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長做生意,擅長賺錢,那就賺很多很多錢,成為娘強有力的后盾……
“四蛋這里有我護著,對方很難再下手,我怕他們把你大哥當突破口。”程彎彎仔細的給他分析,“村子里雖然建立了制度完善的巡邏隊,外頭的人很難混進來,但是,大山總要出門,總會遇見這樣的人或者那樣的事,大山性子淳厚,遇事不會想那麼多,容易遭算計,你得在大山身邊,凡事提醒他一二。”
趙二狗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之前賀家的嫡長子賀凌闖進大河村鬧事,要不是娘做足了防備,大河村肯定會遭殃。
這次娘去京城,說不定賀凌極有可能故技重施。
“這個東西,你拿著。”程彎彎從袖子里拿出灰撲撲的扳指遞過去,“這是十多年前你爹最后一次回家時,帶給我的禮物,這東西大概是有靈吧,每一次我遇到危險,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心里默念你爹的名字,然后輕輕扭動,你爹就會顯靈保護我……”
這扳指,是她千挑萬選的一個袖珍遙控器,可以控制大河鎮那宅子里的電線。
若是有外人入侵,扭動開關,觸電的人會直接倒地。
“你爹死的時候只是個百夫長,能力有限,只能護著我們那個家。”程彎彎繼續開口忽悠,“你爹托夢給我,說他死的前幾天都沒喝水,所以特別喜歡水,你默念你爹名字的時候,可以在地上多倒一些水,記住,自己人不能站在有水的范圍內……”
趙二狗拿著扳指,越聽越震驚。
他是正兒八經的古代人,當然相信鬼神之說,而且村里人總說他爹會顯靈保護娘,他也漸漸相信爹上天有靈。
只是,相信是一回事,讓他自己招靈則是另外一回事。
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事兒跟他爹并沒什麼關系,應該是娘的秘密,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出為何娘當初可以在一瞬間讓賀家五十個黑衣人倒地,哪怕是武林高手也沒這麼厲害……所以,只能歸在爹的頭上了。
他將扳指妥善的收起來,鄭重道:“娘,我都記住了,我一定會保護好家里人,保護好大河鎮!”
對于趙二狗,程彎彎很放心。
老趙家的人在省城玩了幾天,買了不少稀奇玩意兒,一個個十分滿足的打道回府。
程彎彎的生活節奏也慢下來,每天看看書,出去逛一逛,偶爾參加一下省城貴婦們的聚會。
時間飛快,十月的最后一天,就是鄉試揭榜的日子。
秋末冬初,空氣里浮動著涼意,許多人都等候在城門口。
陸映雪是個急性子,拉著程彎彎趕緊來湊熱鬧,她們擠進人群,終于占據了有利地位。
她們身后跟著十七個學生,文人比較矜持,就這麼遠遠站著,沒有往里擠。
等吉時一到,就見四個衙差走出來,唰唰唰的漿糊刷在墻上,然后將四五張黃色的榜單貼在墻壁上。
人群嘩啦啦圍攏。
有的書生比較膽小,禁不住刺激,捂住眼睛道:“爹娘,快找找有沒有我的名字!”
有的書生早就迫不及待了,那眼睛快速從榜上掃過:“我的天,我中了,第一次就中了,太好了太好了!”
有的書生還沒看榜,就滿臉蒼白,搖搖欲墜:“怎麼會沒有我呢,我怎麼又落榜了,怎麼會這樣……”
陸映雪直接從第一個名字開始看,瞬間炸裂了:“彎彎姐,不得了啦,四蛋第一名,他是今年鄉試的解元!老天爺啊,我家小瞻也上榜了,第二名,是第二名!太好了太好了,祖宗顯靈了!”
她激動的抱住程彎彎,跳到了程彎彎身上。
程彎彎不得不用雙手接住她,然后立馬將她扔到一邊去,趕緊湊過去看榜。
第一名,趙景思。
她兒子四蛋,真的是鄉試解元。
任何低調的人,在自己兒子有出息之后,怕也是沒法低調。
她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掩蓋不住。
但她也知道,若虞瞻不是廁號,四蛋肯定不會得頭籌,這解元,除了實力,還有運氣。
周邊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各種羨慕,有些落榜之人的眼底還有嫉妒和不甘心。
程彎彎艱難的將彎起的唇角壓下去,同時,也讓陸映雪收斂一點,別給孩子們招禍。
榜下無數人,有歡笑的,有哭泣的,有懊悔的,有慶幸的……人生百態,在這里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一次,大河學堂十八個人參加鄉試,一人中途棄考,另外十七個人,有四個上榜。
四個人,聽起來很少,但是對于一個村鎮級別的學堂來說,這個比例已經很高了,甚至和南府書院不相上下。
大河學堂落榜的十多個學生似乎是早就有心理準備,面上有失落,但并未崩潰。
他們在省城待了這麼多天,有結果之后,便收拾行李回去,大宅院便瞬間清凈下來。
揭榜的當天晚上,省城的學官大人會安排新晉舉子游湖宴,游湖賞花喝酒,算是為這些舉子慶賀。
這宴會的檔次比較高,除了學官府的所有學官大人,還會邀請巡撫大人,都司大人等等,也算是給足了舉子們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