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哎,你也慢些跑,你要是沖撞了……”
他原想說沖撞了主子的肚子可怎麼好,想了想不知道在座幾位嬪妃知道不知道自家主子有孕的事,還是別說出來的好。
便道:“要是沖撞了幾位主子可怎麼好。”
陳文心笑著朝胖賊招招手,對富貴兒道:“不妨事,讓它過來。”
章貴人也喜歡胖賊,應該說,像這樣白白胖胖又乖巧的狗,誰見了不喜歡?
白露上前把它抱來,胖賊一個勁地想往陳文心身上拱。
“吶吶,胖賊,咱們先約法三章。”
陳文心煞有介事地握著胖賊的爪子,“以后還想要抱抱呢,就得乖乖的,不能用力撲,知道了沒?”
胖賊兩只眼圓溜溜的,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看得眾人忍俊不禁。
良久,胖賊輕輕嗷了一聲。
這大概就算答應了吧?
陳文心伸手去抱胖賊,把它放在膝上,發覺胖賊又重了許多。
她苦著臉道:“胖賊實在對得起它的名字,太重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找上門來
德妃她們的擔憂沒有錯,陳文心的預言也成為了現實。
在大格格的嫁妝全都辦好,填好了一應禮單和嫁妝單子后,佟貴妃帶著小佟佳氏上了門。
“呵,都說這觀瀾榭景致甚好,惹得皇上夜夜留宿。本宮倒是還沒好好看過,今日特來瞧瞧。”
佟貴妃的面上撲著厚厚的脂粉,不知道是什麼香粉,白得瘆人,倒顯得那層粉底下的肌膚越發枯黃。
她的面頰也塌了下去,兩邊顴骨高高突出,比上次相見更加消瘦了。
看來春天能讓她暫時不受寒熱的罪,卻不能阻擋她身體的每況愈下。
她的神情一如既往,驕傲不可一世,盛氣凌人。
也不知是何時開始,她那副端莊雍容的面具已經撕碎,被丟到了爪哇國去。
小佟佳氏有些怯怯地跟在她身后,見了陳文心恭敬行禮,“嬪妾請勤妃娘娘金安。”
姿態恭敬,眼神卻有些飄忽。
陳文心微微一笑,“免禮。”
她難以想象,佟貴妃整日面對著小佟佳氏,看著她年輕鮮嫩的容顏,會是怎樣的折磨。
小佟佳氏的面貌和佟貴妃,要是細看還是有一些相似的,畢竟是一門所出。
年紀不過差了十余歲,看著倒像是母女了。
她忽然有些同情佟貴妃。
“貴妃請坐,本宮身懷有孕,請恕我不能行禮了。”
話一出口,佟貴妃和小佟佳氏都十分震驚。
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如今懷了龍胎,竟然不聲不響毫不張揚?
若說是怕出事所以不張揚,怎麼就輕輕松松告訴她們了呢?
看著她們兩震驚的神情,陳文心施施然坐下,“站著做什麼?快坐吧。”
她就是有意要告訴佟貴妃這件事,她知道此事是瞞不久的。
等佟貴妃使陰招,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告訴她,給她個措手不及。
這也是在警告她:既然本宮敢把懷有身孕之事告訴你,就不怕你使壞。
佟貴妃震驚非常,想到先前陳文心說,她正等著年歲稍大一些才好生育。
那似乎就是昨天的事,怎麼一晃眼,陳文心就真的懷上了?
她恨,恨得幾乎當場失態。
為什麼旁的女子都那麼好懷上,就連皇上寵愛玉常在的間隙隨手臨幸的兩個宮女,都能懷上六阿哥和七阿哥?
她呢?
她入宮都多少年了?
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連承乾宮殿前的青磚有多少塊,都不知道數了幾遍了。
但她從未有過孩子。
她多年來吃齋念佛,為什麼上天待她如此不公,連個孩子都不肯給她?
哪怕只是個公主也好啊!
什麼太子,什麼四阿哥,他們名義上是自己的養子,可她從未將他們放在心上。
不是自己生的,就不是自己生的,養不熟。
可陳文心養了一個五阿哥,她肚子里那個就緊跟著來了!
佟貴妃幾乎失控,小佟佳氏拉拉她的袖子,抬高了聲音道:“娘娘,有什麼話坐下再說吧!”
她看著佟貴妃的眼神,若是再不打斷她的思緒,說不準她就會像頭母狼一樣撲向陳文心。
佟貴妃這才回過神來,在上首陳文心的位置旁坐下,都忘了指責陳文心先于她落座。
一個貴妃,一個執掌鳳印的妃位,高下的界限早就模糊了。
“貴妃娘娘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今日帶著貴人來本宮此處,有何事?”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她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聽她發問,佟貴妃才把怨毒的目光,從她尚未顯懷的肚子上移開。
“啪——”
一疊大紅撒金的禮單從她袖子拿出,狠狠地摔在了桌上。
“勤妃還好意思問本宮?瞧瞧你做的好事!”
陳文心細看去,才發現那是大格格出嫁的嫁妝單子。
大格格的嫁妝,不僅是皇上在意,內務府重視,還有一個恭親王府事無巨細地看著。
怎麼可能有問題?
陳文心胸有成竹,也不去碰那單子,只笑道:“貴妃娘娘盡管說是什麼事好了,本宮做的好事多著呢,一時也想不到是哪件。”
撕破了臉聊起天來就是痛快,怎麼嗆人怎麼聊。
佟貴妃一時被她氣到,你你你了半天,沒說出下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