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常在跟在陳文心后頭,皇上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更別說對她說一句快些回宮歇著了。
非但皇上如此,那些嬪妃們似乎也都沒有看見她,對她一句問候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還不如陳文心身邊跟的白露白霜顯眼,一時大不樂意。
想來也是,以她的位分,那些嬪妃們何必來問候她呢?
是她該主動去請安才是。
皇上道:“朕也先回宮去了,你們都散了吧。”
皇上乘上龍攆,往乾清宮的方向而去后,佟貴妃也忙乘了攆轎跟在皇上后頭。
大阿哥忙上前去和惠妃說話,娘兒兩個先行離開。
陳文心只拉了兩個格格說話,又對章貴人和德嬪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德嬪拉著依依不舍的四阿哥便離開了。
她正問兩個格格,自己不在宮里她們過得如何,可有受委屈之類的話。
二格格小嘴一癟,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被大格格拉住了。
她正想問,只見太子走上來,便先和太子說話。
“太子近日可好?你皇阿瑪不在京中,你可有和大人們好好學習政事?”
太子如今大了,又是儲君,對政事自然接觸得多了。
他點點頭,“勤額娘好嗎?聽聞金陵是個繁華富庶的地方,只可惜皇阿瑪沒帶我去。”
聽太子話中有些抱怨的意思,陳文心便先對兩位格格道:“你們也先回宮吧,我空了就去看你們。”
兩位格格也知道避諱,便行了一個禮先行離開了。
待看著她們離開了,陳文心才對太子道:“你皇阿瑪讓你在京中學習還不好嗎?還是太子貪玩,不想學習政事?”
“當然不是!只是大哥都隨駕去了,還只有他一人隨駕去……”
大阿哥一向忌憚太子的地位,原來太子也會忌憚大阿哥。
這兄弟兩個,可真是有夠別扭的。
她嘆了一口氣,“勤額娘和你說句老實話,日后你在做任何事情前,一定要先想想你皇阿瑪是怎麼想的。他不愿意的事情,你不要對著來。”
皇上見罪索額圖是為什麼?
太子哪怕不知道,和他的太傅、親近的臣子討論討論,總會明白的。
他卻擅自向皇上開口給索額圖求了情,這是自負,不肯動腦子,覺得皇上一定會給他這個面子。
太子叫她這句話說得有些憧愣,她自知失言,不應該教太子這個。
“我也累了,就先回宮歇著了,太子自己好好想想,只是別把我的話告訴旁人。”
她自己也上了一乘攆轎,吩咐抬轎的宮人,“本宮累了,快些回宮去。”
太子還愣在原地,陳文心的攆轎已經抬遠了。
好容易從金陵回來高高興興的,沒想到一回宮又有這麼些破事。
白露跟在攆轎旁邊走著,問道:“主子,可是為著惠妃娘娘的事兒嘆氣麼?”
“惠妃向來是什麼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什麼不敬,還不是由著佟貴妃說?幸而這回是我不在宮中,否則她要對付惠妃還是我,還真不一定呢。”
白露看了看四周,這條路上并沒有什麼人,她便大膽說話了。
“主子,奴婢斗膽說一句,這些事兒您還是別管了。你要管惠妃的事兒,難不成是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白露的意思是,她因為這次南巡躲過佟貴妃的陷害,是應該慶幸了。
如今再去操心惠妃的事情,只會讓佟貴妃再次把戰火轉移,移到她身上。
況且,惠妃和陳文心也沒有多要好……
陳文心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兒,“是不好管得太多,也不能完全不管。我們和惠妃應該一起擋著佟貴妃才是,沒有個她遭了秧我卻看熱鬧的理兒。”
“自然,我會把握好分寸,等回宮問問小桌子詳細的情形再說。”
第二百七十九章 猴子稱大王
“對了,你覺不覺得,剛才兩個格格的樣子有些怪怪的。”
陳文心這才想起她們兩個,方才都是太子打了岔,讓她忽略了。
“主子這麼一說,是有些。不如奴婢去把兩位格格請來,主子親自問問?”
“罷了,一會子章貴人和德嬪會來的,撞在一處也不便。再尋得空的時候問問吧。”
她只覺得一回宮氣氛都壓抑了,要是能常常都住在宮外,不回來就好了。
一回到翊坤宮,陳文心先命把南邊帶來的各色禮品都分送出去,又打賞了翊坤宮諸人。
而后把小桌子單獨叫了進去,問他佟貴妃壽宴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桌子原就預備著陳文心一回來就要問這事,因而竹筒倒豆子般都說了出來。
“因著皇上南巡去了,眾嬪妃又挪回了宮里,佟貴妃的壽辰就放到了宮中來辦。她是三十的整生日,自然辦得盛大。”
“快到壽辰那日,佟貴妃不知發了什麼善心,說收拾東西找出些首飾來非送給宮中姐妹。教她們壽宴那日都戴上,也是她一點心意。”
“眾人都以為她是借著賞賜擺擺威風罷了,到壽宴那日沒有人不戴的。
誰想惠妃戴了支逾制的鳳釵,上頭有五只鳳。那鳳凰形狀也奇特,交纏盤錯,乍一看還真數不出是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