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并沒下這麼多請帖,怎麼會來了這麼多人?”
她悄悄對著納蘭玉露私語,納蘭玉露道:“左不過是姐姐帶著妹妹,表姐帶著表妹,堂妹帶著堂姐……”
這些閨秀們都想來博得陳文心的好感,好爭取幾分嫁給陳文義的希望。
那些沒收到請帖的哪里肯罷休?求爺爺告奶奶的也要來。
所以最后參與的人,倒比原定的要多許多。
陳文心了解之后點點頭,她笑著對有些拘謹的眾人道:“諸位都請坐吧,本宮未曾想到諸位如此捧場,只怕簡薄了。”
眾人聽她不但不怪罪這些沒收到請帖的人跟來,還如此客氣溫和,不禁面露笑意。
外間都說勤妃娘娘是個才女,既聰明伶俐,又溫柔善良。
如今一見,才知所言非虛。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鳴驚人
陳文心驚訝之后,便是歡喜。
開玩笑,這些人可都是金主,當然多多益善!
她熱情地招呼眾人落座,園中仆人見她來了,便又換過一次茶水。
緊接著,點心瓜果都擺上了席,陳文心高坐上首,身旁是五公主和兩位格格以及納蘭玉露等人。
“諸位小姐想來也看過了這園中景致,不如坐下用些點心。”
聽如此一說,眾人都坐了下來,口中道謝。
納蘭玉露說道:“今日雅宴,不如來行個酒令以添樂趣。娘娘以為如何?”
“好啊。”
陳文心笑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標準姿態,這些大家小姐沒事聚在一起也就只能行行酒令,然后念念詩唱唱曲兒。
閨閣之樂實在不多,總不能聚在一起繡花兒吧?
她抬眼一掃,這些女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其中滿漢參半。
漢人小姐多多少少都會些詩詞,滿人小姐就不一定了。
只看宮中惠妃榮嬪等人,便可見一斑。
納蘭玉露算是其中的翹楚,她父親正是因為崇尚漢學才深得皇上的倚重的。
納蘭容若是個才子,她在這些小姐中也算得上是才女了。
她原先就和納蘭玉露打過招呼,讓她維持一下場面。
所以納蘭玉露一提議行酒令,她就贊同了。
只是決不能行那些詩詞曲賦的酒令,顯得把那些不通文墨的女子都冷落了。
“今日來賓眾多,大家所愛不同,若是行單一種酒令怕是拘束住了。”
陳文心笑道:“不如咱們就來行個俗一些的,擊鼓傳花。這鼓聲落時花在誰手,就為大家助興表演一個節目如何?”
此話一出,眾小姐皆是歡喜。
一則這酒令容易,也不用絞盡腦汁想什麼詩詞,生怕被旁人嘲笑。
二則她們原就是來和陳文心套近乎的,能在她面前表演一個自己拿手的節目,那正中她們下懷。
一時眾人都紛紛贊同:“娘娘這主意真好,一點也不俗。”
“大俗即雅,娘娘這個主意真妙啊。”
“娘娘體恤我等各有所長,真是雍容大度。”
……
陳文心在這些溢美之詞中僵硬了嘴角,她在宮中鮮少聽這些當面奉承,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只是現在不聽也得聽,還得裝出一副聽得很高興的模樣。
她僵笑著道:“那便開始吧。”
花鼓抬了上來擺在下首一側,用絹布蒙著眼的小太監手持鼓槌,站在花鼓面前聽令。
陳文心手上拈了一朵精致的繡球絹花,隨著那鼓聲一起,她先把花傳到了自己身邊的五公主手上。
五公主和兩位格格不過是來鎮場子的,她們自然不需要靠表演才藝來討好陳文心。
因此這花傳得很快,三個小姑娘笑嘻嘻地你拋我接。
等這花離了她們的手,傳到下頭的小姐手中,這速度明顯就慢下來了。
那些個小姐們接過絹花,還要用手撫弄一番花瓣,才戀戀不舍地傳給下一個小姐。
還有的居然把花放在鼻子前聞一聞,才肯罷手。
——拜托,那是絹花又不是真花,哪來的香味啊!
陳文心幾乎就笑不出來了,那些手上占著花不肯傳下去的小姐,你們可有考慮過后面等著的人的心情嗎?
她都已經看到那些女子眼中冒出的熊熊火焰了。
第一輪沒什麼經驗,被這些小姐們這樣弄得十分尷尬。
最后鼓聲停了,這朵花落在一個胭脂抹得和猴屁股似的小姐手上。
她身后的人氣得翻了一個大白眼,要不是她占著不肯傳,這花早就到自己手里了。
陳文心忙悄悄吩咐白露,一會兒讓那個擊鼓的小太監早點停,別擊那麼久。
猴屁股小姐嬌滴滴地起身,對著陳文心福身道:“臣女給娘娘表演一個驚鴻照影舞。”
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舞,不過聽名字好像還挺厲害的。
她笑著點點頭,“好啊。”
等那女子換了舞衣上來,悠揚的樂聲響起,她開始揮動手腳。
腰肢僵硬如石,彎都彎不下去還好意思跳舞?
才沒跳幾個動作,就有小姐的議論聲開始大了起來,“這什麼驚鴻照影?母豬照水吧?”
白露適時在她耳邊道:“這是戶部員外郎家的小姐。”
戶部啊?
陳文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可是個肥得流油的地兒,這位小姐肯定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