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德嬪的永和宮還空閑著,就讓她到那里去。”
皇上又吩咐李德全,“去太皇太后瞧瞧,凡是屬虎的宮人,也叫他們退避了。若是太皇太后實在愛得緊的,便叫他們躲過這段時日再來服侍。”
第二百八十七章 賀喜
皇上的旨意一下,佟貴妃又是個最信這些的,忙不迭就讓章貴人挪宮了。
章貴人搬到了永和宮的西配殿,便是從前陳文心住過的地方。
她幾人也湊趣到章貴人那里賀她遷居之喜,陳文心是從未到承乾宮章貴人的住處去的,為的是避著佟貴妃。
現下章貴人住到永和宮,永和宮主位是德嬪,日后就好走動了。
章貴人對她是謝了又謝,“前些日子娘娘說能想到法子,沒想到這樣好又這樣快。我原以為,不拘找個什麼借口,佟貴妃總是要借故拖延的。”
衛常在嘲諷道:“旁的事她自然是要拖延的,現如今是危害她身子的事情,她比你倒還忙。”
眾人都知道這個所謂的生肖不利定是陳文心的手筆,怎麼可能她們剛剛商量要怎麼幫章貴人,一回頭章貴人就正好因為犯著佟貴妃被挪出來了呢?
德嬪好奇道:“咱們幾個自然知道這是假的,只是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時三人都看向陳文心,她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麼難的,欽天監副使南懷仁,原是欠我一個人情。我如今因著這事,只叫他還我一個人情罷了。”
要說她和南懷仁之間有什麼交集,似乎也就是某年在梅園中南懷仁替她和皇上畫了一副西洋畫罷?
那幅畫至今還掛在乾清宮里,據說每日都由專人拂拭,唯恐落了塵。
說到畫……
衛常在最是個心細如發的,她試探道:“難道,是那年的美人燈?”
那年春節,內務府制的各色花燈中,有一種美人燈,上頭畫的女子和陳文心一模一樣。
內務府那頭說是從欽天監學來的,洋鬼子的樣式,不知道是陳文心的尊榮。
皇上竟也不嫌避諱,只說好看,便命掛著不改了。
衛常在一說到這里,德嬪和章貴人也想起來了,這才恍然大悟。
陳文心輕描淡寫,“那遭皇上也沒動怒,還夸好看,所以也不曾追究他。如今算還了我的人情了,也就丟開手了。”
其實事實遠不止如此。
南懷仁是個西洋人,在朝中可謂無根無基,無依無靠。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皇上的寵幸。
因此,皇上想幫著誰,他自然也幫著誰。
在自己和佟貴妃兩者之中,南懷仁聰明得很,知道應該幫著誰。
雖然佟貴妃的位分高一級,但是陳文心一直在晉升,佟貴妃卻是從入宮以來就沒有得到過晉位。
甚至,皇上連個封號都吝惜給她。
南懷仁當然看得出來,未來還很長,佟貴妃占不了多久的上風了。
所以南懷仁可以用,只是不必在她們三人面前說起,就說成是還一個人情罷了。
畢竟她不信任衛常在,也不敢保證和德嬪之間,日后不會因為利益關系產生沖突。
章貴人歡喜道:“這實在太妙了,非但讓我離了承乾宮,只怕再有什麼抄經的事兒也避著我了。誰叫我和她屬相沖呢,也不知我抄的經沖不沖她,哈哈哈。”
眾人聞言都笑了,陳文心細打量了一番西配殿,只覺這里和自己從前住過的模樣還是一樣的。
想著又問德嬪,“如今四阿哥住到阿哥所去了,你可有常常去看他麼?”
“又看什麼?他既到阿哥所去了,自然要好好讀書是正經。”
德嬪回答得干脆,想來心里就是這麼想的。
陳文心不禁內心翻了個白眼,難道好好讀書去就不需要額娘疼了嗎?
怎麼這兩年下來,冷眼瞧著四阿哥和德嬪之間,還是有些隔閡。
不像親生母子,倒像搭伙過日子的。
如今四阿哥搬去阿哥所了,這搭伙也散了。
“罷了,我過幾日再去阿哥所給他們講課的時候,再替你看他吧。”
從前她教過德嬪,說四阿哥喜歡吃甜食,叫她時常做些給他吃。
現今四阿哥住到了阿哥所,也沒聽說她派人送吃的喝的什麼去。
佟貴妃還三天兩頭送點心衣裳的給太子呢,德嬪這親生的額娘,反而不會表達對四阿哥的關心了。
“你那邊五阿哥怎麼樣?”
德嬪提起五阿哥,她腦子里便浮現出五阿哥流著口水憨笑的模樣。
她不禁莞爾,“五阿哥如今走路穩當了,會說的話也多了。等他再大一點,也放他去和哥哥們玩去。”
說到五阿哥,又讓人想到了比五阿哥小不了幾個月的六阿哥和七阿哥。
那原是已故的玉常在“得寵”的時候出的事情,不然皇上哪只眼睛看得上那些沒名頭的人?
“可是六阿哥早夭了,將來只能瞧七阿哥給五阿哥作伴了。”
五阿哥和四阿哥的年紀差距就大些,這中間原還有個德嬪的七公主,只是七公主也早夭了。
德嬪說起這話來,難免傷感到自己身上。
陳文心連忙拿話掩過去,“今兒來也為的給章貴人賀喜,也為的給你們辭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