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輪到了別人當鬼。
開始藏了,許婭宛緊緊跟著阿姐。
許婭靈滿心無奈,但還是領著她去了往常自己藏身的最佳地點。
躲在這里,許婭靈還從來沒被找到呢!
不過這地方只能藏一個人,她讓傻妹妹躲進去,自己就只能另尋他處了。
“阿姐,你去哪里呀?”
許婭宛看她要走,忙低聲喊。
許婭靈回身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警告:“別出聲!”
許婭宛趕緊捂住嘴,默默把頭縮了回去,將自個兒藏的嚴嚴實實。
許婭靈這才跑開了。
她剛鉆進草垛好,便聽見鬼數完了一百。
許婭靈屏息等待……
就在這時,捉賊成功的許庭開著摩托車回村了!
直到聽見摩托車的動靜,藏在草垛里的許婭靈才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蹭”地一下從草垛鉆出。
嚇得草垛前的“鬼”一個趔趄,屁股墩猛地坐到地上。
還沒等他喊“找到九姑了”,許婭靈就火急火燎地說要回家,然后扔下小伙伴頭也不回地跑了。
她一跑,許小雪也鉆出來,在她背后問:“你干啥去啊?”
“我聽到摩托車的聲,肯定是我爸爸和阿爺回來了,我不玩了,回家問爸爸抓到賊了不!”
許小雪當即表示:“等等俺!”
陸陸續續又響起躁動:“哎?你們不玩啦?”
“是有點晚了,俺也得回家了,要不俺媽該揍俺了。”
“哦好吧,不玩了。”
而此刻,許婭宛還在無比期待“鬼”來找自己。
許庭和家人講述了捉賊的始末,講到一半許婭靈跑了回來,人還沒進屋,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爸爸,你抓到賊了不?”
坐在凳子上休息的許庭,聽見聲音望向門口,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問她這麼晚跑去哪兒了。
許婭靈便說自己到村口等他來著,但是他吃吃沒回,她就跟小雪他們玩起捉迷藏。
“九妹,咋就你一個人,你妹咧?”張秀芬狐疑地望著大孫女背后,這丫頭出去時,十三妹還在后頭跟著,咋這會兒只她一人回了?
阿奶的問話令許婭靈想起了可憐的妹妹,她一跺腳,“我給忘了,不知道傻妞是不是還在藏著?”
她轉身出去,正好碰見許小雪好奇地跟了過來,十分自然地使喚小伙伴:“小雪你去把我妹妹叫回來。”
“你的妹妹你不去找,讓人小雪給你找?”蘇妘有點不高興,“趕緊去把妹妹帶回來,你爸爸在家又不會跑了,想聽故事也有的是時間。”
許婭靈訕訕一笑,“知道了媽媽。”
她轉身跑出家門。
許小雪忙又追著她去了,“許婭靈,等等俺哇!”
這邊許婭宛喂了好久的蚊子,等得她一直打哈欠,小聲嘟囔著這次的鬼咋比自個兒還笨吶,居然到現在也沒找到自己?
可惜她又不太會數數,也不知道現在時間到了不,擔心貿然出去會被抓到,她即使覺著腿麻了,也只是小心地伸了伸腿,并不敢出去看看情況。
夏天的蚊子可多了,她被蚊子咬得滿腿包,又癢又難受,許婭宛正專注撓癢癢時,眼前跳下了一個人。
“你咋還在這兒躲著啊,我剛喊要回家你沒聽見啊?別人都走了,就你還傻乎乎躲著哩!”
許婭宛一看是阿姐,起初還以為自己戰勝了“鬼”,剛想歡喜地邀功,結果阿姐卻告訴她,大家早就不玩了?
許婭宛心情瞬時低落了。
不過后來又聽阿姐說爸爸和阿爺回來了,她就跟著阿姐爬上去。
許婭靈和小伙伴告了別,便領著妹妹回家。
當晚,一家人聽完許庭的捉賊過程,個個激動不已。
家里的大狗立下大功,許婭靈和許婭宛說要給它們買肉骨頭吃。
許庭爽快答應,“應該的,小白和二黃幫了我大忙,而斑點點則替我捉住了賊首,必須好好獎勵!”
“趙四是沙園鎮白平村的人,聽說他家里條件很好,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會做出偷盜這樣的事來。”衛菊皺眉說。
張秀芬“嗐”了一聲,“阿嫂你都多久不去沙園鎮了?趙四這兩年染上了賭,恐怕是家里錢給他敗得七七八八,現在為了錢,他啥事兒干不出?”
頓時大家吃驚地盯著張秀芬。
“你咋知道趙四賭錢輸多了?”
張秀芬有些得意地昂著下巴,“俺有啥不知的?俺不僅知道趙四染了賭癮,還知道趙四有個親戚是市里的,聽講趙四家能掙恁多錢,跟他親戚脫不了干系。”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質問許庭干嘛不把人送到派出所。
因為在他們的心里,并不愿意和公職人員打交道,至少大郭村村民的法律意識非常淡薄。
否則他們也不會將賭博、女票女昌、出軌、打老婆等行為視為正常之舉。
有文化有法律意識的人,碰到小偷會想著去報公職部門。
可這個時期,大郭村村民如果遇到小偷,只會帶回村里暴揍,打完了再請村長。
何況趙四幾人到底沒有給許庭造成太大的損失,就算是拉到了公職局,人家也只是教訓幾句便作罷。
許庭很清楚現下的生存規則,所以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報案。
報了也沒用。
這又不是二十多年后,國家法律沒有那麼健全,法律普及率也不高,公職部門在相關事件上執法力度不夠,甚至可以說是撒手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