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除玉常在這個寵妃,她的地位也能更穩固。
反正她已經有了五阿哥,就算此后再也不能生育,也不是大事。
她咬牙,“本宮確定,一切,聽娘娘吩咐。”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陳文心一笑,命白露把宜嬪扶起。
來人,派人到玉常在那邊,把她押過來,她的兩個心腹宮女也綁起來。”
“去正殿請皇上,請皇上接見完大臣后來觀瀾榭,就說本宮有要事稟報。”
“再派人請惠妃姐姐來,她如今主理后宮事宜,缺她不可。”
“再請太皇太后身邊的蘇嬤嬤來,蘇嬤嬤就是蒙古人,她對蒙古話再通曉不過了。”
她發下一連串命令,門外的宮人各個領命,分別派人去各處辦事。
昨夜晚上就派人進宮把蘇嬤嬤請來了,她是蒙古人,可以更好地和玉常在身邊兩個宮女溝通。
她又是太皇太后的人,游離于后宮事宜外,德高望重,說的話絕對公正。
玉常在這件事,皇上決定交給她來主理,畢竟這是后宮的事情。
如果由皇上親自來審,倒顯得像是他早有預謀。
陳文心身有協理后宮之權,主理此事合情合理,再叫上惠妃,更是無可挑剔了。
惠妃那邊皇上也早就打好招呼了,讓她順著陳文心說話便是。
這一道道旨意發出,她猶如勝券在握的一軍主帥,運籌帷幄。
她看向宜嬪,眉頭一皺。
“還不給你家主子整理整理妝容嗎?一會兒來的人可不少。”
宜嬪方才的表情太過用力,顯得面色的白粉都浮動了,簌簌地下落。
不出她所料,惠妃趕來的時候,身后跟了一大串看熱鬧的嬪妃。
當然,佟貴妃是不在其中的。
也就是惠妃好心,才讓眾人這麼肆無忌憚地來看熱鬧。
罷了,反正今兒這事,知道清楚的人越多越好。
陳文心早有準備,給各人看座上茶,而后蘇嬤嬤也到了。
她體諒蘇嬤嬤年高,命人搬了一個繡墩讓蘇嬤嬤坐著說話。
不一會兒,玉常在和她的兩個蒙古宮女被押上來了。
玉常在一進來,看見海宏跪在大堂正中,兩側嬪妃齊坐,便心知不妙。
她畢竟是心思聰慧之人,很快地收斂起了神色。
她換上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怒視著陳文心。
“勤嬪娘娘這是做什麼,你憑什麼無故羞辱嬪妾?還綁著嬪妾的侍婢。”
第二百零五章 嗑瓜群眾
玉常在是如何厚顏無恥的一個人,陳文心早有領教。
她不動聲色,連看都不看玉常在一眼,便對海宏道:“請海宏太醫,把你在大理寺的供詞再說一遍。”
眾位嬪妃進來的時候,見著堂中只有陳文心和宜嬪,地上還跪著海宏。
看見宜嬪和海宏,眾人自然都知道是什麼事兒了。
香肌丸之事過去了這麼久,沒想到現在突然爆發了。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件事還是由“被棄出宮”許久的勤嬪來主理。
審理的地方又在觀瀾榭,明眼人都猜出來了,昨夜入住觀瀾榭的嬪妃就是陳文心。
最最令人震驚的是,陳文心直接命自己的宮人把玉常在押來了。
玉常在是被押來的,她的兩個宮人是被綁來的。
以玉常在如今得寵的程度,若非證據確鑿,如何敢押?
顯然,后宮三大疑團之一就要解開了。
有人悄悄望向上首的勤嬪,只見她身著清雅的漢服,發髻也絲毫不華麗。
但她坐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個天生的上位者,睥睨眾人。
她的氣勢,不需要華服濃妝來襯托。
海宏正要開口,陳文心輕聲對著白露吩咐了一句什麼。
有心人清楚地聽見了,陳文心和白露說的是,給各位嬪妃上瓜子兒。
……
五香炒的香噴噴的瓜子兒很快地端了上來,眾位嬪妃一邊嗑瓜子兒,一邊聽海宏徐徐道來。
“罪臣得蒙宜嬪娘娘信任,為她在產后調配香肌丸。”
眾人聽到這一句時,不禁交頭接耳道:“勤嬪娘娘這兒的瓜子兒真香,是怎麼炒出來的?”
而后聽到“博爾濟吉特氏居心叵測,勾引罪臣”這一句時,嬪妃們的瓜子兒幾乎都嚇掉了。
這些出身非富即貴,最差也是宮里調教出來的宮女出身的嬪妃,哪里見識過這種事情?
身為嬪妃勾引外臣,這還要不要臉了?
不僅不要臉,這買賣也實在不值當啊!
就算宜嬪身為永壽宮主位,對玉常在打罵羞辱,也犯不著付出自己的清白來害宜嬪不孕吧?
她都有個五阿哥了,就算不孕又能有多大的損失?
在這些視清白為最重之物的嬪妃而言,這真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思想,對女子而言,清白重于一切。
當然,玉常在不一樣。
她出生在蒙古,教化不如中原這般完善。
況且她自小被父親和嫡母放逐,哪里接受過什麼閨秀的教育。
一個飯都吃不飽的人,你和她談清白,實在太奢侈了。
陳文心很同情玉常在幼年的遭遇,但這不是她為非作歹的理由。
緊接著,海宏說到“一時克制不住與其行了穢亂后宮之事”,眾人換上了一副又羞又好奇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