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礙于身上黏膩膩的不舒服,所以還是下去了。
幸好出于孩子的需求,她帶了紙巾和毛巾過來。
她把毛巾帶走,留下紙巾在這里。
許庭便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身子,然后躺在木床上休息。
清涼的山風送進了小木棚,許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蘇妘從山澗上來,發現自家老公已經睡著了。
無奈地搖搖頭。
看了下孩子,睡的正香呢。
她就解開丈夫身上的衣服,用濕毛巾替他擦了擦身體。
再把毛巾洗洗,掛在木棚上晾曬。
走回木床,蘇妘輕手輕腳地爬上去,拉開許庭的手臂枕了上去,側著身窩在許庭身邊休息。
木床不大,擠下一家三口還是不容易。
得虧蘇妘身形嬌小,勉強能擠上去。
這會兒沒到夏天,還不怎麼熱。
加上山里涼爽,倆人擠一塊兒睡倒也不悶。
睡了一陣,許庭覺得自己的手不太得勁,他就醒了。
醒來一看,媳婦兒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身邊,睡熟了。
許庭試著動了動手臂,麻了。
被媳婦兒枕麻的。
他側了個身,小心把手臂抽出來活動活動,沒那麼麻了。
就又摟著媳婦兒閉上了眼。
心里迷迷糊糊地琢磨著:啥時候在山里也蓋個房子,睡起來就舒服了……
不知過去多久。
木棚里只有輕微的鼾聲。
木床最靠里睡著的小奶娃,小腳丫忽然抽了抽,好像要踢什麼東西。
這一踢啥也沒踢到,反而讓她自個兒清醒了。
肉嘟嘟的小臉蛋上一片紅彤彤的熱氣,這是被父母擠到里面悶出來的。
眼皮抖了抖,緩緩掀開,一片睡眼惺忪。
小手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看著周圍的環境一臉茫然。
見到不熟悉的環境,小奶娃還沒回憶起來這是哪兒,臉一垮嘴一癟。
剛要哭,忽然注意到身旁躺著的兩個人。
小婭宛擦了擦眼淚,把哭聲又咽了回去,扭頭仔細看了看。
這兩個貼在一起的不就是爸爸媽媽嗎?
頓時不害怕也不想哭了。
她推了推背對著自己的爸爸,奶奶地喚:“粑粑~粑粑~”
爸爸沒動。
睡死了這是。
小奶娃嘟了嘟小嘴,哼,為什莫不抱著她睡?
她慢慢爬到爸爸身上,想擠到爸爸和媽媽的中間。
可是兩人貼得緊,她硬是擠不進去。
小奶娃累出了一頭的汗,索性放棄了。
她想爬下來,結果沒坐穩,一個后仰人就摔了。
幸好她這是在爸爸身上,摔倒了也有爸爸墊底,沒摔疼。
只是這一摔,她的小腳丫懟到了爸爸的嘴邊。
小婭宛動了動,小腳丫就蹭到了爸爸的臉上。
這時睡夢中的許庭,覺得鼻子癢癢的,伸手撓了撓。
小婭宛以為爸爸要醒了,躺在他身上高興地叫了一聲:“粑粑~”
哪知許庭揉完了鼻子又繼續睡,壓根沒醒。
小奶娃頓時失望。
她有點不開心,小腳丫踹了下爸爸的臉。
踹完,小奶娃不知怎麼想的,忽然掰著小腳丫貼到面前,聞了聞腳丫子的味道。
小奶娃被媽媽照顧得很好,現在腳丫子都干干凈凈的,沒有臭味兒。
雖然腳丫子不臭,但小奶娃氣性一過,還是爬過去貼著爸爸的臉蛋,親了親自己踹過的地方。
爸爸媽媽都在睡覺覺,小奶娃只好自己下地找東西玩。
原本她想自己穿鞋子的,可是努力了好久,還是沒法穿好鞋子,氣得她撿起鞋子扔了出去。
哼,不穿了!
——小豆丁穿的是塑料涼鞋,還穿反了,所以才穿不進去。
小婭宛嘟著嘴,光著腳丫子跑出木棚。
山里的陽光十分明媚,空氣清新。
又正值春季,鳥語花香的。
小孩子也會喜歡這樣的風景。
她跑出來后也沒亂走,就去摘那些長出來的野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摘下來,放到地上堆好。
看到特別喜歡的,小婭宛就想戴到自己頭上。
結果因為頭發太短,戴了半天也戴不上去。
小婭宛也不介意,干脆戴到耳朵上。
給自己戴花不算,她還抓著一把花跑回木屋,給睡覺的媽媽頭上插花。
蘇妘就是被小奶娃這樣的舉動“騷擾”醒的。
朦朧地睜開眼睛,看見小婭宛,她咕噥著問了一句:“婭宛你什麼時候醒的?”
小婭宛沒回答,她正專注于插花大業。
蘇妘把丈夫搭在身上的手輕輕拿下來,坐了起來,摸了摸頭,才注意到自己腦袋上頂了一頭的野花。
“麻麻,戴花花~好康!”
小奶娃嘻嘻地笑著說。
蘇妘哭笑不得地把花拿下來,“媽媽不戴,你喜歡的話,媽媽幫你戴?”
“掉了。”小婭宛指指地上的花,遺憾地說。
蘇妘揉揉眼睛,又伸個懶腰打了哈欠,頓覺渾身舒快。
看丈夫還在睡著,她便對女兒道:“走,我們到外面玩。”
說話間,蘇妘低頭看見女兒光著腳,不由得皺眉。
“婭宛怎麼不穿鞋啊?”
說起鞋子小奶娃就森氣。
“哼,布穿!”
她才不承認是自己穿不上鞋子。
小奶娃說完想溜,被媽媽一把揪了回來。
“說過多少回了不要光腳在地上跑,被扎到了怎麼辦?”蘇妘輕聲訓斥,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下次還不聽話就喊爸爸打你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