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提出的條件都寫在了里面,清清楚楚的,絕無反悔的可能。
此外,村支書還答應在許庭辦理建筑申請手續時,會無條件提供一切幫助。
于是,許庭三天后就交錢了。
這筆錢的用途,經村支書和族老的商議,決定拿來修路。
可是當他們向村民如此提議時,果不其然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主要是起初村支書就對村民們說,每家每戶都能分到錢。
現在突然變卦,要將錢拿去修路,他們自然無法接受。
“修路不該是政府的事嘛!憑啥要俺們自己拿錢修啊!”
“就是!”
“這路修不修都一樣,可俺家正缺錢花,支書你得把恁錢分給俺家,你要是拿去修路,俺就找政府的領導說理去!”
修路對一個村子來說,當然是好處多多。
大郭村的村民們未必不懂這個道理,可是家家戶戶都窮怕了,對錢的渴望壓過了其它,又怎能寄望于他們有這麼長遠的眼光呢?
別說是出租山地的這筆錢村民們不肯拿去修路,恐怕即使政府撥款修路了,他們也會要求村支書把錢分了。
寡不敵眾,村支部終是敗給了村民們的私心。
而且,村支書也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許庭要將村子發展起來,說不定以后許庭愿意出錢修路呢?
畢竟想要運輸大量水果的話,現在的道路怕是不行,最需要修路的人就是許庭。
村支書又哪知道許庭有個系統倉庫?
他壓根不需要擔憂運輸的問題。
不然就是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一口氣承包三千畝山,那不是把家當砸了麼?
有系統倉庫加上保鮮防護罩,許庭至少可以同時攜帶數萬斤水果出遠門。
明年網購平臺出現,他買一臺電腦回家開網店,往后還能將水果做成水果干、果醬等加工產品銷往各大城市。
當然,如今的五百畝山地再加新租的三千畝山地,實在是太多了。
許庭不必全都用來種水果。
他還可以種干果、種糧食。
反正只要是植物,在土壤增肥液的作用下,種啥都能長好。
即便這三千畝山地賺不了太多錢,許庭也不后悔。
要知道,隨著他家“靈宛牌”水果的名氣打響,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大郭村。
若村子好多人種水果,打著他牌子的名號出去賣,只怕也會影響到他。
——外人不清楚許庭仰仗的關鍵之物是土壤增肥液,一聽別人也是大郭村的果農,下意識就會認為水果品質和許庭的一樣,畢竟都是一個產地嘛!
許庭得杜絕這種情況發生。
再者,此事過后,只需許庭再去補辦手續,那麼他就能安心地繼續打造莊園,而不用害怕未來會因違建,而被政府強制拆除他苦心設計的作品。
綜合下來,這十五萬花的不虧。
要知道,在他答應付這十五萬后,村支書就十分熱情地為之前那五百畝山地增加了四十年的租期,當做“添頭”贈給許庭。
只是,家里的海叔和秀芬嬸難免會郁悶。
因為許庭種種行為,落在他們眼里都是難以理解的。
偏偏許庭又不能對他們如實相告,只能一再用自信的口吻說服二人相信他的決策。
盡管兩老被迫接受他的解釋,卻不代表他們心里釋然。
從這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許宗海和張秀芬都經常念叨這兩件事:一是許庭花大錢在山里修房子,二是花十五萬新承包了三千多畝山地。
許庭心知一時半會兒,無法解開他們的心結,便任由兩老嘮叨發泄。
他左耳進右耳出,只當沒聽見便是。
蘇妘并不是沒有質疑過丈夫的判斷。
她雖然樂于見到丈夫上進和自信,但她也擔心丈夫會因取得一時的成功就飄飄然。
所以蘇妘也曾找許庭談過這件事。
許庭為她的疑惑一一解答。
“我考察過了,咱們村那幾座山的土質都適合砂糖橘生長,只是別人找不到種植砂糖橘的訣竅,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別人種出砂糖橘。”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別人會摸到砂糖橘的種植之道,而且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砂糖橘賺錢——現在之所以還有那麼多荒山沒被承包,一來是我從沒有讓外人真正知道我靠砂糖橘賺了多少錢,二來是因為除了我之外,還沒人種出砂糖橘,三來則是因為承包山地的幾千塊錢對村里的多數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但如果被人知道,我靠賣砂糖橘,三個月就掙了五六十萬,你覺得人家不會眼紅嗎?恐怕消息傳出去后,大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包山種砂糖橘!連后果都會不顧的!”
“到那時,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蘇妘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邊聽邊頓首。
然而聽著聽著,蘇妘也懵了。
等許庭話畢,蘇妘震驚得瞪眼看他:“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我們家賣砂糖橘三個月賺了多少?”
許庭看她這幅呆樣,不禁好笑,難怪二丫頭平時總呆頭呆腦的,看來是遺傳了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