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長安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貿然,解釋道:“我叫沈長安,我看你們的車子好像出了點問題?”
“嗯……我老公在修呢。”蘇妘客氣地道。
沈長安忙說:“是這樣的,我爸是修車廠的工人,我跟著我爸學了點這方面的知識,興許我能幫上忙。”
蘇妘詫異于這個小伙子的熱心,但也挺高興的,天氣太熱了,她也想趕緊把車修好趕路。
“大哥哥,你要去哪里呀?”許婭宛忽然插嘴,沈長安低頭看她,就見她熱情地說:“我們要去深圳的,要是你也去深圳的話,等你幫爸爸修好車,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呀!”
小姑娘這話讓沈長安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打的就是蹭車的主意啊!
“好啊小妹,我這就過去幫忙。”
沈長安迅速撂下行李,生怕蘇妘會反悔似的,快步走到車子旁邊。
見狀,蘇妘也不好再推辭,就主動跟老公說明了這個小伙子的來意。
許庭正為車子拋錨的事兒發愁呢,他萬萬沒想到車子會在半路出狀況,而他又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一時半會還真搞不定。
現在聽說有個小伙子會修車,他也樂意得很,只是捎帶對方一程,算不上什麼。
于是許庭和沈長安簡單交流了幾句,就讓開位置,由沈長安來檢查車子。
沈長安確實沒有騙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讓許庭拿來工具,沈長安一通搗鼓,十分鐘左右就解決了。
“好了,現在發動車子試試。”
他話音剛落,車子的引擎就成功發動起來。
“呼——總算弄好了。”許庭松了一口氣,一臉苦笑,“看來我這車子也該到定期檢修的時候了。
”
沈長安笑笑,禮貌地表示:“只是線管老化,有點松動,不算大毛病,到了城里找人給你換一條就行了。”
話雖如此,許庭還是下車和這個小伙子握了握手。
天氣炎熱,一行人也不想在太陽底下暴曬,許庭招呼大伙上車。
上了車之后,才詢問沈長安:“老弟,你咋會在這兒等車呢?”
這里既不是服務站,又不是乘車點。
沈長安的臉上現出一抹窘色。
他訥訥地說:“我、我在班車上面,錢包被人偷了,我和對方理論來著,結果人家死不認賬,司機也不幫我,就說我是找事兒,把我趕下來了。”
“還有這種事兒?”趙子辰一臉吃驚,他在城里生活,就算知道有扒手和小偷,卻沒想到這些人行事如此囂張,甚至連司機都偏幫扒手。
許庭嘆了口氣:“那是老弟你運氣不好,坐上了私人承包的黑班車了。”
現在班車可不像后世那麼規范,交通、聯絡等方式都不便,也就滋生了一些專門鉆空子的不法分子。
不過那些人也只敢暗地里行事,就是仗著乘客是外地來的,鬧不出大風浪。
就算到了公安局,人家是團伙行事,估計受害者的錢包早就被轉移,到時候搜不出東西,公安也拿他們沒轍。
許多乘客便是明白這其中的內幕,因此往往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敢輕易插手。
如此一來,反而叫他們更加猖狂了。
而且他們下手也是會挑對象的,一般都是找那種看起來好壓制的人物。
比如帶著孩子的婦女、孤身出門的瘦弱男子或者女人、老人。
沈長安外表像個文弱書生,也難怪會被盯上。
聽了許庭的話,沈長安顯然越發憋屈。
“那個錢包,是我考上大學,我爸專門買來送我的禮物,還嶄新著呢。”
許庭注意到沈長安雖然生氣憋屈,但是并沒有失去理智,應該是那個錢包里并沒有太多錢。
之所以憤憤,除了覺得自己被欺辱了,恐怕就是舍不得那個新買的錢包了。
因此許庭沒有繼續在錢的問題上面打轉。
而是笑著問:“喲,你還是大學生呢?”
見沈長安點頭,蘇妘也好奇地道:“可現在也不是開學的時候,你怎麼一個人去深圳了呢?”
沈長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想趁暑假的時間,去深圳打工掙點生活費。”
原來還是一個勤工儉學的好學生。
“那你找到工作地方了嘛,現在錢包被人偷了,到了深圳你打算咋辦?”
許庭關切的問話,讓沈長安感到溫暖,本來今天的遭遇讓他覺得人心險惡,可這一家子卻令沈長安產生一個念頭: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壞心腸的。
“我們村里有人在深圳打工,我爸和人家說好了,讓我跟著他們進廠,包吃包住地干到開學……”
聽起來,沈長安只要能到深圳就沒問題了,包吃包住的話,這一趟確實花不了幾個錢,況且同村的熟人在,多少可以幫襯點。
許庭也就不替他操心了。
他又隨意和沈長安聊了會兒,也不打聽對方的私事,只是以沈長安今日的經歷為引,教了對方一些出社會后基本的處事方法,免得以后再吃虧。
沈長安面露感激,表示以后一定注意保護自己。
等他倆聊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再也按捺不住,興沖沖地問:“大哥哥,你考上的是什麼大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