成功,反而還被許婭靈拎著根木棍打得抱頭鼠竄。
不過許婭宛倒是被打了。
她昨天挨了爸爸的揍,小屁屁還疼著,今天又莫名其妙挨揍,可把她委屈慘了,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
許婭靈一邊追著狗七的兩個孩子,一邊生氣地說:“不要跑!欺負我妹妹,我跟你們拼啦!”
大人們看了就勸許庭和狗七。
“瞧瞧你們兩個當爸的,都把孩子給帶壞了,再不住手可就真成了孩子們的笑話了。”
許庭哼了一聲,收回拳頭,“只要狗七嘴巴放干凈點,我懶得跟他浪費時間。”
狗七被打得忒慘,嘴角還有血絲,他憤憤說:“老子就是罵了你幾句,你瞅瞅你把老子打的,到底是誰更狠?”
許庭冷冷看他一眼,“那你什麼意思,還要不要打?”
“打個屁!分明是老子純挨揍。”狗七羞憤欲絕地說,“再打下去,老子要找你拿醫藥費了,大過年的真是晦氣。”
“知道晦氣,你嘴巴還那麼臭。”許庭冷笑。
狗七臉漲得通紅:“誰知道你他媽下手恁黑!”
許庭臉一沉:“罵誰媽呢?”
狗七:“……罵老子自己還不成嗎!”
他媽的,大郭村也沒法混了,一個外來戶竟然悍過他這個地頭蛇。
許庭一戰告捷,并從此奪走了狗七村霸的寶座。
他過去把委屈得哇哇哭的小婭宛抱起,擦了擦小奶娃臉上的泥土,笑著說:“我家小婭宛怎麼哭的跟只小豬似的,一嗝一嗝的,誰欺負你啦?”
小婭宛轉頭摟住他的脖子,抽噎著說:“烏、烏龜打、打妹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