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娘娘你不知道,瞧定金珠那小狐媚子的慘樣兒,我心里就痛快。”
章常在邊吃奶油菠蘿凍,邊給陳文心比劃,“你知道嗎?她的手啊,腫的像個蘿卜似的!”
陳文心不敢相信地咋舌。
她倒不是不相信佟貴妃把定氏罰成這樣,而是不敢相信定氏敢這樣去勾引皇上。
她一直以為定氏把自己搞得溫柔嬌弱,弱不禁風的樣子,是要引起皇上的憐憫之心。
沒想到她還挺聰明的,弱不禁風的林妹妹形象不管用了,她竟然假裝不經意地色誘。
讓李德全等人看都不敢看,那是個什麼場面啊?
章常在似乎完全把陳文心當成自己人了,在她面前說話都放得開了許多,完全不像平時那樣看著敦厚可欺。
“定金珠那是打錯了主意,有娘娘這樣花容月貌的在皇上身邊,皇上哪只眼睛看得上她了?”
她不屑地一撇嘴,挺了挺胸脯,“就她身上那小二兩肉。”
陳文心瞄了一眼章常在胸前,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她這小二兩肉可能還比不上定氏呢,皇上看得上嗎?
章常在看到她的眼神,咳嗽了兩聲,又夾起一塊奶油菠蘿凍。
她說的是定氏,好像一不小心把勤嬪也說進來了。
晚上皇上來翊坤宮用膳,一向好吃的陳文心似乎胃口不大好。
“怎麼了?生病了嗎?”
皇上一手貼在她額上,深秋時節最易感染時氣,他以為她生病了所以食欲不佳。
“沒。”
陳文心搖搖頭,她宮中早早就生起了爐子,暖和得很。就算到外頭去,也裹得層層疊疊的。
她可怕冷得緊。
“皇上,你給我講講,定常在是怎麼勾引你的吧。”
定常在也是個美人,還是很多男人都喜歡的那種柔弱型。她很好奇,皇上面對定常在的勾引真的能無動于衷嗎?
皇上一口湯幾乎要噴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去,尷尬地咳了兩聲。
這種問題,叫他怎麼回答啊?
“皇上說說嘛。”
陳文心大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皇上就用盡量隱晦的說法,簡單地描述了一下。
陳文心一噘嘴轉過了身子。
她不高興了。
皇上覺得她不講理,“不是你說的,定常在要是拖著朕,讓朕稍微配合一下嗎?”
這話確實是她說的。
她知錯就改,轉過身來對皇上道:“我錯了……”
雖如此說,這一頓飯吃下來,皇上還是覺得氣氛怪怪的。
最后他吃完了用茶漱了口,陳文心把他一個人拉進了內室。
白露沒有跟進去伺候,李德全也知趣地沒有進去。
誰知道勤嬪娘娘要跟皇上說什麼悄悄話呢?他可不進去討人嫌。
陳文心拉著皇上到屏風后頭,想了半天,脫下了外裳,抱著皇上。
他還以為陳文心是吃醋了,原來,她是怕自己的身材比不上定常在嗎?
這天晚上就寢,皇上明顯感覺到陳文心不一樣了非常的熱情。
第六十章 覺醒
第二天起身的時候,陳文心看著榻上一片狼藉。
掏出懷表來看,八點早就過了。
白露很體貼地沒有按時叫醒她,她也沒好意思問,只道:“皇上什麼時辰起的?”
皇上一向是四點起床的,早朝是五點開始。
“回主子,皇上四點一刻起身的。”
竟然比平時晚了一刻鐘。
看皇上昨晚事后的樣子,也不像是累到起不了身啊。
反倒是她,面對皇上絲毫不掩飾的欲望,幾乎無法呼吸。
皇上遲了這一刻鐘,是象征性地給她一點面子嗎?好叫她以為她的小計謀得逞了。
陳文心起身,不忘把鵝羽被上帶著痕跡的地方折到底下去。
白露眼角一撇就知道了她的小心思,只好裝作看不見。
主子這自欺欺人有意思嘛,好像等下她起身了她們就不要換被子,看不見那些痕跡了一樣。
主子還是太年輕啊……
白露心中暗笑,好像忘了自己昨兒晚上站在外間伺候,聽里頭的動靜臉紅心跳的事兒了。
皇上今兒去上朝的時候遲了一刻鐘才起身。李德全雷打不動地四點去叫皇上,皇上卻早已醒了,掀開床帳子示意他噤聲。
屋子里只在門口的地方掌了兩盞燈,隱約看見皇上半躺在榻上。里頭的勤嬪娘娘照舊是睡著的,胳膊壓在皇上腰上。
皇上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看著她。
足足過了一刻鐘,他小心地把勤嬪娘娘的手拿起來,塞在了被中,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李德全看著皇上滿臉的春色,歡喜得比平日精神百倍。
李德全不敢瞎猜,反正看皇上這一臉歡喜的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壞事。
皇上去上朝的路上,就差哼著小曲兒走路了。
他走在往乾清宮大殿之上的路,常常忍不住就停了下來。
他懷疑自己在蹦著走,需要停下來確認一下自己的步伐,務必是大步向前,端正方平。
這才是一個皇上應該有的步伐。
可他實在是高興。
皇上搖了搖頭,拍拍自己的腦門,讓自己清醒地上朝。
他就算能當昏君,也不能叫陳文心當這個奸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