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心大,酸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畢竟她自己也挺稀罕一個星期沒見的阿姐。
她迫不及待地跟阿姐匯報家里這幾天的新聞——雖然都是些屁大點兒的瑣事。
比如昀寶那天吃飯的時候拉在褲襠里,阿奶叫她去給昀寶洗褲子。
或者是婭嵐寶寶把她偷偷藏起來的旺仔牛奶喝了……
唯一一件算得上“正經新聞”的,便是她當上了班里的學習委員。
以前她當過的最大的“官”,便是小組長,但自從上回被老師當眾訓過,她就罷官不干了——她一直堅稱是自己先不干的,而不是她被老師“免職”的。
“因為你上學期期末考試考得還不錯,所以老師讓你當學習委員了?”許婭靈問。
許婭宛搖搖頭,“不是,是因為爸爸給九旺老師送了很多的水果。”
此話一出,她立馬遭到來自阿奶和爸爸的白眼。
“別瞎說,九旺老師才不是這樣的人,你爸又不是只給他一個人送水果。”
張秀芬輕拍了下二孫女的肩頭。
許庭也為自己正名:“對啊,明明是九旺老師見你進步大,為了鼓勵你,所以讓你當學習委員的。”
許婭宛撓撓頭,“是嘛,虧我還一直以為這都是爸爸水果送的好呢。”
許庭:“……”
敢情在這丫頭心里,她連個學習委員都不配當,需要他這個當爹的“賄賂”老師?
“九旺老師才不是那樣的人。”許婭靈也認真地說。
阿姐開口,比啥都管用,小姑娘立馬信了,屁顛屁顛地點頭:“嗯嗯!阿姐都這麼說了,那學習委員的位置肯定是我憑自己實力爭取來的。”
這麼狗腿,整得許婭靈都不好意思了。
許庭又默默翻個白眼。
將面包車放在老屋,騎上摩托車,四人趕往別墅。
緊接著,許婭靈又一次感受到家人的熱情。
媽媽和弟弟妹妹都圍了上來,媽媽拉著她在燈下打量,心疼地道:“怎麼曬成這個樣子了,黑不溜秋的,你們軍訓都干嘛了?”
“教官讓我們站軍姿,走正步……”
許婭靈一一數著軍訓的項目。
“好不容易在深圳養了個把月,養得白白嫩嫩的,這才七天就成一團黑球了。”
蘇妘心塞地嘆息。
許婭靈的表情差點沒繃住,有那麼夸張嘛?
“你笑一個我看看。”蘇妘又說。
許婭靈露齒笑。
蘇妘看了,嘆的氣更長:“唉——這一笑差點只看到牙齒了。”
“哪有恁黑唷,你說的恁是非洲黑人,俺瞅著九妹曬得挺健康的色。”許宗海不贊同地說,然后他對著大孫女咧嘴笑,那牙齒白得晃眼。
蘇妘看了看海叔的笑臉,又看看大閨女的。
“唉!”
曬了七天,好好的白嫩美少女,都快趕上海叔的膚色了。
昀寶寶和婭嵐寶寶起初也沒認出大姐姐,但是許婭靈抱住他們后,他們憑借著氣息辨認出了大姐姐。
所以現在兩人一左一右地抱著大姐姐的腿。
“吃飯吃飯,菜都涼咯!”
衛菊把最后一盆菜端上桌,笑呵呵地吆喝。
許婭靈成了眾人的焦點,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問她話。
連昀寶寶和婭嵐寶寶也偏要大姐姐喂飯。
“自個兒吃,你九姐餓了,哪有手喂你們。”
而這個時候,連一向偏愛孫子的張秀芬,也更偏心大孫女了,沒有縱容孫子的行為。
許婭宛坐在阿姐右手邊——本來婭嵐寶寶要搶這個位置的,但是小妹怎麼搶得過大妹嘛,所以婭嵐寶寶此時屈居“次等位置”,只能坐在二姐姐的隔壁,和大姐姐隔了一個座位。
“阿姐,蝦子給你吃,我剝好的。”
許婭宛麻溜地剝好一個蝦子,然后放到阿姐碗里,“爸爸說阿姐在學校吃的不好,沒有肉吃,所以回家要多吃好的。”
“喲,十三妹還舍得剝蝦給你阿姐吃,平時你恨不得把好吃的都扒拉到自個兒碗里,看來你阿姐去縣里上學,還真不一樣咯。”
張秀芬笑著打趣二孫女。
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表示:“因為阿姐很可憐呀,在學校吃不到好的!阿姐回家才兩天,我可以讓她兩天。”
反正平常她能霸占五天的美食,這兩個小的加起來都搶不過她。
這一刻,聽著吵吵鬧鬧的聲音,許婭靈終于有了回家的感覺。
她的心情特別好,這七天訓練的疲憊一掃而空,讓她也慢慢活潑了。
許婭靈便和家人說起學校的經歷。
“我們軍訓的時候,有好幾個女同學曬暈倒了……后來老師讓我帶班干部去買了很多藿香正氣液,給同學們喝……教官夸我正步走得好,還讓我當了小隊長……我今天還作為新生代表升旗和講話了呢……”
聽著少女講述學校發生的事情,屋子里時不時爆發出驚呼和歡笑。
三只狗狗趴在門口,隔著竹柵欄望著客廳里面。
尾巴一下下慵懶地甩著。
三娃四丫飯量小,吃了一會兒就飽了,每人拿著一塊肉肉啃。
他們過了新鮮勁,也不光粘著大姐姐了,走到門口想摸狗狗。
遭到大人的呵斥后,兩人又回到飯桌搞東搞西,一會兒要拿爸爸的筷子敲碗,一會兒要搶大姐姐碗里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