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清人的話里,那個東西也叫槍,不過和鳥槍可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為首的使臣抱胸行禮道:“我們很愿意陪娘娘演練,可是我們對貴國的槍一竅不通。”
陳文心大覺有趣,“沒事,一竅不通也能陪,來人——”
刷拉拉一隊侍衛冒了出來,二話不說用繩子將三個使臣綁了起來,一排捆在柱子上。
三人急得吱哇亂叫,俄語滿語漢語滿嘴亂轉。
為首的使臣對右手邊那人用俄語說了一句,“你看吧,我就知道是要殺人的!”
右手邊的使臣聽完開始用力掙扎,一邊大喊,“兩個國家打仗,不能殺使臣,這不是你們的話嗎!”
白露掩嘴輕笑,“主子,奴婢聽懂了,他說的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陳文心舒舒服服地捧著肚子在太師椅上坐下,“三位使臣誤會了,本宮說了,是演練,不是殺人。”
她廣袖輕抬,纖手一翻,掌中赫然出現了一支漆黑的短柄手槍!
這個皇貴妃,要拿他們練手槍?
這跟殺人有什麼區別!
大清國就連男人都不會用槍,她一個后宮婦人,怎麼會用呢?
“白露,去給他們的腦袋頂上,一人放一顆蘋果。”
白露依言上去,將一個個蘋果放在使臣的頭上,其中一人輕聲道:“這位美麗善良的姑娘,求求你為我們求求情,皇貴妃是不可以殺使臣的!”
白露還未答話,另一人將頭上的蘋果甩到了地上,“哼,死就死,你們不能這樣羞辱我們!”
白露冷冷地看他一眼。
那使臣瑟縮了一下,生怕白露把他的話當真。
他才不惜客死他鄉……
“既然你最想死,就給你最小的蘋果好啦。”
白露從盤子里挑出最小的一顆蘋果放在他頭上,然后拍了拍手,走回了陳文心身邊。
“那就開始了哦。”
她攙扶著白露站了起來,裝出一副生手的模樣,把槍擺來擺去。
為首的使臣大呼,“不對,不是這樣拿槍的!”
他幾乎要哭出來了,就算皇貴妃有正確的拿槍姿勢,也不可能隔著這麼遠能打中他們頭上的蘋果啊!
他們這回死定了!
“哦,有勞使臣見教。”
陳文心終于拿好了槍,伸出了右手,朝著中間的使臣瞄準。
中間那顆蘋果開始顫抖。
“砰——”
左右兩邊的使臣被什麼濕滑的東西濺到了臉上,他們還以為是中間那個使臣的鮮血或者腦漿,沒想到鼻尖聞到了一股蘋果的味道。
皇貴妃真的打中了蘋果?
還未等使臣反應過來,又是砰砰兩聲,另兩顆蘋果齊齊被子彈打爛!
“天哪,我們竟然沒有死!”
一個使臣在胸前畫著十字架,另一個則掏了掏耳朵。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子彈在他們耳邊近距離的炸開,會讓他們的耳朵陷入轟鳴之中。
侍衛上來解開了他們的繩子,待那一陣轟鳴聲過去,他們這才想起那個神槍手。
“咦?皇貴妃去哪里了?”
一個侍衛懶洋洋地看了他們一眼,像是嘲笑他們的膽小。
“皇貴妃原以為諸位從沙俄來,必然對槍彈有所了解,沒想到還不如大清的婦人。她嫌諸位使臣太膽小了,要找別人練去。”
第三百四十章 使臣出逃
自打沙俄的三個使臣被陳文心抓進宮陪練過后,他們就開始在京中四處打探朝廷改制傳統鳥槍的事。
使臣先是找到在宮中任采買太監一職的路人甲。
“你們大清人不是不愛用槍嗎?”
路人甲:“那是以前!以前的槍動靜大,又愛炸膛,不方便,不安全!”
使臣:“那現在呢?不炸膛了嗎?”
路人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是不是傻,要是會炸,咱們皇貴妃娘娘敢用?她肚子里可懷著阿哥吶!”
……
使臣又找到在兵部任師爺的路人乙。
“大清皇帝不是把銀子都花到打戰上頭了嗎?哪來的銀子造新的手槍?”
路人乙:“國庫沒銀子,咱們的大臣有銀子啊。陳將軍知道不?俸祿全拿來造槍啦!”
使臣:“他一個人的俸祿夠造多少槍?”
路人乙,“你是不是傻,咱們兵部再窮也不能窮造槍啊,來來來,我帶你去軍火庫瞧瞧!”
……
還有在綠營任小小百戶長的路人丙,參加過陳文心“捐錢造槍會”的某小姐的丫鬟路人丁……
當然,這些路人甲乙丙丁十之八九,都是皇上命人安排的。
在皇上的周密布局之下,某一天一覺醒來,使館里的三個使臣忽然少了一個。
有人問起,“那一個使臣哪去了?”
剩下兩個面不改色,“不知道啊!是不是失蹤了!”
為了裝得更像,兩個使臣甚至到衙門去報了案,口稱他們的使臣失蹤了一個,請衙門幫忙找找。
衙門還真找了。
只有守城門的侍衛知道,那個使臣是趁著天沒亮城門剛開的時候,喬裝打扮溜了出去。
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沙俄人,非要假裝自己是個漢人村婦,他們也不忍心揭穿的。
皇上得知此事拊掌大笑。
“念念的演技果然好,那個失蹤的使臣果然回國報信去了!”
以為大清的軍隊只會射箭不會用槍,仗著幾桿從西洋人那里買來的洋槍,就以為占定了雅克薩?