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要去哪里哇?”
小婭宛雀躍地說:“玩!”
許庭的注意力被兩人對話吸引,沒仔細看路,兩個車輪快速從一根木頭上滾過,讓車子震了震。
坐在單車前杠上的小奶娃頓時慘了。
她整個小身板被震得起飛,離開堅硬的鐵杠,又重重落下。
霎時,小奶娃的屁股被鐵杠磕得生疼。
前一秒還滿臉歡欣的小婭宛,瞬間變成了苦瓜臉,眼睛里也冒出了淚光。
小奶娃扭扭屁股,委屈巴巴地回頭說:“粑粑,屁屁疼……”
許庭只消看她一眼,就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剛才那根木頭挺粗的,連他都差點被震得屁股離座。
“疼得厲害不?”
許庭追問道,要是磕得太疼了,他就停車。
小奶娃淚汪汪地說:“疼得要裂成兩半啦!”
許庭有些無語:“……傻丫頭,屁股本來就是兩半的。”
話雖如此,他還是掉轉車頭,原路返回。
這次小奶娃緊張兮兮地看著地面。
一看到剛剛害得自己屁股被震痛的木頭,小奶娃立即奶聲奶氣地嚷:“粑粑粑粑~木頭!”
身為老父親的許庭,此時卻壞笑了起來:“嘿嘿嘿……我偏要從木頭上面過去。”
說著,許庭虛晃了一下龍頭。
小奶娃嚇得緊緊抱住自行車頭,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屁股抬高。
“布要哇——”
第55章 哼!窩森氣啦
比起春耕,夏收的時間是比較趕的。
因為夏收之后,得迅速育苗,趕在六月中旬再次播種,稱為“夏種”。
這樣就能在十月底到十一月上旬,再收獲一季水稻。
所以每收割完一塊稻田,許宗海便會放水重新犁田,為幾日后的夏種做準備。
夏收和夏種兩個過程是無縫銜接的。
緊迫的時間讓大家沒辦法像春耕那樣優哉游哉。
好在今年家里多了兩個勞動力,再怎麼也輕松些。
下午許宗海在割好的稻田里撿稻穗,撿完稻穗了就開始犁田——這一塊田要用來育種,所以得盡早犁好。
其他人去了另外的稻田繼續收割稻穗。
許婭靈被勒令在山路“看守”妹妹,為了讓小奶娃聽話,小姑娘不得不分了一顆黑水雞的蛋給她。
小奶娃貪心,還想要更多。
許婭靈霸道地表示:“剩下的鳥蛋都是我的,你想要就自己讓爸爸再給你找。”
小婭宛環起兩只肉嘟嘟的小手放在胸前,氣鼓鼓的:“哼!窩森氣啦!”
然而并沒什麼卵用。
許婭靈昂著頭一臉得意:“誰讓你要睡覺的。”
兩個毛蛋娃在上面吵吵鬧鬧,大人們反而更加安心。
因為孩子們一旦安靜下來,那就肯定沒啥好事兒!
到了下午五點,張秀芬讓許庭領著媳婦孩子回家。
“晚上俺們要打谷子,得忙到很晚,你們回去做好晚飯了就和工人們先吃。”
“好。”許庭道,“那你和叔啥時候回?”
張秀芬坐在田埂上,拿著一個用洗潔精瓶子制作而成的簡易水煙筒,手指捻了一小撮煙絲塞到煙斗嘴內。
聽見許庭的問話,她啪嗒一聲點燃了煙絲,“俺再割一個鐘頭也回去了。”
許庭點點頭,提著一挑擔的稻穗上到半山腰,將這擔稻穗牢牢綁在自行車后座。
到晚上許宗海和張秀芬回去時,再各自挑一擔子稻穗。
剩下的稻穗只能等明早來挑。
至于一些雜七雜八的工具,就由蘇妘挑回去。
這些東西不是很重,不然蘇妘也挑不起來。
“叔、嬸,那我們先回家了。”
收拾好后,蘇妘對著田野里的許宗海和張秀芬喊道。
山谷下方傳來了張秀芬的回答:“天要黑咯,快回吧!”
“阿爺——”小奶娃扯起脖子大聲呼喊。
田里趕著牛忙于耕作的許宗海:“做啥?”
小奶娃繼續扯脖子大喊:“要撿田螺回來喔——”
聞言,許庭皺眉:“這麼晚了阿爺哪有時間撿田螺,還要犁田呢。”
他伸手扶住小閨女的腋下,一個用力把人抱了起來,放到單車前杠。
由于中午小丫頭的屁股被震疼了,許庭下午割了一些稻草墊在鐵杠上,現在沒那麼硌屁股了。
蘇妘擔著竹簍和工具,已經領著大閨女在前方開路。
許庭調整好小閨女的“軟墊”,才謹慎地出發。
小姑娘抱著自己的鳥窩,走在媽媽身旁,邊走邊胡亂哼著小調。
當爸爸踩著單車經過,她看見坐在前杠的妹妹一臉傻樂:“嘿嘿嘿嘿嘿~”
她哼了一聲:“坐單車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長大啦我自己學單車,到時候不帶你!”
不高興也是一會兒的事。
許庭的自行車一走遠,小姑娘就看向媽媽。
蘇妘從小雖不說是嬌生慣養,卻也沒怎麼干過農活。
今天割了一天稻子,她屬實累著了。
盡管現在挑著的擔子并不重,她的額頭和鼻尖也沁出了一層薄汗,走路有點喘。
“媽媽,我幫你拿點東西吧。”
體貼的小姑娘主動提出要為媽媽分擔壓力。
頓時,蘇妘疲憊的臉上露出笑意。
“不用,媽媽挑得動。”
許婭靈依然從竹簍里拿出了一個袋子,又小心地把鳥窩放進竹簍。
然后抱起裝著鐮刀的袋子,仰頭對媽媽笑:“這樣媽媽就沒那麼累啦!”
蘇妘的眼神瞬時溫柔許多:“謝謝婭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