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需要跟里正說,讓他老人家好好思索,說不定還能想出別的更有意思的事情來呢。
程彎彎剛回到自家院子里,就聽四蛋說老屋那邊出了點事兒,老太太讓她忙完了趕緊過去一趟。
她剛到老趙家院子門口,就聽到孫氏破口大罵的聲音:“你個小丫頭片子膽子真大,竟然敢偷家里的糖,偷糖就算了,居然搞些不知道是啥的玩意兒泡成水賣給讀書人喝,喝死人了你得償命!氣死我了,我咋生出你這麼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冬花和秋花跪在墻角,倆丫頭低著頭,一聲不吭。
趙老太太板著臉道:“行了,別罵了,等老大媳婦來了問問這事兒該咋處理!”
程彎彎邁進院子:“這是發生啥事了?”
“這倆丫頭今兒在街上賣什麼荷花飲,這事兒大嫂聽說了吧?”文氏大嘆一口氣,“我還真以為是她用荷花做出來的飲品,結果呢,是偷了家里的糖兌水,然后上山摘了些紅色的野花,把野花的汁水擠進去,再摘了一朵荷花放在邊上,就成了所謂的荷花飲,山上的野花誰知道有沒有毒,那些讀書人一人喝了一碗,萬一出人命了咋辦,真是急死人了!”
程彎彎還真是驚了一下。
這倆丫頭的膽子是真的大,竟然敢做這種事!
她蹲下身,放緩了聲音詢問:“冬花,大伯娘問你,你用來調色的野花,食譜上可有提過?”
冬花搖了搖頭,聲音很低:“沒有。”
程彎彎繼續問:“那你怎麼知道這種花能調色?”
“以前我們經常用這種花涂指甲。”秋花瑟縮著道,“指甲都能變色,糖水肯定也能……”
程彎彎:“……”
她都不知道該說啥是好了,為了賺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就希望這種染色的野草無毒吧。
否則那幾個書生要是出了事,大河村的名聲算是毀于一旦了。
她緩了一口氣:“那你們現在能上山找一些野花回來給我看看嗎?”
冬花忙道:“今天早上我們摘了好多,留了一些打算明天用,就在我床下面放著。”
“什麼,明天還想賣?”孫氏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木柴就要抽人,“家里日子眼見著越來越好過了,你這死丫頭非得搞幺蛾子,你別躲,看老娘不打死你!”
程彎彎忙伸手攔著:“先別動手,等確定那野花有毒之后,再動手我絕不攔著。”
冬花飛快跑到屋子里把野花拿出來,早上摘的花兒,這會兒已經焉巴了,花朵有紅有黃,被冬花分開放在兩邊。
程彎彎點開系統,系統已經有了提示。
【天然野生刺紅花,一斤八十文!】
邊上還有這種野花的介紹,無毒性,能入藥,活血化瘀,孕婦慎用。
好在今天沒有婦人前來,不然不小心讓剛懷上孩子的婦人喝了這玩意,怕是真的得出事。
她將刺紅花放下,淡聲開口道:“這野花算是藥材,沒有毒,但懷孕的人不能服用,今天算是你們兩個運氣好,萬一出事了,整個大河村都得跟著你們兩個遭殃!”
“幸好沒有毒。”孫氏舒出一口氣,“那大嫂,這生意還能繼續做嗎?”
沒了顧忌,她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這飲品一天能賺七八十文錢,比村里那些挖煤工人賺的都多。
程彎彎正色道:“這生意當然是能做,但不能欺騙消費者,既然是荷花飲,那就要做到名副其實,這飲品里怎麼著也得添加荷葉或者荷花汁,這些東西我不會免費提供,若是還想繼續做生意,那就找言掌柜預購原材料。”
冬花高興的應下:“謝謝大伯娘,等我賺了錢給大伯娘買花戴!”
她樂得一蹦三尺高。
趙老太太沉著臉道:“誰讓你起來了,繼續跪著!”
冬花縮了縮脖子:“大伯娘不是說沒事兒嗎,咋還要繼續跪……”
“你們兩個偷了家里的糖,敢偷家里的東西,我恨不得剁了你們兩個的手!”趙老太太抄起木棍打冬花的腿,逼迫她跪下,“老話說得好,小時偷針,長大偷金,咱們村的趙富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管做什麼生意,都必須光明正大,要是再敢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就不是我趙家的人了!”
冬花被打的嗚嗚哭起來,秋花小聲啜泣著。
“不許哭!哪來的臉哭!”老太太恨聲道,“今天晚上不許吃飯,不許睡覺,跪一夜,必須得長記性!”
對于老太太的教育方式,程彎彎表示贊同,現代教育不提倡體罰孩子,但犯了這麼大的錯,還好言好語規勸教導,沒那麼多人有這麼好的耐心,狠狠打一頓,反而能深深地將原則底線記在心里。
第二天清早上,趙有財就來搭順風車,去城里給兩個丫頭買糖,還在荷塘預定了荷花。
冬花和秋花的生意小攤過了明路,就算是正式開張了。
五文錢一碗,這價格其實是有點貴了,但來村里游玩的人并不在意這點錢,基本上人人都會點一碗。
除了冬花的生意,其他人的生意也都不錯,尤其是賣木雕簪子的趙麻子,一根簪子二十文錢,他一天能雕七八根,全部賣出去能賺一百多文,家里的存款瞬間就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