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得嘆息罷了。
勤嬪娘娘沒錯,可皇上也不算是大錯。
他是皇上,對于妃嬪的貞潔過分在意,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何況是他最為愛重的一個妃嬪呢?
只是對于女子而言,這樣的懷疑確實有些傷夫妻情分。
他們兩人素來如膠似漆,眾人也不急于這一時。
民間有句俗話說得粗魯,但很有道理。叫做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
皇上和勤嬪娘娘,一定也會如此的。
“奴才請勤嬪娘娘金安。”
小李子從船艙外頭進來,懷里抱著個木頭盒子,一臉獻寶的模樣。
還有什麼比血燕更珍貴的不成?
陳文心撇撇嘴,毫不客氣道:“皇上又叫你來獻殷勤了?”
皇上知道她氣惱,這些日子便常常送東西來給她。
多半是好吃的吃食,小李子說了,都是皇上親口嘗過才送來給她的。
也有些民間的小玩意,像是皮影戲或者木偶之類。
如果小李子回報她喜歡的話,皇上就會趁她高興來找她說說話,想讓她漸漸消氣。
但每每皇上夜間想留宿,陳文心都拒絕了。
這就是說明,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
皇上吃了四五天的閉門羹了,這禮還是照送不誤。
小李子暗想,這話不知是說皇上獻殷勤,還是說他小李子獻殷勤。
雖然小李子覺得前者更有可能,但他作為奴才,主子能這樣說,他可不能。
小李子笑道:“娘娘猜猜,這里頭是什麼?”
這木盒子這樣大,若說是裝首飾,似乎粗糙了些。
若說是裝吃食,倒還有幾分可能。
白露和她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兒去了,她上前接過,道:“又是什麼新鮮吃食吧?”
一開始皇上派小李子來送東西的時候,主子神色冷淡得很。
這兩天好轉了不少,否則小李子也不敢賣關子。
白露接過那箱子一掂,“呀,怎麼這樣沉?”
她將木箱放到桌上,陳文心好奇地掀開了木箱的搭扣,只見一道雪白的閃電竄了出來。
“啊!”
她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往后走,一不小心撞到從后艙進來的皇上身上。
“什麼怪物!”
她嚇得花容失色,皇上趕緊抱住她,撫著她的后背安慰道:“別怕別怕,你仔細看看。”
她覺著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蹭自己的腳,低頭一看--
竟然是胖賊!
她不禁輕呼一聲,稍稍蹲下身子向胖賊伸出手,它乖巧地跳上陳文心懷中。
久別重逢,胖賊顯得很興奮。
它不停地舔著她的臉,扭著身子彈來彈去。
是胖賊沒錯,只是,為什麼會胖成這樣,讓她完全認不出來。
若說她離京之前的胖賊還是一個小粉團,約莫和她大腿一樣粗,胖也胖得有五官。
那麼現在的胖賊就是一個大肉球,能粗過她的腰,在她懷里彈幾下她幾乎就要內傷了。
胖賊被她放到地上,剛沾到地板又迅速跳入她的懷中。
然后重復舔她的臉和彈來彈去的動作。
完了,這回她真的內傷了。
皇上在胖賊的大圓臉面前揮了一下袖子,胖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著那片上好的絲綢制成的衣袖。
嘩--
皇上用力一甩袖子,胖賊隨之一躍。
就這樣整團大肉球掉在了地上。
她現在可不敢隨便抱胖賊了,等她這內傷好些再說。
她看了皇上一眼,都要回京了,還巴巴地把胖賊弄來做什麼。
“奴才富貴兒,請皇上圣安,請主子金安。”
富貴兒穿著一身便服,從船艙外頭進來,見著她喜笑盈盈地打了一個千兒。
“免禮。”
見著胖賊,陳文心就知道富貴兒肯定跟來了。
她忙問富貴兒,“翊坤宮還好嗎?小桌子和鄧嬤嬤劉嬤嬤她們,還好嗎?”
富貴兒口齒伶俐,脆生生地答著話,胖賊終于老實下來,只在陳文心腳下蹭。
“主子一走,翊坤宮也沒甚麼差事。小桌子不過是替主子拿拿份例東西,再管管宮里的花木。”
“他整日里閑著就念叨,主子在外頭平安不平安,啥時候能回來。翊坤宮所有人都聽得煩了,他還非逮著人就說!”
陳文心噗嗤一笑,小桌子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待自己的忠心和情誼,她很是明白。
“主子您不在,鄧嬤嬤和劉嬤嬤輪流休假回家里。她們在宮中總歸也無事,只是怕小桌子不老成,所以總會留一個在。”
陳文心點點頭,能時常回家是劉嬤嬤和鄧嬤嬤她們的一個特權。
她忽然想到白露,白露已經二十一歲了。
雖然還沒到宮女能放出宮的年紀,但要說婚配,年紀已經有些大了。
她是自己最信任的近侍,若是能給她許一門好親事,再讓她時時入宮陪伴,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是宮中最年輕的嬪位,小桌子也是宮中最年輕的管事公公。
她再提前給白露婚配的話,白露說不定就會是宮里最年輕的嬤嬤了。
富貴兒繼續道:“白雪白霏兩位姐姐成日里就知道繡花兒,說是趁著現在清閑多給主子琢磨些花樣兒出來,好給主子回來制夏衣。”
這春衫剛穿上呢,她們就琢磨起夏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