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表情,許庭就知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果園還有事,我和我朋友先回去了,這事兒支書你自己斟酌,要是大家都捐錢,我肯定不拖后腿。”
說完他就想溜。
“廿四啊!”
村支書迅速叫住他,“你看你現在是村里最出息的人了,你連幾十萬的別墅都整了,幾萬塊對你來講不算啥哩,要不你就……”
“書記啊!”
許庭猛地高聲說:“村里這麼多戶人家,你不能只逮著我一頭羊薅羊毛啊!把我惹急了,我直接帶全家人跑了,你們這破村子還想不想富了啊?我一走,之前說好的那些美好未來可就化為泡沫了啊!”
“既然幾萬塊不是事兒,那你咋不叫大家一家一戶捐一點啊?我們村一百多戶人家,一家捐幾百塊,都有幾萬了,憑啥要我一個人拿啊?路是我一家人走的啊?橋是我一個人過的啊?”
“要是這路修好了,大家走一次就得給我付錢,那我倒是挺樂意拿這錢的。”
村支書被他說得啞巴了,瞪著眼睛看他半天,也想不出該怎麼接話。
許庭拔高的音量成功把別人吸引來了。
不巧的是,來的人和許庭有矛盾。
“你跑俺叔家沖俺叔吼啥?”
許狗剩剛從田里挖渠回來,肩上還扛著一把鐵鍬,還沒進家門就聽到隔壁叔家似乎有吵架的聲音。
他立馬跑過來,想不到會看到許庭。
當即不客氣地喝道。
許庭撇撇嘴,沒搭理許狗剩,這就是個草包。
他對呆愣的村支書說:“沒事兒我就走了。”
許庭旁若無人地從許狗剩身旁走過,把許狗剩氣得不行,可他就算拿著鐵鍬,也不敢往許庭后腦勺拍。
許庭說的對,他就是個外強中干的草包。
到了動真格的時候,許狗剩的反應不比弟弟狗蛋好多少。
等許庭走遠了,許狗剩才敢罵罵咧咧。
村支書聽得頭疼,狠狠瞪他:“閉嘴!”
許狗剩立即噤聲。
自從他爸死了,叔叔就成了家里最有威嚴的長輩。
而且也多虧叔叔是支書,他家日子才好過一些。
“你們哥倆要是有廿四恁樣的本事,你爸也不會到死都擔心著你倆了。”村支書嘆著氣說。
許狗剩不服氣,偏偏他無言反駁。
另一邊,許庭和周遠前往別墅的路上。
“你們村里的支書,是怎麼選的?”
周遠忽然出聲。
許庭搖頭,“不知道,我沒參與過,都是海叔參加的。”
周遠也沒在鄉下待過,對這些不太了解,便問:“海叔不是村里最高輩分的長輩嗎,怎麼不去選支書啊?”
“海叔沒文化。聽說我們村選支書有文化、年齡的要求,我大伯以前當過村支書,后來年紀大了,雖然還沒到退休的時候,但是被現在的支書擠下來了。”
這還是秀芬嬸和他們抱怨時,他無意間記住的。
許宗權是族老沒錯,可他家里只有一個兒子,他兄弟也就是許宗海無兒無女,無法給他提供任何助力。
加上許宗權家庭內部不和睦,尤其是小女兒喝農藥自殺那件事,搞得村里對他家避而遠之。
也就是那一年,村里重選支書時,許宗權落選了。
這也是后來許宗權脾氣越來越暴躁的緣故,看到妻子和兒媳鬧矛盾,他更是毫無理智可言。
只因他心里,始終對落選一事耿耿于懷。
第449章 看問題還沒一個孩子透徹
周遠的想法是,既然許庭盤下了那麼多山,以后肯定是要在村里大有作為的,為了自己行事方便,他何不干脆自己想辦法混個村支書當當?
然而許庭也不是傻的,他搖了搖頭,“在其位謀其政,我不想做多余的事。”
他現在是個普通村民,那他想不想幫大郭村,誰也沒法說他。
而且,一個村長主要是讓大家富起來,有啥好事村長自己藏著掖著,被人舉報了還得了?
許庭要當一個商人,一個農民,偏偏不能當一個官。
因為他身上的秘密,注定他起碼二十年內要靠著大山發財致富,他要是當了官,到時候誰信他這麼多錢是自己賺來的?
恐怕都以為他是貪污。
就算身正不怕影子歪,可他沒必要冒這風險。
有的人想盡辦法當村支書,是為了油水。
也有的人是真心為村子奉獻。
不管哪一種,都和許庭沾不上邊,他就是覺得如果能順手帶動村子發展,那也挺好的,反正有他在,這大郭村到底也平凡不了的。
周遠看出他對為村民服務沒啥興趣,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家與眾人一說鎮上的情況,蘇妘便有點著急了。
“明天我媽他們就到了,到時候路還不通我們怎麼去接?”
這問題,回來路上許庭已經想好了。
“那橋是斷裂,并不是整座橋塌毀,我們明天就拉些厚厚的木板去把斷裂處連起來,雖然大車不能通過,但是面包車應該可以走。”
蘇家人是今晚到津興縣的,許庭早就計劃好了要開車去接人,誰能想到會出這檔子意外。
這會兒不僅面包車夠嗆過橋,班車更是不可能通的,畢竟班車比面包車大,也比面包車重,是不敢冒險上那座腐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